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天涯一愿

51、【花邪】情人节

　　情人节有感而发，依然吴宇直。

　　今天是大年初三。
　　直至夜晚十点钟之前，我都没意识原来也是情人节。

　　闷油瓶和胖子去北京找黑瞎子看货，耽搁了，春节回不来，只剩我一个人留守雨村。
　　视频通话里胖子一边啃猪肘子一边问我孤不孤独，黑瞎子在旁边笑得墨镜发抖。我气得肺疼，挂了视频。
　　实际上没有太大感觉。这几天喂鸡喂鹅，加固鸡窝，给小满哥洗澡，去农家乐刷墙修房顶，忙得腰酸背痛，哪来那么多闲暇品味孤独。

　　一回头，大花出现在院子门口，西装革履加领带。
　　“来福建办事。”大花左右张望，“胖子说就你一人守家里。”
　　我觉得奇怪，啥事情是要赶在大年初三办的？不过当时没多想，光顾着招呼他进屋了。

　　吃了晚饭，我拿了盆出来准备泡脚。刷墙刷了一天，手酸得快抬不起来。哄小满哥去叼拖鞋。小满哥趴在沙发上，不搭理我，尾巴晃来晃去。
　　大花踱到我身边，似乎想说什么。
　　我放下热水壶，“你也泡个？胖子和小哥不在，有空盆。”
　　大花犹豫了一下，披了外套往门外走，“我出去转转。”
　　我心想这也好。春节这几日，雨村的夜晚格外有气氛，四处挂着彩灯和红灯笼，大人小孩子一起玩烟花、放鞭炮。这样浓的年味，大花在北京应该感受不到。
　　可我刚把脚泡进热水盆里，大花就回来了。
　　我诧异，“你是转到了院子门口又转回来了吗？”
　　大花把外套扔一边，拖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泡脚。”
　　“空盆在厨房门背后——”我还没说完，大花脱了鞋袜，卷起裤脚，脚直接踩进我的盆里。

　　两个人四只脚泡在一个盆里，有些拥挤。
　　大花这一身西装，卷着裤脚泡脚的模样，我是头一回见。以前他来雨村时，也泡过脚，不过那时穿的是休闲服。
　　小满哥绕了一圈回来，嘴里叼着洁齿骨，趴在我身边，咯吱咯吱地啃。我听着有点饿，抬头看挂钟，才发现已经十点钟了。胖子在家的时候，经常在这个时间点煮面当宵夜。
　　“所以啊，为了表示我抵制诱惑拒绝发胖的决心，我习惯了每天一吃完晚饭就刷牙。”我跟大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顺便按摩着手臂大腿上酸痛的肌肉。
　　人年纪大了，总要服老。

　　大花看着盆里的水，“上次视频，你跟胖子泡同一个盆。”
　　我一回忆，是有这么回事，“胖子太懒了，懒得拿盆，就跟我泡一盆水。”
　　“你跟张起灵也泡过一个盆。”
　　我挠挠头，“哦，那次啊，是我懒得拿盆了。”
　　大花掏出手机，玩了一局俄罗斯方块，不到几分钟就输了。
　　我察觉出大花在烦躁。我的脚动了动，磨蹭着大花的脚，“心烦？因为办事不顺利么？”
　　大花抬眼，静静看我。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心里发毛，大花是要催债吗？农家乐刚投入，还没收回本。去年搞农产品直播卖货是赚了些，可以还上利息。
　　大花问：“吴邪，今天是什么日子？”
　　“年初三啊。”我觉得好笑。这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能让大花烦得连日子都忘了。
　　大花的脚蹭了蹭我的脚，“情人节。”
　　我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确实是……”我揽着大花的肩膀，“好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大花面无表情，“你知道？”
　　“你是不是在北京吃狗粮吃多了，来我这儿躲清静？”
　　大花皱眉，忽然怒了，“你吃的才是狗粮。”
　　小满哥抬起头，望着我们俩。
　　“没事没事，反正大家都是单身狗。”我思索着怎样安慰他。
　　大花瞪着我。
　　我背后凉。从武力值比较，我打不过大花，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小满哥了。
　　小满哥呜了一声，我正要伸手去摸小满哥的脑袋，小满哥起身，晃着尾巴走开了。我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
　　唯一的队友都抛弃我了，今晚我要被解当家吊打了。

　　大花突然抬脚，湿漉漉的直接踩在地上，人站着居高临下看我。
　　“？”我吓了一跳。
　　大花把我一扯，非常大的一股劲，把我像扛米袋一样扛在肩上，径直扛进房间，扔在床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人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大花。

　　小满哥经过房间门口，竖着尾巴，满脸冷漠地扫了一眼，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三叔在公众号更新《雨村笔记2：西湖船会》里，写到吴邪和胖子讨论农家乐时蹭在同一个盆里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