《[网王]迭加原理》北咕咕

2、第二章

　　宿醉让人头痛欲绝，也让人睡不安稳。
　　睡梦中山吹央奈听到了让人心烦的响声，她扯起被子盖住耳朵却仍然可以听到那些响声。等她怎么也受不了后才闭着眼，伸手往声源方向摸索。

　　她什么时候定了闹钟？而且还把闹钟放在距离床那么远的地方？山吹央奈用力让眼皮抬起，隐约看到放在书桌上的闹钟，她光脚下床走过去关了闹钟。这个闹钟有些眼生，山吹央奈又看向放闹钟的书桌，总算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自己的卧室里并没有摆放书桌，她房间里也没有长成这个样子的闹钟。不过这种闹钟倒是像自己初中时期用的。山吹央奈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渐渐转动了起来，她转了一圈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她租的公寓，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倒不陌生。毕竟在自己大学毕业之前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生活。

　　该不是她姐姐把她从公寓带回来了？不可能，她前几天和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得知对方要去海外出差，她妈妈还以此唠叨了她很久。更何况她和她姐姐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自己把公寓钥匙给她的程度。

　　“央奈！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她妈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业不需要上班的事。山吹央奈余光瞥到了挂在墙上的绿色校服，她的国中校服不应该被她妈妈收起来了才对？下一秒，当山吹央奈看到一旁全身镜中自己的模样后，她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山吹央奈在高中三年级时曾经去几所大学进行参观，参观最后一所时她恰好有幸旁听了课程，虽然她对于量子力学的认知仅仅在大概明白这应该属于物理学的范畴。台上的教授把公式写满了四块黑板，阐述着从理论上来说时间旅行是可行的，不过也仅仅是理论罢了。

　　再完美不过的理论也不比不过一次实践，只可惜得到大概比千亿分之一的概率还要少的奇迹的人比起惊喜更多的是惊吓。任谁在喝醉醒来后第二天发现自己似乎回到了国中时代都会觉得这是个荒唐的梦。山吹央奈看着镜子里的稚嫩的脸，想着或许重新回到床上睡一觉，等再次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还是一如既往躺在公寓的卧室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这个行为，只闻有人走上楼梯，站定在她房门前扭开了把手。山吹央奈那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的母亲一脸疑惑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儿，说：“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快一点，你真的要迟到了。”

　　“可我……”
　　“别让我说第二次！快一点，真是……”山吹妈妈本想继续训斥几句，结果听到楼下有人喊道妈妈我先走了。山吹妈妈立刻走向楼梯处喊着一路走好，随后就让山吹央奈快点换衣服洗漱。

　　即便成年，也违背不了妈妈。山吹央奈缓慢地换好校服洗漱好，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照片慢慢下楼。里面最新的一张是山吹央奈穿着校服站在国中门口的样子，这是她国中入学式上拍的。不管看几次都觉得果然她们的校服比别的学校都要丑。

　　这个梦真的是太逼真了……山吹央奈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自己的碗筷称奇，山吹妈妈实在看不下去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催促了几句。她踏出家门的时候有些恍惚，过分真实的细节和触感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她想起了之前和荻野绿的问话，她说自己想要回到国中时代，她那个时候只是随口一说虽然包含了几分真心，可没有细想如果真的回到国中时代要干些什么。距离学校越来越近，自然可以看到许多和她穿着类似校服的学生，以往看到自己的学妹们只会感叹青春正好，现在她却没有这个心情。

　　她的记忆和意识来自十几年后，那十几年前的山吹央奈在哪里？难道是在她十几年后的身体里？那她的失业保险怎么办？而且马上要到付房租的日子了。荻野绿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会相信穿越时空之类的事的人，她会觉得灵魂只有十三岁的自己喝酒喝疯了，失忆发病了。

　　山吹央奈远远看见青春学园中等部的大门，在出门前她看了一眼日历，感谢她妈妈在上面做了记号让她知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布告栏那边站满了学生，都是在确认新学期的分班名单，在名单左侧贴了新生要在开学一周内提交社团申请的通知，附有校内社团的清单。

