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浪客剑心】剑心×雪代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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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红色的头发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少年一手搭在长剑的刀柄上。
他的脚步很轻，好像某种夜行动物，淡淡的月色下，花树浓稠的像是化不开，几乎看不见少年的影子。
忽然，少年站住了。
夜色危机四伏的包裹着他，宁静的小巷仿佛四面八方蛰伏着凶兽。
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猛然出剑，刀刃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刷地抵在了身后。
“当”一声金铁相交，少年借力错开刀身，反手一刺。
那人喉中发出咯咯的声响，双目圆睁，少年看也不看，猛地拔出刀，鲜血大股大股涌了出来，很快地上就积了一摊。
太多次了。
少年从怀中拿出草纸，缓缓擦拭刀身。
拔刀斋的名号已经传遍了京都，这种暗杀太平常了。
纳刀入鞘，他微微低头，地上的这个年轻人还在抽搐，热血浸湿了鞋底。
不去想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街道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零星的几家酒馆还开着。
少年看了一眼，脚下步伐不停。
算了吧，这种日子，酒都没有了味道。
是自己出了问题。他明白。
是自己的内心出了问题。
很久没有躺下睡觉了。似乎从那个人走后，自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但是实际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或许更糟糕。
毕竟，失去和不曾拥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条紫色的长巾按在心口，他紧紧地闭了闭眼。
第二日清晨，五月的天气明媚而温暖。
剑心走上露台，空气清新，小院里传来女孩子的笑语和嬉闹声。
“绯村先生，早上好啊！”一个穿着粉红衣裳的年轻女孩笑着抬起脸，使劲向剑心挥着手。
剑心微微点头，一番洗漱过后，来到大厅。大家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每个人的身前都整整齐齐地码着食盘，那个粉红衣裳的女孩子正在挨个给食客们添饭。
轮到剑心，她双颊绯红地给他添满饭，眸子亮晶晶的。她微微笑了一下，这才提着米饭桶离开了。
那个女孩叫小紫，是这家旅馆里的人，京都大火之后从老家过来工作，性格非常可爱，和客人们关系都很好。
“小姑娘对你有意思呦，你打算怎么做？”旁边有人揶揄地用胳膊碰了碰剑心，周围人都带着会意的微笑看了过来。
“没什么。”剑心无动于衷，挟起一筷子鱼肉吃了。周围人纷纷失望地收回好奇的目光。
“切，真无趣啊。”
秋刀鱼，味噌汤，配菜，萝卜……
剑心目光微微一顿，静静地吃自己的饭。
傍晚的时候，剑心佩好刀，正准备出门，穿过小院时，小紫急急地追上去，少女特有的可爱的桃子脸红扑扑的。
“那个，绯村先生……”
“您要出门了吗？天已经快晚了，虽然不知道您是什么工作，但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剑心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
这个角度，左颊上的十字伤在夕阳的阴影下格外明显。小紫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鼓起勇气走近了几步，把一个东西塞到剑心手里，“那，那个，这是我自己做的，神灵大人会保佑您，请一定要随身携带呀！”
一口气说完她就转身跑了，跑出去十几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小紫转过身大声道：“绯村先生，我今天晚上休息，工作结束以后一起在酒馆喝一杯吧！我会一直等着您的，一定要来啊！”
剑心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已经跑远了。他看了躺在手心的香囊一眼，随意地揣在怀里，转身走出了旅馆。
夜幕渐渐黑了，灯火点起来，剑心灵活地攀上屋檐，翻进院墙，纸门之内，不时传来一阵阵男人的调笑和女人的柔声浪语。
剑心疾走了几步，挨过去紧紧贴住廊柱，他无法判断屋子里到底有几个人，据情报所示，这次行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之后一系列工作的成败。
没有过多犹豫，可以说剑心做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他猛地劈开纸门，剑气灌注之下破坏力大得惊人，屋子里人都吃了一惊，烛火刷地被削灭了。
“来者何人！？”
剑心不答，一双眼仁黑黢黢的，像极了滴进眼眶里的两滴漆墨，不带丝毫感情。
挥刀，斩落，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女人的惊叫。
敌人一个个倒下了，刀光在黑暗中翻飞，晦暗的夜色下剑心的目光像是淬了寒光般凉薄。
嘭的一声巨响，纸门被撞翻了出去，男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救，救命啊！来人——！”
“嗤”长剑从背后透体而出，那人登时发不出声，喉中咕噜噜涌出鲜血，就这样倒了下去。
剑心缓缓擦拭剑身，楼下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赶上来了。
衣襟被鲜血浸的透湿，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总是这样，血像喷泉那样涌出来，再后来，他就学会了用对方的衣袖遮住刀口再拔剑。
越过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剑心转身离去。
“啪”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腕。
剑心微微低头，那人身下正不断地涌出血来，显然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浓重的夜，男人极力伸长的手，石榴花……
剑心的眼神微微变了。他蹲下身，轻轻扳开那只手。起身离开了这里。
酒馆中人迹已稀，不远处，几个醉汉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小紫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桌子前，长长的乌发被精心扎成一束。桌上摆着酒杯和酒壶，杯中物只浅浅的少了半杯，她看起来却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五指一张，一个小小的香囊出现在桌面上。
说来奇怪，衣襟被浸的透湿，这只香囊却干干净净，半点不沾血迹。
小紫慢慢抬起脸，剑心站在她身边。
尽管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却还是遮不住身上浓重的血腥气。酒馆温暖的灯光下，少年看起来格格不入，左颊的十字伤无所遁形。
“请回去吧。我是一个不详之人，不想你的东西也被染上血腥之气。”
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回答，但小紫眼中还是蓄满了泪水。
“我听那些大人说，您是一柄锋利的剑……太锋利，您自己也会受伤的，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刀鞘吧，我会一直守护着您，我会一直，一直跟随您。”
剑心沉默地回望着她。
“我已经有妻子了。”
小紫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所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对不起。”
剑心略略一低头，转身走了出去。
不远的灯光渐暗处，不知是谁响起了一声叹息。
街道上人影萧萧，剑心慢慢走着，脚步却很稳定。
这样的日子还会一直继续下去，至少在新时代来临之前。但是我已不再害怕，因为有你陪在我身旁。
他抚上左颊的伤疤，目光是小紫从未见到过的温柔。
有道是：
十五仗剑走天涯
惊风雨，白梅香
宵里冬寒，秉烛夜未央
斩落轻言香尘起
雪野病，秋草僵
烽烟尽处下西凉
意踌躇，月已霜
踏秋声里，不堪折心肠
悠悠别年应是梦
斯人语，泪苍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浪客剑心】剑心×雪代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