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节》夏天好热

1、纠结

　　无聊，一个除了无聊还是无聊，能做什么呢？我翻看着手机里的电话薄,看看能和谁打个电话什么的。想了想电话费挺贵的，于是，将手机放进工作服的口袋里，继续写着病历。其实我身平最讨厌的就是写病历，没办法呀，不写，那直接与经济挂钩，我敢不写吗？家里还有个小的，还得给房租呢！何况现在我只有669的工资，加上夜班费和奖金不过900多而已。饭钱都不够，每个月还得问老妈要呢！
　　刚写了几个字，耳边似乎响起了儿子的叫声，喵喵喵的，怪可怜的，我掏出手机，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刚拨通，我就作罢了，儿子是猫啊，它怎么可能接我的电话啊，家里装电话完全是为我的机器上网服务的，那电话，从装好到至今，都没接到过一个，甚至连打错电话这种事都不曾发生！想起我抱着儿子，对他说，可怜的家伙啊，没一个人给我们打过电话啊！我那节约成性的老母亲，宁可和我□□上聊视频加语音也不愿给我打个电话。越看那东西越生气！
　　一个可爱的小护士跑过来，说：“爱姐，用用电话好不？”我瞅了她一眼，说：“科室的，随便用就是了，不过主任要是知道了，可别做叛徒啊！”
　　她笑了，吐出句话来：“怎么可能呢！”电话拨通了，她一脸幸福的说着，乖幺女，想妈妈了吗？爸爸在吗？啊，老公啊……
　　听不下去了，这丫头太肉麻了！我跑到窗口，点上一支X娇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将烟雾吐了出来，其实我是不会抽烟的，朋友都说我在浪费，不知情的人还老劝我，美女，少抽烟了，对皮肤不好，你看你老长痘痘！别才20岁就把自己弄的像30岁的老女人一样！
　　我要真才20就好了，都25了，马上就26了，还没男朋友，这是内分泌失调！
　　尼古丁在我体内迅速地起了反应，脑袋胀得发慌，拨了个熟悉的号码，那男人的，高中同学了，好久没联系了，现在，再联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喂？您好，请问？”
　　“大个，是我，你就别装了，跟个什么似的！还普通话呢！”我像当年那样和他撒泼耍浑，“哟，发达了吗？听你丈母娘说的，你混得挺好的，在成都又是车又是房的，怎么以前就没瞧出来你有这天赋呢？”
　　“说什么呢？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可爱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就为这事？没事我挂了啊？”
　　我没料到，他真有了女朋友，曾经说爱我爱的要死不活的，莫名其妙地分了手的男人，今天态度真恶劣呢，我冷静下来，“大个，怕你老婆听到啊？怕什么怕啊？你还是男人吗？不就是你的前任吗？又不是前妻！”
　　“我就是怕，怎么？你还不满意吗？无聊！”他挂断了电话。
　　那之后，我哭得一塌糊涂！就如分手的时候一样，他黑着一张脸说，我受够了，我们分手好了！可他仍然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我笑着，说，真的要分开吗？能不分吗？
　　不行，我们不合适的？
　　为什么？
　　你我太相似了！
　　好，我走了，再见，哦，错了，不要见了！你能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了吗？
　　我仍然笑着，回到宿舍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人前无比高傲的我，也能如此？是的，我承认，这男人，我爱他爱进了骨髓，他却不知道这些，他知道的仅仅只是我经常说他，这也没做对，那也没做好，似乎他在我眼里就是那么一无是处！而人前无比高傲的他所选择的除了放弃还是放弃！
　　我知道他很优秀，连任两届学生会主席，本来应该一直当下去的，为了考研复习，自己辞职了。而我觉得，他是我的男人，那么应该是最优秀的，因此，从一开始，就极端严格地要求他！因为我太笨了，更何况做医生又没什么钱，只有靠他来养家糊口了……优秀的他，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一个比我智商还低的女人一直喜欢着他，一直找机会追他，我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下去了，把大个叫到一边，冷冷地说，大个，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心情！她在我面前那样调戏你，我的面子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没想到大个生气了，朋友，我们只是朋友，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小气呢？何况我就娶头猪都不想和她在一起！傻X一个不是吗？
　　什么？小气，大个，我够给你面子了，我没在别人面前表现极端吧，作为女人，这样已经很难了！还有，要是我身边的那群男人也在你面前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有什么反映？
