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迭加原理》北咕咕

19、第十九章

　　“给我起来，你这个酒鬼！”睡得迷迷糊糊的山吹央奈听见有人在她身边大声呵斥，下一秒她只感觉身上一凉，要是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让她起来的人一把扯走了她的被子。她虽然喜欢喝酒而且酒量极差，但自从重新成为国中生后从来没有违反规则偷摸喝酒，都这样还喊她酒鬼是不是哪里不对？

　　山吹央奈睁开眼后呆呆地看着双手叉腰，一脸无奈俯视着床上的自己的人。对方见山吹央奈这副模样，头疼地用手按住太阳穴，她绕开床铺把卧室里的窗帘和窗户打开，说：“明明只喝了几瓶啤酒都会醉成这样，你真的是没救了。”

　　“绿？”
　　“怎么了？快点起来，感觉你没有喝很多啊……”
　　“请说出三件我们大学时期的回忆，不要管那么多，现在立刻说！”

　　“哈？大学的话……新生欢迎会那天你喝醉后吵着要爬上店门口那颗大树的事？结果第二天还上了学校新闻！还是说求职前喊着要去买套正式的套装，然而最后是穿着便服去面试的，活该你被那种三流报刊录取……剩下的话，一时想不出别的什么。”

　　“不用了，够了。”大一那件事让她以极快的时间在新生里出名，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山吹央奈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尴尬，但是现在她顾不得那么多，她猛地前扑抱住了还在回忆过去的好友的腰。

　　“是我的绿，我好想你啊绿！”面前的荻野绿怎么看都是二十多岁成年的样子，她被山吹央奈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一脸嫌弃地推着嘴里乱嚷嚷的好友。
　　“你又在发什么疯？果然长期做家里蹲都会出现这种事情吗？给我去找工作啊，无业游民！”

　　“好过分，这直白的伤人话语也让人怀念。”山吹央奈松开了对方的腰，她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时间，有些惆怅觉得先前那些国中生的事情大概就是喝醉后做的一个又长又生动的梦。

　　荻野绿不明白山吹央奈为何一下子兴奋又一下子失落，她看了一眼腕表，催促着山吹央奈快些洗漱换衣服，不然的话就要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啊？失业保险的事吗？”既然重新梦醒，那么山吹央奈确实是要为自己的生活做打算，她想着还是做国中生好，至少不用做个靠失业保险暂时过活的无业游民。

　　荻野绿挑起眉，说：“失业保险？你不是之前已经全部办理好了吗？”
　　“哈？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昨天刚刚把辞呈上交。今天才……”嘴里叼着牙刷的山吹央奈从浴室探出头，看了一眼挂在冰箱上的日历。硕大的七月两个字让她险些咬不住嘴里的牙刷。

　　说起来荻野绿的打扮也像是夏装，明明才是初春……山吹央奈意识到哪里不对，她不顾满脸茫然的荻野绿，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时间，和日历上的一致，现在早就不是初春已经入夏。她正好还看到新短信说该月的失业保险已经汇入银行卡呢……

　　“你睡糊涂了吗？你都失业三个月了，说实话到现在都不找份稳定的工作真的没有关系吗？我朋友那边似乎也找到固定的翻译了……啊，现在才意识到情况有多紧急嘛？”荻野绿看着失魂落魄的山吹央奈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受打击，她急忙把对方拉起来。

　　“今天是七月？”
　　“诶？对啊，怎么了？”
　　“明明应该才是四月，那么说，那个梦是真的？”山吹央奈的话让荻野绿摸不着头脑，她刚想说什么就被山吹央奈拉住胳膊。

　　“你四月的时候是不是去参加神奈川朋友的婚礼了？”
　　“确实是去了。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新郎的名字是？”荻野绿只觉得奇怪，可还是报出了一个名字。

　　“哈？那是谁？”
　　“朋友在工作后相亲认识的对象……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你是不是有个竹马叫做切原赤也，而且你还！你还单恋他！”

　　山吹央奈觉得气氛变得古怪起来，荻野绿用看弱智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她想着可能切原赤也这个人是自己在梦里编的。
　　“我居然那么配合你真是蠢透了，快点起来换衣服拿好相机！别说废话了！”

　　不明白状况的山吹央奈就这样抱着她那好像已经付清分期的相机，坐上了荻野绿的车，等开了一段距离后，她才问：“我们要去哪里？”
　　“酒店。”

　　“为什么要去酒店？”
　　“因为明天有婚礼。”
　　“谁的婚礼？”
　　“我的。”

　　等山吹央奈到达了酒店，看到在门口等候的人时，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能运行了。不过也是，这证明了自己的想象力还不足以完全幻想出一个对象，去担任好友的青梅竹马。切原赤也这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似乎明天就要和荻野绿举办婚礼了。

