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叫我志愿者 ...
-
一场定位在花雕大床的混战结束后，林槃终于重获自由。他松了口气之余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差点儿没能保住的贞操立了个无字碑。
在任务对象的仕途走上正道之前，他的工作不能丢，不然他们家就没人养家糊口了。
林槃冷静下来，开始反思他和任务对象的关系。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小手也拉了，距离肢体上的深入交流只差最后一步，但是按照原剧情，他的原身和江洗砚就是纯粹的兄弟情，怎么到了他这里兄弟情就变味了呢？说心里话，他也不是觉得这种关系不好，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他的，但是强调一下，只有一点点！
[口嫌体正直]系统给出了精辟的结论。
林槃不理它，开始准备下一步去安祁县的计划。
系统直接被无视，这让它实在不能接受，这是它第一次出任务，遇到在第一个世界就无视系统单干的宿主，它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虽说之前它是不靠谱了一些，没有尽到为人系统应尽的义务，但总的来说它自认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它不想失去宿主的信任，这对一个异常优秀的系统，比如它0579而言简直是统生的耻辱。况且他们在这个世界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彼此对对方最亲近也最熟悉，就像家人一样。
虽然它偶尔捉弄他，他也不时地恐吓着要投诉，但是从来都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这一次，它明明是可以控制的，却耍了他，它肯定让宿主难过了。
系统想解释，林槃却没有给它开口的机会，他只是说了一句：“等你的脸盲症治好了，我也不用表示对终极模式的敬意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好好做任务了。”
[对不起，林槃]
气氛变得沉重，林槃感受到系统仿佛小孩子做错事认错的语气，忍不住轻笑。0579是新系统，从数据开发算起这应该是它第一次出任务，就当它是个孩子，偶尔使使性子也挺可爱的。这段日子，他亲身感受着系统一步步地成长。可能也有他自身影响的缘故，系统也时常的不正经，但他相信他们都在慢慢变化，慢慢磨合。
[你要懂得珍惜，毕竟很难再遇到像我一样包容你，爱护你的宿主了，你自己想想，虽然我常说要让你进水，可有哪一次我真的让脑子进过水]
系统无语，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三秒。
林槃也不再跟它鬼扯，他轻悄悄地开门走出去，怕打扰到昏睡着的江洗砚。准备好马车，他决定今天就启程去安祁县，任务早做早安心，进度也是时候加快了。
“将库房里先前准备着的粮食，布匹和药材装车，找个机灵的去宫里和赖公公说一声，让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因忧心安祁县百姓身处水生火热之中，提前启程前往赈灾，未能按时上朝实在愧疚。要是皇上没有生气的话，顺便把府里支出的这些赈灾物资报销了。”
方管家自小看着林槃长大，深知他们家主的性子，是个从不肯吃亏的主，便道:“不如让老奴去吧，正好把皇上先前允诺过的赏赐领回来。”
林槃给管家赞许的眼神，姜不愧是老的辣，“行行行，拿我的腰牌，老方你去我也放心。”省的赈灾银要不回来，那他可就真成了救世主了，史上第一个出私银赈灾的官员。
一切准备就绪，他顺带把江洗砚打包带走。这终极模式真是比蒙汗药还好用，说药效八小时就八小时，一点都不弄虚作假，在这一点上完胜那些伪劣假冒产品。
安祁县是距离京城八百里的一个穷乡僻壤，八百里，换算成现代单位要小一些，约莫四十万米的路程，在现代人看来也就是在高速公路上开半天的车而已，可是他坐着马车，竟然行了整整六天，就这还是紧赶慢赶的速度。
快到了安祁县的时候，林槃果断选择在距离安祁县不远处的一处驿站悄悄落了脚，他给众人的解释是安祁县现在正逢洪灾，旅店酒楼一类的地方肯定是一片混乱，吃不好也睡不好。林府的人自然希望自家家主住的舒心，后面赶上来的各个小官也不会自讨没趣，他们也希望能吃住的条件稍微好一点儿，况且林槃是钦差大臣，他们不过是负责陪同处理杂事的，林槃爱住哪儿住哪儿，他们也不可能为了这种小事而得罪他。
林槃为他们的识趣点点头，虽说赈灾当然是实地考察比较好，但他既然已经从任务中了解到安祁县洪灾一事存在猫腻，那浩浩荡荡的一伙人前去，必定会失了了解事情真相的先机，不如先发制人，占据主动权。
江洗砚差不多能猜到他的想法，开口问道：“你是想先去探探情况？难不成洪灾一事是假的？”