　　就和大部分私立中学一样，青春学园十分重视学生的社团活动，并且是强制每个学生在没有特殊情况下要至少加入一个社团。她在中学的时候加入的是文艺社，本来以为是很悠闲的社团但是每周三次要开研讨会写报告，而且由于加入文艺社的学生很少，社长几乎不同意退社申请……

　　山吹央奈站在人群外看着一年级的分班名单，确认和记忆里没有差别才准备提着书包往教学楼走。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荻野绿，说来也是好笑她，中学三年只有三年级的时候才和对方分在一个班然后成为朋友，结果两个人从此就开始一直同班同校，到了大学也只是去了不同的院系，很多公共课都是一起上的。她在一年三组的名单里找到了荻野绿的名字。

　　一想到未来的好友，山吹央奈更是恹恹。她跟着大部分新生一起往教室走去，她抬头确认班级是一年二组后就拉开了门。班级里大部分座位都坐满了，她看见黑板上画着标注学号的座位表，直接朝着靠窗倒数的座位过去。

　　成人后她偶尔还会调侃自己国中时代坐的座位，是大部分漫画或者轻小说里的主角位。可惜她本人却不是什么主人公，至少不是那种具有戏剧色彩的。她把书包挂在桌边就装作无意的路过隔壁三组，可惜的是她并没有看到一年级新生版本的荻野绿，或许是对方还没有来学校，她打算在上完早课之后再来看看。

　　说实话除了荻野绿以外她已经记不太清其他初中同学的名字，她本来也不算是善于交际的类型，一二年级的时候也只是和周围坐的近的几个女生算聊得来。三年级后基本就是和荻野绿两人行动……

　　这可真奇怪。山吹央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托着脸想，她觉得自己像是夺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的东西，她不知道这个看似梦的状态会持续多久，说实话她本人是不太想再经历一次学生时代的学习苦读。

　　要是她一直无法回到原来的时间，那她不就等于占有了另一个自己的朋友？不过要是十几年前的自己就在未来的话，也可以是过去的她抢走了未来的荻野绿。山吹央奈越想觉得越复杂，仅仅一个早上，过多的信息让她头疼。虽然她搞清楚起床时的头疼并非因为宿醉，而是因为开学过分兴奋没有睡好的失眠。

　　教室里都是兴奋的新生，也有不少天性害羞的学生坐在座位上四处观望。在这教室里，山吹央奈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即便她现在看上去和周围人同龄，实际上她还是觉得像是二十多岁的自己坐在一群学生中间。

　　大概是年龄磁场不合适。山吹央奈没办法只好拿出书包里的教材随意地翻阅，基本上所有的初中知识她都没有记忆，大概唯一能凑合过去的也就只有英语这种科目了。虽然每个上班族都会怀念读书的日子，可她敢确保没有一个怀念书本上的知识。

　　正当山吹央奈捧着脸放空脑袋不愿再多想的时候，教室的门又被拉开了。来人吸引了教室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因为他背着一个很大的网球包。青春学园的男子网球部在东京中学里算得上是强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是今年青春学园男网得到了全国大赛第一名。

　　山吹央奈略微睁大了眼，看向背着网球包确认自己座位的人。对方转过头在不多的空位中一眼看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山吹央奈则是看着对方逐渐走到自己身边，他的位置就在山吹央奈隔壁。

　　那过分大的网球包摆放起来有些困难，要是加入男子网球部的话就可以把东西存放在社团活动室的柜子里。大概是因为山吹央奈的注视太过直接，本在整理东西的人侧过脸看着盯着自己山吹央奈，问：“有事吗？”

　　这大概是这场梦里唯一让她觉得不真实的存在。那偶尔会在失眠的夜晚悄然无息翻滚出来的回忆和面前的人重合，山吹央奈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可她毕竟早就不是会因为这种事慌乱的中学生。

　　“抱歉失礼了，我可能认错人了。”山吹央奈歉意一笑，对方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山吹央奈看着窗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搭话，可最后思考了很多还是选择沉默。

　　有些东西怎么可能简单的几句话就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