　　说起你身边的那群男人我就来气！你对他们比对我还好，你经常那样骂他们吗？我做什么反正都做不好，是吧？
　　无理取闹的男人，不和你说了，我回家了！
　　从那时起，我和大个的关系没以前那么亲密了，以前是每天几个电话打得我妈都觉得烦，后来成了几周没一个电话，直到分手！
　　我直觉地意识到，大个现在的女朋友，不会是她吧？那个只知道和男孩子一起打篮球的假小子，还在我面前调戏他的那个，曾经大个说，他娶头猪都不愿和她在一起的瓜X（傻X）——静子！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比她高一个头呢，而且我比她漂亮，曾经追我的男人一群接着一群的，我独独爱上了大个，为什么我心爱的大个居然和她在一起了？不会的！
　　我连忙不惜血本地打电话给高中时的同学们，核对此事！
　　想想大个以前在班上也不怎么逗人喜欢，知道他的事的人肯定少，特别是这种事，他一般是不会和别人讲的，说白了，他就是老爱装深沉！我还狠心拨了他的电话，他接起来，很礼貌但很冷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大个，你以前是不会和我这样说话的！”
　　“你这女人真是的，工作的事明天我到公司了再说啊！有什么好着急的啊？”这小子在装呢，为什么，我心里清楚着呢！
　　“大个，你还怕老婆啊？不像你的作风啊？”我依然笑着对他说着，心里却万分地不是滋味，一早知道这样做，我们何苦分手！
　　“哦，那好，就这样，我挂了啊！明天见！”他挂断了电话，在我还没能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心里鬼火直冒呢，如果能见到他，一定把他打个半死！关掉手机，站在办公室门外一看，小护士已经开始写交班记录了，我进去，拿起我的笔又开始写这千篇一律的“小说”。写着写着，忍不住又碰到了我的手机，那长得挺可爱的小护士拿着我的手机看了看，说：“爱姐姐，去找个有钱的老公，直接让你这破手机退休！老自动关机呢，要出了事怎么办？”
　　我笑了，这傻孩子，可能吗？在这乡下！
　　她帮我打开手机，突然，它响了，我直觉地反应，妈的，值个班都不清净，又谁出事了啊？拿起手机一看，大个的，“喂？”我故作镇定状，走进治疗室里，关好门，说，“有事请长话短说，一会要是出人命了，我可赔不起！”
　　“什么？出人命？什么意思？”
　　“我在医院呢，现在值班，还不明白吗？”
　　“爱，你现在还好吗？在哪儿工作呢？”他故意把爱和你一起念，听起来怪别扭的，以前他追我的时候也这样，习惯了就很难改了。
　　“爱我啊？我没听错吧？”
　　“你在哪儿上班呢，还好吗？”
　　“我以为呢，我现在在乡下呢，没什么好不好的，生活就那么悠着过啊，现在你大可以笑话我了，曾经那么骄傲的女人居然去了乡下，还学生会的高层干部呢！”
　　“爱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是关心你，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了？重来就只有你笑话我的时候吧。”
　　“我真过的不好，买不起房子，也没有车子，不像你！你要真关心我就早日让我脱离苦海吧！”
　　“我什么时候买车了啊？你听谁说的啊？我也没买房啊？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富裕，其实现在这工作，还没以前的那个好呢！”
　　“我听你丈母娘说的啊，怎么啊？你没这些，她还吹啊？吹得我都和我男人离婚了！”静子的老娘是说过她女婿很能干，在成都又买车又买房的，生活很是滋润。我以前那个男朋友的确也在成都，不过混得很糟糕，什么都没有，包括象样的工作！
　　“那女人的话你都信啊？她，纯粹就是一家庭妇女，低俗！和她女儿一样，没品位，我说你这人现在怎么和这些居民老大娘一起玩啊？敢情，你这是体察民情啊？”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这样说你丈母娘！静子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切！她敢做什么？一超低俗的女人！”
　　天啊，我的直觉是正确的！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说这对母女。这成了什么了！
　　“你说你离婚了？真的吗？怎么这样？对不起，我没想到她这么长舌，你们是怎么的，犯得着为这女人一句话就离婚吗？”听到我说我离婚了就那么高兴吗？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
　　“不，是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就在我们即将去民政局办手续之前！你说我郁闷不？你说我恨你不？”
　　“对不起，爱，什么时候的事？”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想补偿我啊？对了，你爱她吗？静子？”
　　“你说呢？爱，我一直都很爱你！”
　　“她以前挖我墙角，看来很不错，优秀，挖成功了，祝贺！”
　　“爱，你别这么说，我真的想补偿你！”