林槃为他的敏锐心底叹服，果然主角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他解释道：“真假倒是不一定，只是我觉得安祁县的洪灾来得蹊跷，做个猜想罢了。要是弄虚作假的，咱们也好占个先机提前防备，要是确有此事，吃住在哪里也无伤大雅。”
“那我同你一道去。”
林槃点头，让他先去准备准备。
跟店老板打了个招呼，让他同其他人知会一声，他们俩出门办点儿事。
林槃穿着朴素，敛去一身贵气，倒也有几分书生的眉清目秀。而江洗砚伪装惯了，明明生了副极为俊朗的面庞，偏偏收敛后让人看不出端倪。两人一路走去，把周围寻常百姓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安祁县内
小县城的状况倒确实是灾后穷困的样子，街道上路人寥寥无几，建筑破败不堪，低洼处尚有积水，地面也显得潮湿不堪。但林槃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转头低声询问江洗砚：“有什么发现吗？”
江洗砚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弯下身往阴湿的地上看去，观察了一会儿对林槃道：“你瞧这地面，若真是洪水冲击后，长期的积水浸润，怎会不长青苔。”说完又抬眼望着四周的房子，“还有这些屋子看似破败，却并未倒塌，按理说安祁县也有些年头了，里面不会没有老房子。连京城那样能工巧匠聚集之地都不能保证建的房子挨得过洪灾，更何况安祁县这样一个小地方。”
林槃闻言也观察了四周的景象，他走到房屋边上抬手试探了一下，发现房子一米以上都没有湿润的痕迹。
“看来是有人作祟，企图骗赈灾银了。”
看这县里确实破败，便是不伪装成大水冲击也不会好上多少。但单是为了让县里富裕起来而骗取赈灾款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欺瞒朝廷可是大罪，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现在让林槃好奇的是，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整个县的人都齐心协力地骗取这笔赈灾款。
正想着，林槃似乎听到了几声细微的惨叫。
两人对视一眼，林槃轻声道：“过去看看。”
拐过小巷，惨叫声愈近也愈凄厉，听得让人耳膜一振。几个孩子拿麻袋套着一个人，强硬地把他按在地上，麻袋鼓出小小的一团，看起来也是个小孩子，带头的那个拳脚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招呼，嘴里叫嚣着：“让你把家里的钱偷出来，钱呢？当哥几个好骗是不是！拿几文钱来糊弄......”
被蒙在麻袋里的人呜咽了几声，听不清在说什么。领头的变本加厉，拾起石头往他身上砸。
林槃看到他拿石头的时候，猛地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条件反射性的随手捡个根木条砸在那群人边上。
“谁让你们欺负我们家孩子的！”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怔愣在原地。为首的那个反应过来，疑惑地看了眼他们二人。“你们是苏家的人？”
林槃没搭理他，走过去把套着人的麻袋揭开。里头的人一只眼睛肿了一大圈，另一只流着血，睁也睁不开。
他看着小孩糊了满脸的泪水和泥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江洗砚。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那人也被欺负的很惨。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没有哭，可他越是憋着不哭，他越觉得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林槃第一次承认，除系统要求之外，他对江洗砚产生了特别的感情。不只是同情，更多的是心疼，只想好好保护他。
[你......还好吗]
[我只怕他不好]
他没有向系统指明那个他是谁，但系统多少也了解他想的。
[你自己注意点，早晚有一天咱们要离开这里做下一个任务，感情太深反倒难割舍，对你在现实社会的影响很大]
[嗯]他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去想，如今他能做的，只是当下。
他伸手想抚去那孩子糊住眼睛的血，那孩子瑟缩了一下，发抖着躲开他的手。
“别怕，我不打你。”林槃缓缓地靠近他，尽量放缓声音，“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叫我志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