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谈恋爱》猫哉哉

37、【海贼】罗×路飞

　　罗站在桑尼号的甲板上眺望大海，香烟在指间灵活地翻了几圈，却没有点燃。这几天跟着山治抽太多烟了。
　　作为医生，罗其实相当有自觉，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爱吃绿色蔬菜。一直保持健康的作息，还定期给下属做全身检查，连带着一船人身体都健康了不少。
　　但在内心深处，罗其实并不讨厌香烟的味道。苍白的，脆弱的，还很呛人，却意外地叫人安心。
　　曾几何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柯拉松先生的胳膊，窝进淡淡烟草味的怀抱中入睡。那是一天中他最幸福的时光。
　　后来他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柯拉松。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又变成十几年前的那个小鬼。梦里的柯拉松先生抖抖身上的雪，就像每次粗心摔跤，他拍拍裤子，若无其事站起来，看起来精神地不得了，笑着说：罗，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住吧！
　　罗简直开心到膨胀，胡乱叫着蹦过去就要跳入那人怀中，却只扑到一抔白雪。醒来时满脸是泪。
　　后来罗就开始学着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感受尼古丁在肺叶中蔓延而带来的刺痛，他感到久违的快意。
　　有一段时间罗的头发长长了，他也懒得打理，发梢扫在脖子里痒痒的，他坐在昏暗的船舱里点烟，一缕黑发就这样滑落下来，火苗像引线一样，“哧溜”一下顺着发丝烧上去，他扔了打火机，慌慌张张跳起来扑灭，紧接着他就愣住了，这样的场景……莫名熟悉。
　　罗微微低头，盯着那缕焦黑的头发，紧紧闭上眼，半晌，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他扶着墙笑得站不稳，笑的肚子都痛了，烟盒从膝头掉下去，弹开，散落了一地香烟。
　　笑了不知多长时间，罗被尼古丁反复作践过的肺有点喘不上气，罗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待到呼吸平复，他俯身去捡烟，弯腰的刹那，毫无预兆的，泪水大滴涌了出来。
　　大概就是从这次之后吧，他戒了烟，把头发剪短，还纹了身，努力享受自由的新生活。
　　白天锻炼身体，晚上学习医术，后来还招到船员，组成红心海贼团一起出海。渐渐习惯了没有柯拉松的人生。
　　这些年，他再没有抽过烟。
　　其实戒烟挺容易的，真的，罗一手随意地搭在船栏上，低头“咔嚓”翻开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大口，再迎着海风缓缓吐出。
　　虚弱的白雾瞬间就在空气中撕扯成虚无，随着他戒烟的决心一起烟消云散。

　　罗从小就活的苦大仇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换一种别的活法，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对不起柯拉松，那个男人用死才给他换来的自由，他却用仇恨给玷污了。这种想法日日夜夜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眠。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明哥被打败。
　　路飞身上那种耀眼的灿烂是他从来不敢想的。这个男人看上去没有秘密，也并不足智多谋。
　　头脑简单，却永远坦坦荡荡。
　　自己大概永远都成为不了这种人。
　　就像他永远也成为不了柯拉松先生那样的人。
　　柯拉松先生用生命给他换来了未来，应该是希望他成长为草帽这样的人吧。
　　毕竟，这样的人，才真的自由啊！

　　身后传来路飞响亮的鼾声，这家伙又躺在草坪上睡着了，罗沉思了一会，走上前，蹲下。
　　路飞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毫无防备。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罗伸出一只手，在他脸颊蹭了蹭。
　　打完凯多，他就要跟草帽海贼团分道扬镳了。
　　还没到最后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感受到寂寞。
　　罗内心一阵烦躁，抓了抓黑色的后脑勺。

　　娜美趴在二层的橘子树下探头探脑。上天保佑她绝对没有任何想要偷听的意思，娜美一边发誓一边掏出望远镜。
　　船长之间的基情实在太好磕了，作为草帽的一员她绝不会窥探船长的隐私，除非忍不住。
　　那个总是一脸冷酷的特拉法尔加·罗居然摸自家船长的脸？！！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惊天大瓜？马上就要打四皇了你就给我看这个？作者脑子大约是有点毛病。
　　正当她震惊，迷惑，不解的时候，他他他他他他……居然低头亲上去了？！！！
　　娜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没拿住。

　　罗在路飞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观察了一下路飞。那家伙果然没有任何反应，睡得跟猪一样。
　　如果被发现的话，草帽当家大概会和他打一架？
　　管他呢，亲就亲了，反正又不会绝交。
　　罗有些无赖地想着，偷亲这种事情也干得坦坦荡荡，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头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罗微微勾唇，抬眼看向二层，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娜美一阵手忙脚乱，拉拉链一样在嘴唇上严肃地一划，拎起望远镜忙不迭跑了。
　　开玩笑，自己可不想像锦卫门那样被大卸八块。话说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罗拍了拍路飞的脸，“醒醒，草帽当家的。”
　　路飞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啊，特拉男，我们到了吗？”
　　“那边就是。”罗指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下，已隐约可以望见鬼岛的火光。
　　路飞几步跑到桅杆旁边，兴奋地伸长脖子看，海风很大，路飞不得不按住帽子。
　　罗抱着手站在一边，低头注视路飞，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帽檐下，他被狂风卷起的黑色发梢。
　　思念一个男人很容易，但戒掉这份思念却很难。尽管罗并不太愿意承认，但桑尼号上太聒噪，这段时间，他想起柯拉松先生的时候原来越少了。
　　现在要戒掉草帽当家应当也不容易。
　　唇角微微勾起，罗看向越来越近的鬼岛，心下却已经提前做了决定，打倒凯多之后，再找个什么理由和草帽一伙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