　　“那你和她分手，和他分手后我利马就是你的了！再也不离开你！大个你知道的，我是多么爱你，真的！”我说出这些字眼的时候，都觉得恶心，我这么就能说出这些，很坏啊！是的，当我知道那女人是静子的时候，我真想报复啊！当年不是她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男人，我能和他分手吗？
　　“不行，我必须和她在一起，我想有个家，有个老婆，能好好过日子！”
　　“大个，你听着，我也可以！我可以为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她绝对不贤惠，她那胡搅蛮缠的脾气，对她爸是那样，对你也是一样！等结婚了有你好受的！”
　　“爱，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你不该呆在这里的，你也很聪明，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呢？也许我们在工作上可以互相支持，可在家庭上，我真的没那个勇气！”
　　“大个！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级厨师吗？虽然是自封的，可没人不说我很会做菜！难道你不知道我用钱一向是很有计划，很有安排的吗？”
　　“爱，真的，对不起，我虽然很爱你！”
　　“好了，别说了，你背着你老婆对你的前任女友说你爱她，你还是男人吗？是男人你就不该对我说这些！”
　　“爱，我们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都对我这么不客气呢？”
　　“大个，只有我敢对你挑三拣四的吧，她一定很崇拜你，觉得你做什么事都做地很完美吧，让你很自信，甚至很自大吧？是的，我是个蠢女人，而她，很聪明，做为女人，她比我聪明。我只想在你头脑发热的时候让你清醒，如此而已，以后遇到大事没人提醒你的时候，你可要当心啊！自己提醒自己吧！她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爱……我想见你！”
　　“不用了，我不想被静子看到，搞的我觉得自己是你的外遇一样。还有，我们见面了能做什么？做我自己啊？再说，你行吗？你不是那个什么不行吗？”
　　“你又来了！”
　　做我自己就是□□，我常这么说的，说□□似乎太招摇了，做女人一定要涵蓄！
　　“我不行？你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啊，你忘了？现在治好了？还你她也不怎么样啊？”
　　“是的，机器好了，要试一下吗？”
　　“试就试，谁怕谁啊？”我是开玩笑的，说真的，不想去试，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男人嘛，基本上都是下半身动物！何必委屈自己呢？
　　“那好，周末，你来成都，我来接你，在我家，她要回家的，正好！”
　　“算了吧。你不怕我恶心啊？她睡过的床呀，那么低俗！”
　　“那就去外面开房吧！”
　　“到时候再说！我去忙了啊！”是的，小护士叫我了，我不想和他□□，却很想见他。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那么爱他啊！原以为我都忘了、放下了，可，这感情是怎么也放不下的！如果，那个该死的艺术家不走的话，我会这样吗？会的！因为我太爱他了，读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阳痿了，那时我们内科刚好讲到那一节，我好奇地问了大个一句，男人很在乎自己阳痿吗？
　　是的！他回答的很肯定。
　　为什么？
　　我的亲身体会！啊？我吓坏了！没想过这问题，他一米八的个头，身强体壮的，全身的肌肉蓄满了力量，怎么就阳痿啊？他轻声问我，你们老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吗？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你看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我和我老师联系一下好了，到时候通知你！
　　可后来，他还是没敢去看，红着脸，在诊室外站了好久……大学里谈恋爱还没上过床的少之又少，我和他就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就算脱得精光睡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也许静子会因此觉得他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吧！他阳痿，静子就不介意？奇怪了！我那时是真的不介意，因为我傻呗，他是我爱上的并且亲密接触的第一个男人，不经世事，年幼无知的我铁定会那么认为！
　　周末，我去了成都，临走前给那位伟大的艺术家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思想，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那好吧，别怪我了，今天我要是真做了什么，也是你的错了！
