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挽歌》残烛

6、愿望

　　“艾尔，我有一个愿望。”暮汐说。
　　“……”
　　“我的希望是，艾尔和弟弟都能生活的快乐幸福。”
　　“那你呢？”
　　“我？……永远陪你们啊……”

　　我茫然的环顾四周。

　　这是我没有到过的地方。美丽金黄的沙滩、碧绿的海水与广寥的天空在天边相接。火红的落日已有一半被水平线掩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泛着点点晶莹。海边的几块礁石傲然矗立，像是守望着对面等待夫君归来的女子，含情脉脉。经过了风雨的洗礼，岁月在它身上刻下了历史沧桑的痕迹，抹也抹不掉。
　　远处，几家茅屋在浓密的树林里若隐若现。
　　蓦地，礁石的背后跳出来三四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他们的脸红扑扑的，洋溢着快乐的笑。他们互相打闹，笑声传地很远……
　　不过，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一样。
　　我走过去，准备问一下这是那里。刚靠近他们，一个小孩子转身从我身体里穿过。我奇怪地伸出双手，再看看已经跑远了的小孩。最后，那个从我身体穿过的孩子笑嘻嘻的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看向我站的地方。
　　孩子有着褐发和褐眸。面容熟悉而陌生。
　　“暮汐，哥，等我一下……”后面的一个瘦小的孩子跌到了，褐发男孩连忙上前扶他。
　　暮汐？我疑惑的看着男孩。他的脸上并没有疤。
　　我想上去拉住他。
　　跑了几步，近在眼前的他却越来越远。
　　“暮汐！”

　　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轻柔的纱帐，还有一名十七八岁女子的面庞。
　　“你醒了？”她微笑。手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上。“烧已经退了。”
　　“你是谁？”我冷漠的问。
　　“我叫梦初雪。从今以后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她温柔的帮我掖好被子，然后走到桌前端起一只冒着热气的碗。“还热着呢，吃点吧！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她舀起一勺粥吹了几下，递到我嘴边。
　　“这是那里？”我顺从的问。
　　我住的房子宽大的以为是皇宫。房间里摆了许多的柜子，我想是拿来当摆设的。

　　\"听老爷说，您是从逐日平原来的，等您醒来后，就收您做义子。这里是浮云帝国的帝都新月城，我们老爷是帝国两大准将之一的长空。”梦初雪有条不紊的说道。

　　“初雪，他醒了吗？”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我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一名棕发碧眼的青年人，身材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国字型的脸上有两道浓厚的眉毛，头发理得相当短。
　　他就是浮云帝国两大准将之一的长空。

　　梦初雪将碗轻放在桌上，略一躬身：“是的，老爷。”

　　长空将手一摆，梦初雪退下去了。

　　“蓝·艾尔，你是水族的遗孤，今后，你好好在这里生活吧。我是长空。浮云帝国的准将。”他坐在桌旁，径自倒了一杯水。
　　“那三个人呢？”
　　“恩？”他一愣，过后，呵呵一笑：“没想到你会问到他们……他们不是被你杀了吗？”

　　我一皱眉头。是你做的？我在心里说道。
　　是啊！他回答的轻描淡写。
　　我没叫你杀他们！
　　可他们杀了暮汐啊。
　　找借口！……他们也是为了生存。
　　你没发现吗？他和那三个主考官之一有点像。

　　“你就是那天的主考官？”我问长空。
　　“对，另外一个戴眼镜的黑发是文官记录，他叫洛零。还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是浮云帝国的军事总指挥，帝国唯一的将军炎大人。炎大人决定要我亲自培养你，等过几年以后的战争，你会派上用场。”

　　又是战争！

　　艾尔，他们好象一点不担心你将来会反叛。
　　“是吗？”我兴致缺缺的回道。

　　半晌，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两眼无神的看着床顶。
　　“你还真是逆来顺受。看你那样子，你对复仇什么的好象一点也不热衷。”占鹭独特的低沉嗓音又响起：“难道没有什么让你激动的人和事吗？”
　　我不再理他，闷了千年没人说话，现在俨然把我当话篓子。很久他的话仍然回荡着。没有激动的人和物？有吧，应该是逐日平原，我的心遗留在那里，所以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

　　“喂，你是谁，怎么住我家？”小女孩的头颅突然那出现在我床头。我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是长空叫我住这里的。”反正他不在，我怎么叫他的名字都可以。
　　“长空？”小女孩歪着头思索。“啊，对了，我爸爸的名字就叫长空……”
　　小女孩扒在床边仔细的打量我。“你叫什么名字？”
　　“蓝·艾尔！”
　　小女孩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说完，留下一串叮当的笑走了。

　　刁蛮的女孩！

　　艾尔，她是长空的女儿。我差点忘了，什么是准将？
　　我叹口气。我只知道浮云是个国家，长空是个人，你是个魂，剩下的什么也不知道。
　　艾尔，现在是什么时候。
　　早上。
　　不是，我是说现在的大陆日历是多少。我沉睡了一千年，但具体时间我并比清楚。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我都是看你的记忆推断的。你说你是从另一个大陆来的，是怎么回事？
　　我来自珀饰大陆。那里的历史比这个大陆整整早两千年。两千来，帝国始终是名为珀饰帝国，但王朝却是不断变更。到泺斓王朝第四代帝王逐棂继位时，魔族入侵，王朝的摄政王逻殇将首都影之城移动到这块大陆上来，然后将两块大陆相连的地方封印。那里应该是东方的蒙德拉达斯平原。我是逻殇大人的手下，为了推动这个大陆的历史文明，逻殇大人逝世之前令我们帮助卡萨布兰卡部落联盟统一大陆。卡萨布兰卡更名为王国，大陆统一使用纪元历，这块大陆就按照逻殇大人的小名遗岚命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影之城应该还在迷雾森林里。
　　那么，你是大陆开创人之一？我不相信的问。
　　怎么？我不像吗？
　　你都几千年的人了，你的事又不关我什么。我上双眼。
　　占鹭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