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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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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合三年春,南清临安府桂舟巷。
从深巷最里边的院子里走出一个约莫二八年华面容清秀的姑娘。
老宅门外默然矗立着一棵桂花树,深巷溢满清香。
阳光被老桂树的枝叶剪得细碎,零零星星地落在了那姑娘的脸上。
她低眉,承着这温柔的日光。柔光顺着她的眼睫,划过她高挺的鼻梁,原先就白皙细腻的肌肤愈加让人心生怜爱。
虽是小巷子里出来的小家碧玉,却出落得干净大方更甚于王侯贵胄的大家闺秀。
“阿玉姑娘这是要赶早集吗?”
邻家的白面小书郎从窗口探出头来,冲站在桂树下的言玉喊道。
从屋内传来一中年女人的责骂:“贺文,你这臭小子还看什么看,人家玉姑娘也是你可以觊觎的?赶紧地背书,今年秋围,娘可就指望着你了!”
言玉温柔地对贺大娘一笑,道:“早安,贺妈。”
贺大娘颇有歉意地回以一笑:“玉儿,你家小妹呢,咋不见她与你一同赶早集?”
言玉温柔一笑,揽了揽肩上装衣物的竹篮:“无欢她上月和姨娘去晋州做酒生意去了。”
“玉儿,你等等,贺妈给你个好东西!”
贺大妈打开大门,微热的浆果饼用牛皮纸袋包起,桃香从纸袋里弥散溢出,与这春色相迎。
言玉微微一笑接过浆果饼,温柔道:“谢谢贺妈。”
踏着一路清风,直到村口溪岸。
啾啾——
啾啾——
一只乳白色的信鸽用翅膀轻轻碰了碰言玉的脸颊,而后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言玉对着肩膀上的小胖鸟笑了笑,将它脚上的信取了下来 :“银珠,我下回让无欢不许喂你这么多了,真的都快变成猪了。”
言玉温柔地摸了摸银珠的脑袋瓜,将信放入衣袖中,随后站在村口溪岸极目远眺,静默了片刻。
......
日暮时分,天边所剩无几的猩红被晕染开来,逐渐没入无边深沉的昏暗中。
昏黄的油灯下,言玉端坐着,指端拂过一封已落款的小笺:
无欢:
见字如晤。
我一切安好,明日便即刻动身晋州,等我。
落款:长姐 言玉
......
沈无欢。
言玉默念着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名字,轻叹了一口气。
身为一个谋士,她的使命,只是辅佐明主达成她要做的事;身为她的长姐,她的使命,是把妹妹养大成人。
言玉简单地收拾了几套衣衫和着一颗香珠叠入包裹,将沈无欢寄送来的所有的信件一并烧毁。
入睡前将一个麻布制成的小兔玩偶放在枕边。新绣在兔子耳根上的合欢花在昏黄的烛火下盛绽着。
帘外细雨绵绵,屋内香炉燃尽,孤枕人一夜好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