　　当我看到大个的时候，我哭了，为我自己，而不是他！我为什么要低下我高傲的头颅，和他这样呢？我生来就下贱吗？不是吧。于是我止住泪水，等大个过来牵我的手，他最喜欢的小手。我和他进了宾馆的房间，不错，很干净，他显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裤兜，说，等我一下，我下楼去买套子！
　　“不用了！”我看着他，说“就这样做吧，我那儿是医院，什么药找不到啊？你不用负责的！快脱吧！”
　　“那你也脱啊！”他脱掉了T雪衫，催促着。“你脱完了我就脱，你先把自己脱光了，我喜欢看你的身体，过会儿，你先等等我，我洗了澡，咱们就开始！”
　　他照办了！初秋，还和夏天一般热，房间里充斥着男性性激素似的，一会儿，他要是知道我在耍他，会生气吗？我思索着，转身去了厕所，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我对着他抛了个媚眼，以前就是这样的，每次我这么对艺术家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冲过来抱我，大个也一样，他裸奔过来，我轻轻地将他往后一推，风情万种地关上了门！哈哈，像电视里旧上海的妓女一般，好玩！
　　我放开淋浴，却在厕所里蹲了起来，说实话，厕所不干净我一向上不出来，医院里的厕所看起来再怎么干净我都嫌脏，现在，忍了几天了，好不能容易畅快一下了，当然要多享受一会儿，快结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外面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故意惊叫了一声。心想，不出2秒钟，他包准会有什么反应！是的，他悄着厕所外加浴室的门问：“怎么了？”
　　“大个啊！”我装出一副哭腔说，“我姨妈来了，快去帮我买卫生巾！以前我爱用的那种！”
　　“哦！”他悻悻地回答着，穿衣服，开门，下楼去了！我还真利用这段时间冲了个澡，不然太假了，大个可是个聪明人，要骗他可是要花脑子的！
　　一会儿工夫，他敲着门说：“开个缝，我给你递进来！”
　　“不行，你保证不冲进来我才开，我不喜欢被你看见我姨妈。”我像以前一样，用那种特幼稚的口气说着，他进来了就骗不了了！
　　“好！我干嘛进来？你那姨妈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你是说你不信，那我给你看看好了！”他不会看的，他最忌讳看那些东西，叫他买卫生巾都够难为他了，相信他没给静子买过！
　　门开了一道缝，那东西被一条男人的粗壮的上肢递了进来，熟悉的手，我爱用的卫生巾，很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整理好衣服，终于走出了卫生间。坐在离他约一米的位置上。他伸出一只手来，我很清楚他要做什么，于是将我的脸贴在他的手心上，静子肯定也是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吧，只有我才会这么对他！大个坐了过来，搂着我的肩，我则把脸贴在他的腿上，对着他撒娇，我喜欢这样，像我儿子对我一样，儿子黑白相间的毛在我身上蹭着，特逗人喜欢。大个温柔地问：“肚子还会痛吗？你这小女人，居然又叫我去买那东西！郁闷死了，晕死了！我一大男人……”我的指尖封住了他的唇，笑着说：“谢谢了！好希望永远这样啊，来着大姨妈，等你买卫生巾给我，像个傻小孩一般地抱怨！可你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
　　“对不起！爱，做我的情人吧？”
　　“不行！我以前可是要成为你老婆的人，你家的三姑六婆谁不认识我啊？我怎么就成了情人了啊？”我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对不起，爱！其实家里的人都很喜欢你，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被教育了好久。我当时真以为你不在乎我，老爱说我，瞧不起我一样！”他把我搂在怀里，厚实的胸膛，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觉得，这个男人，我心底的防线马上就要被他击破了！
　　“对不起了，大个，我要回去了，我儿子还在等我呢，不然他又要去找垃圾吃了？”
　　“你儿子？”他惊恐地看着我，我笑了，说：“我的猫啊。”
　　他如释重负，送我下楼，送我去了车站。“陪我回家吧？”
　　“不行！都这几个人，被看见不好！”
　　“那好，你走吧，不要你送了，以后也别见面了！”我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电话号码给删了，“把我的号删了！”
　　他愣住了，我抢过他的手机，删掉了我的号码，并且把电话卡取了出来，放在他手心里，笑嘻嘻地说：“手机归我了，以后就别见了啊！我不做你的情人，要么就做你的老婆！现在还来得及啊！”
　　大个楞在那里，是的，这么多年，我没变，他却变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他懂得对一个女人一个家庭负责了，虽然他依然自私！我很郁闷，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