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脑洞》萧玄渝

24、挥剑决浮云（十一）

　　听清了来龙去脉后白华凌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燕青霜。
　　“你居然不……”阻止。

　　“我也饿了。”燕青霜淡然道，“而且师兄照顾我颇多，他想做这点小事，我帮帮他。”
　　也是正常。
　　白华凌：“……”
　　好你个燕青霜。

　　他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
　　眼看着两个大龄孩童就像找到了靠山似的，眼睛更亮了，要不是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白华凌简直要以为这是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妖兽化形了。
　　他只得道，“烤，烤。我们这就去吧。”

　　大吉大利，今晚烤鸟。

　　*
　　第二天。
　　白华山的场次是第一场。
　　深夜烤鸟的四人差点没齐齐迟到。
　　执事叫过了两遍，马上就要宣布白华山失去资格的时候，四人才姗姗来迟。

　　凛霜峰和长春峰之间的鸟儿确实好吃，但他们没想到，那里面可还有好几只金丹修为的鸟王呢！
　　他们抓了几只鸟烤了吃，正是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
　　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纯粹是做个样子的燕青霜便发现了四周环境里的风声不对。

　　本来，身为金丹修士的徒云凌应该更敏锐才对，但没办法，他是吃得最开心的那个，完全沉溺于美食之中。
　　燕青霜一剑挡了那鸟王的迎风一击，另外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拔剑反击，却被一大片汹涌而来的肥遗淹没，只能拔腿就跑。
　　他们跑了整整后半夜。

　　最后匆忙赶往擂台时，徒云凌沉痛地作总结。
　　“师妹师弟，这件事告诉我们，修道之人不可贪图口腹之欲，无论何时都不可丧失警惕之心。”
　　三人：“……”
　　吃得最欢的就是你。

　　白华山匆忙上了擂台时，对面的少年阴阳怪气地道，“我还以为，星辰峰的白华山还不来了呢。”
　　“哪有哪有。”白华山像是没听出对面少年人的不满似的，笑呵呵地摸着脑袋，“我这不是为了打败你，特意做了点功课嘛！”

　　此言不假，千鹤峰的剑，向来以快闻名。
　　“星辰峰白华山对阵千鹤峰方意远！开始！”

　　因此当方意远的落败几乎在转瞬之间时，方意远的表情夹杂着灰败与不可置信。
　　他特意研究过星辰峰的剑招，星辰峰大开大合，走的是重剑无锋的路子。
　　照理说，出其不意的快剑应该最能取胜才对！

　　“为什么……”方意远呐呐道。
　　白华山闻言洒然一笑，转头去看台下的还有几分狼狈的燕青霜，“因为我见过了，更快的剑。”
　　“更快的剑……”方意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打着哈欠的燕青霜。
　　他知道这个姑娘，长春峰的燕青霜。

　　方意远收回视线，拱手做礼心服口服道，“原来如此，多谢指教！”
　　白华山也拱手还了个礼，便想下台了。
　　方意远连忙叫住了他，白华山莫名回头，不解他想干什么，“白……白师兄，咳，能帮我引荐一下燕师姐吗？我，我想与燕师姐切磋一场。”
　　白华山思考了一番，爽快地道，“你就跟着我下台吧，不过她想不想打是她的意愿，你可不要强求！”
　　方意远连忙点头，连道，“自然自然！”

　　听明了方意远的来意，燕青霜止住了自己一直不断的哈欠。
　　她的作息向来规律，晚上要么入定要么睡觉，这样彻夜不休还是第一次，因此有几分困倦。
　　但是有人想要切磋，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每一个前来找她切磋的人，她都愿意用最大的精力来应对。

　　“千鹤峰，方意远……师弟吗？”燕青霜嘀咕道。
　　此时五人已经到了四人平时练剑的树林。
　　方意远目光灼灼道，“是！请赐教！”
　　燕青霜却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的飞鹤剑，练到了第几重？”

　　此时天空，朝霞终于散尽，光辉洒向万里人间。
　　也洒向燕青霜。
　　树木枝丫中透下来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像一根挺拔的青竹。
　　就是矮了点。

　　方意远认真答道，“第五重。”
　　燕青霜一回想，飞鹤剑一共十二重，这个年纪，第五重，也算勉勉强强有和她比一把剑的资格了。
　　于是她又取出了自己的那柄剑，答道，“拔剑吧。”

　　微风拂起她的衣摆，拂起她的长发，却拂不起她的剑。
　　明明眼前是一个还没有他高的小姑娘，方意远却莫名地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宗师，一位剑道的顶尖宗师。
　　她仅仅是立在这里，就让人心里升起敬畏来。

　　方意远拔出了自己的剑，见燕青霜没有动手的意思，只得轻声道，“燕师姐，得罪了！”
　　他不敢大意，一出手便是最强杀招千鹤飞羽。
　　这是飞鹤剑中最强的一剑。
　　也是飞鹤剑中最快的一剑。

　　可是他对面的剑更快，快如流星，快如疾电，快如……
　　快如她自己。

　　方意远只感觉剑上一动，剑式已经被打开，而那柄灰剑已经落在了他喉咙边。
　　这固然有他没有动用剑意的缘故，但对面的燕青霜，又何曾动用剑意呢？

　　他一时颓然，竟怀疑起手中剑来。
　　燕青霜道，“你想得太多。”

　　方意远一怔，微微低头看自己对面的燕青霜。
　　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小姑娘长剑垂向地面，面容艳若桃花却也冷若冰雪，她道，“我问你第几重，是因为如果你若太弱，我懒得打。而不是叫你勉强。”
　　见方意远还不太懂，燕青霜便干脆挑明了说。
　　“别用你最强的剑，用你最熟的剑。”

　　方意远又是一怔，但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了弧度，他激昂地道，“多谢燕师姐，我明白了！可否与我再比斗一场？”
　　燕青霜点了点头，“最后一场，记得用上剑意。”
　　赶紧打完。
　　她想睡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