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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为过去的初期② ...
◆
梦野久作具有如同太宰治的欺骗性外貌。
崎奈领着他,同太宰治一起在港口Mafia大楼内部晃悠的时候,突然意识到。
他娇小又稚嫩。
黑白参半的短发和含着白星的眼睛多多少少都能成为加分项,更别提他笑起来天真乖巧的样子作为轻微的伪装——在港口Mafia内生存,在港口Mafia内被监管,在这样的前提下无法期待梦野久作割开皮囊,里面会是表里如一的纯白。
他曾经利用了手中的像是恐怖影片里才会出现的鬼娃娃,使用出自己的危险异能。
梦野久作年龄尚小,却也操控了不少人红了眼地相互厮杀,而他自己则是在一旁笑着拍手称快,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梦野久作的危险性毋庸置疑。
崎奈清楚得很。
她很清楚他异能的杀伤力,不然她也不会因此成为第二道枷锁,出现在梦野久作的面前。
但是。
崎奈对幼崽总是束手无措的。
因为他们的皮肤又细又软,像是豆腐一样易碎。因为他们的呼吸又轻又缓,像是微风一抚而过。
她认为幼崽是值得呵护的,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呵护。
世界过早地教会了崎奈在泥沼里挣扎的能力,却没有教会她如何去对待一名幼崽。所以她小心,谨慎,像是对待一件易碎品,以至于她看起来像是对孩子有着难以想象的包容度。
所以她只能是第二道枷锁。
于是梦野久作看穿了这份无措。
他脸上带着稚嫩的笑容,像是全部用糖霜砌成的乖巧。纤细的脖颈贴近崎奈的手心,那双眼睛冲她眨了眨,像是把信任全数交出的小兽。
崎奈知道只要她一使劲,这个孩子就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她掌心贴着的那块皮肤细腻又光洁,隔着一层薄薄的表皮能感受到新鲜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
崎奈有些出神地想。
这孩子赌赢了。
她没办法拒绝这种带着亲近的动作——哪怕是假的,是伪装的。她没办法杀死他了,哪怕是在他失控的时候。
但是他赢得不够彻底。
如果把崎奈比作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相处的父亲,那太宰治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意外生命上的年轻母亲。
他可不会因为这点虚情假意就浪费自己的情感。
太宰伸出手。
暗沉沉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他捏住梦野的后颈衣领,看上去没什么力气的手腕一翻,年幼的孩子就被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真是的——好麻烦啊。真希望崎奈桑对他收敛收敛这种无用的包容心,就算放在我身上也没有问题哦?”
太宰的语调抑扬顿挫,像是为了讨要糖果而撒娇的孩子。即便是这样的太宰,也无法否认他作为一个未成年的事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还是孩子。
但是崎奈跟他同龄,都是少年人。
崎奈扫了一眼太宰,把之前没有接触过梦野的那只手往他毛茸茸的脑袋上压了压。力道不重,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是跟织田学的。
很有效果。
太宰会在此之后安安静静上十分钟左右,只是用眼睛盯着她瞧。
“情况我大多数已经了解了。”
崎奈没再伸出手去触碰梦野,毕竟她的异能只能起到抑制作用,而不是完全隔绝,鬼迷心窍做出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她把梦野带回禁闭室,在门口上了锁。
“那么你今日的自由活动时间已经到了,请安心待在这里吧。”
◆
廊道里没有多余的人,只有崎奈和太宰的脚步声,或许还有接触到墙壁而产生的轻微回声。
沉默的气氛蔓延了一会后,太宰开口道:“你刚刚脸上的表情可真冷酷啊,那可是名幼崽哦?”
“我想我能清楚有害和无害的区别。”崎奈的食指稍稍弯曲了一下,脸上倒是看不出端倪。
“嗯。那样的话。”太宰停下脚步,看着因为回复问题而侧过头来的崎奈。
他唇角的肌肉控制了一个弧度的上扬。
“崎奈认为我是无害的吗?”
崎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太宰治脸上的这个笑容。
太多复杂的东西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编织盘错,以至复杂到了什么都没有的程度,空荡得令人怀疑它存在的真实性。
但她终究是从里面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点缥缈的东西消失的话会很难办吧?
她这么想着,把嘴角快要溢出的否定答复重新含回喉咙。
那就当算自己天真好了。
而且太宰治的袖手旁观总比落井下石要好得多吧?