　　“开什么玩笑！绿，你居然要和这个人结婚了，而且就是明天？”
　　“我说啊山吹，你为什么到现在突然反应这么大？”
　　“不用理她，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有些不正常，大概是新品种的宿醉反应。”

　　荻野绿嘴上这样说，但还是体恤山吹央奈，她给山吹央奈找了个座位坐着，自己则是和切原赤也再最后确认仪式上需要的东西。
　　骗人，怎么可能一觉起来，她的挚友突然要和她的青梅竹马结婚了。而且她居然已经失业三个月还没有找到新工作吗？下个月的房租该怎么办？

　　不对不对！脑子里好乱，感觉记忆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她居然真的有荻野绿从初中开始就和切原赤也保持交往的记忆。而且她刚刚翻了一下荻野绿的社交账号，对方偶尔会放些照片，里面有和山吹央奈的照片，也有和切原赤也的照片。

　　好想抽烟。山吹央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吸烟室走去，里面空无一人。不过这时山吹央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居然没有带烟。大概是因为失业三个月的无业游民连烟草都负担不起了吧……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不是说要戒烟嘛？你今天真的好奇怪，明明昨天下午通电话的时候还说今天会好好熟悉场地的，婚礼摄像师。”
　　“这是我的新工作吗……”

　　“是你自己说与其找外面乱拍的摄影师，不如让你来，你忘了么？”
　　“我忘了，我是第一天知道你要结婚了。”
　　“居然在这种时候又耍脾气了，我当初可是提早很多时间就告诉你这件事，你比我家人都早知道。”

　　可是她真的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山吹央奈这样一想觉得难过了起来，她蹲在吸烟室角落鼻子一酸，说：“绿根本不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本来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绿变成了另外一个，连记忆都不一样了。”

　　“记忆都不一样了？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说你还是在为我要结婚这件事难过吗？噗……真可爱。”
　　“你居然还笑，我现在可是在消化很难接受的事。就像一个父亲刚刚好不容易接受追求女儿的坏小子，结果下一秒就发现女儿要出嫁的心情。”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笑了。不过，如果不是央奈你的话，我可能就不会和赤也结婚了，就像之前我就和你说的那样，我比谁都要感谢央奈你。”肯定不会，还会在对方婚礼前一天晚上跑来找我……也就是说，那三个月的国中生生活并不是梦，而是她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改变了一些事情？

　　山吹央奈吸了吸鼻子，转头看着也蹲下，陪在自己身边的荻野绿，最终她低下头说：“恭喜你绿。”她难过一觉醒来，和自己交往多年的挚友就要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不过还好，她知道对方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脾气发完了该好好去工作了吧？我可以给你付了不少押金的，你这无业游民。”
　　“我受不了了，我现在就想要回去。”
　　“顺便一提，就我所知你应该已经把押金用完为了还清你相机的分期。如果你不好好工作的话，我就没收你的相机。”

　　山吹央奈在婚礼当天看着穿着婚纱手持捧花的荻野绿，竟然会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而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新郎在看到新娘的第一刻就转过身用手捂住眼睛，明明已经是大人了还是个警官居然还像国中生的时候一样……

　　不过山吹央奈没有想到，新郎中学时期的前辈居然有一位依旧是他职场上的前辈，显然那位颇为严肃的前辈站在新郎边上合影时很努力地保持表情。在和山吹央奈对上眼神后，她明白了，这算是新郎新娘编外老父亲的一次历史性会晤。

　　婚礼并没有大办特办，除了双方亲戚外来的一般都是关系亲密的亲友。整个仪式也是简单为主，来的不少女宾都是新娘的同事还有大学同学，不少人都摩拳擦掌准备抢夺新娘手里的捧花。

　　“虽然明白大家的心情，可是很抱歉我要把手里的捧花交给今天一位特殊的来宾。”荻野绿此话一出，只见不少女宾面露失望，“那位来宾是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同样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是我十几年的挚友，仔细想来我们两个人的缘分还真是深厚。”

　　“从很早开始，每次遇到困难和烦心事以及对他人无法开口的话，我全部都会在她面前倾吐出来，连向我先生告白都是她给我勇气。”站在相机后的山吹央奈听到男方宾客那边躁动了起来，不少人喊着赤也你当初也太没用了吧。

　　山吹央奈看到荻野绿站起身，离开了主席位，她抱着怀里的捧花朝着站在大堂靠门处，为了更好拍摄全景的相机处走来。山吹央奈眨了眨眼，她发现原来荻野绿的眼眶也有些发红，大概是因为今天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大概是因为得到了那么多亲友的祝福。

　　“我比谁都要感谢你，愿意以挚友的身份陪在我身边。”荻野绿把手里的捧花递到了山吹央奈怀里，“所以，我想要把这束捧花交给你，央奈。”
　　山吹央奈忍不住了，她抱着手里的捧花任由眼泪往外冒，她想着完了今天化的妆不防水全都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