于是崎奈点了点头。
下颚滑动的弧度微不可查,像是指缝里的细沙一样,很快就溜走了。
◆
崎奈没多少朋友,熟的人也算不得很多——太宰顶多算是后者,但是她跟另一位干部,太宰的搭档中原中也的私交确实不错。
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和共同的声讨对象。
中原中也喜欢烟,也喜欢酒。
崎奈虽然不喜欢烟,但是对酒钟爱得很。
但是崎奈跟家中藏酒盛多,藏品也都是由名气酒庄产出的中原中也相比,她的爱好就会显得粗糙很多——不管是有名气的还是没名气的酒,昂贵异常的还是廉价过分的酒,只要穿过喉管引起一阵令人回味的战栗,她都能夸上一句好酒。
崎奈的爱好说不定只是因为酒精能给予头脑飘飘然的眩晕感,那种上头的感觉能模糊在那双薄荷绿色的眼睛里看到的世界。
尽管这么说,不过崎奈的酒量确实好得可以,在喝完酒后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能保持头脑的清醒。即使醉了,她的酒品也还算不错,只会乖巧地卧在桌面上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像是无事发生——
仅有一次,崎奈酒醒过后,脑袋存在着撕裂般的疼痛,直叫她皱起眉头。
而且那时候是在中也家中——虽说崎奈什么酒都喝,名酒的牌子大多都不认识,但是她的五感敏锐,品酒时候的见地相当中肯到位,中也因此也乐意请她喝酒,于是导致了意外的出现。
中原中也用来招待崎奈的房间内的摆设变得一团糟,连带着他俩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甚至中也颈上的黑色choker也被丢弃在一边,这是耍酒疯的中也再闹也不会变成的模样。
等中也醒来后,崎奈询问了他是否对昨晚发生的事留有印象。
“哈?”中也先是眯了眯他的蓝眼睛,那里面还有一点点刚醒来的迷茫,像是海面上一层薄薄的雾。他的目光停留在崎奈的脸上如同是在透过某种东西辨认着什么,又或是在回味着什么。
崎奈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
这张脸确实不好看,难以令人生出念想。但从第一次见面起,中原中也就没有在意过她的长相,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异性看待。
那么,为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中原中也在崎奈疑惑的目光中轻眨了眨眼。海面汹涌了一瞬之后,那层薄薄的雾很快就散去了。
他回过神来,换上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这样说道:“谁知道啊?!又没什么事发生,需要什么印象!”
啊。
崎奈眨了眨眼晴。
耳朵红了。
在确认过这抹浅红并不是错觉之后,崎奈几乎肯定了自己或中也在昨天晚上的醉后状态肯定出现了问题。
这问题还不是一般两般的大。
但是很明显,再追问下去也是不理智的,所以崎奈在中原中也的瞪视下非常果断地消了音。
◆
太宰偶尔会在崎奈和中原中也一起喝完酒的早晨出现。
踩着轻盈矫健的野猫般的步伐,哼着诡异旋律的小调,像是在自己家里闲逛的那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中原中也的别墅里,毫无所谓地用自己的特技解开了重重设定的密锁,然后站到两个醉鬼的旁边来。
某天崎奈醒来的时候对着的正是太宰笑眯眯的脸庞。
她那被许多烈酒都没有侵蚀成功的胃部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中也呢?”
“诶——没想到崎奈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关心蛞蝓呢。”太宰把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一点,却还是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他现在可是在别墅后边垃圾堆上舒舒服服地睡懒觉呢。”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崎奈干巴巴地吐槽,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因为宿醉稍显混沌的脑袋。
“嘛嘛,先别提那个了。我请崎奈桑喝酒吧,怎么样?”明明是个问句,但太宰说出了不允许崎奈拒绝的语气。
崎奈顿了顿,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太宰一番。太宰也相当配合地摊开手,任她打量。
“……你又想找借口让我付钱吗?”
“哦!我的天呐!崎奈桑实在是伤害到我弱小的心灵了。”太宰装模作样地做出西子捧心状,然后从黑风衣里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卡,在崎奈面前晃了晃,“我请客哦——”
崎奈眼尖地发现,这张黑卡显然是属于现在正在垃圾堆上熟睡的中也的卡。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
“走吧。去哪?”
崎哥。
拿了非典型后宫漫的男主剧本和龙傲天剧本的神奇存在(。)
本来想迫害哒宰,想让崎哥很果断地讨厌他,后来想想不行他好惨一男的,所以我来迫害中也了(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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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为过去的初期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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