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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因为小顾剪辑肖战和陈钰琪而衍生的小脑洞

      产梗:小顾和日日
      写文:小顾

      上京城被养的最娇的那位小郡主最近很是苦恼,因为她发觉她约莫有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这个人是教习她三年的师傅,且不是旁的张三李四,来头有丁点儿大,捋一捋祖宗十八代,她四舍五入要喊上一声“皇叔”。关于喜欢这件事情,她不曾有过经历,要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她真的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她表兄喜欢什么模样的女人,会有臣子给他献上;她阿娘喜欢她阿爹,会赴诗会只为争君一眼…但是她一个小郡主,没有忠实的狗腿子,也没有什么诗词肚才,要去获得喜欢的人青睐,嘶——好难哦!
      小郡主以肘支着下巴,盯着案前那个紫衣青年。那人有双狭长的桃花眼,眉峰因着折子皱得极拢,哪怕是这样冷冰冰气躁躁的样子,小郡主也觉得煞是好看。忖了半晌,小郡主拍案而起!心里叫嚣着不可以!她得找别个容易喜欢的公子哥儿来挡一挡皇叔的美色攻击!
      “皇叔!”
      那人顾自在文书作注,只抬目,声儿平平,“要去哪。”
      小郡主嘻嘻冲人笑,“准备去寻个未来驸马!”
      笔顿了顿,墨色洇开在素白的纸上,也不知怎么的教他也染黑了一双眼珠子,黑沉沉得不像话,“你说什么!”

      上京缘着是都城,向来是一派繁华的,今次的繁华里头还添了些许激动,不为别的,上京小霸王花郡主要比武招亲啦!东挤挤西囔囔,怪是热闹。
      擂台不远处的茶楼上有袭紫衫,伙计方将给他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抬袖间也是风华。对座的好友嗤他,“你这人好端端怎么想着寻我出来品茗了,”收了折扇,就手饮了一口,“茶倒是好茶,可你这人揣了什么心思倒是让我…”
      话还未说尽,就闻见一声娇喝。
      “今儿个本郡主要比武招亲,欢迎各方侠士…”
      友人先是偷瞧了一眼小郡主,再是偷乜了一眼王爷,折扇在手中敲了敲,好像自己得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你你…莫不是…”
      王爷吧,平素是个极耿介的,面上也不大爱笑,难得展几回好像还都是对着那位小郡主。现下倒好,一张俊脸黑得不像话,平素冷要说是三分,那今次定是十分了。茶也不喝了,挥了袖摆扬尘走人。
      友人:“……”
      好一会儿,“哎哎哎,你把茶钱付了再走!”
      王爷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从小郡主对他说要寻驸马那时起,他就不大开心,也许是觉着她太小了,寻夫婿一事为时过早;也许是他做了她三年师傅,见不得她如此随意给自己定下终身;也许…是他动心了。
      还未待他理清那些弯弯道道,他才发现自个儿已经立在皇帝面前了。
      皇帝和他其实差不多年纪,他是护国摄政王的嫡长子,摄政王去后他并未承爵,皇帝也乐得高兴,又要作副尊爱模样给世人看,封了个宸王赐了府邸,还请人当了小太子的启蒙老师。彼时小郡主方双七年纪,去东宫找小太子,不找不知道,一找了不得,于是见色起意做了他学生。
      皇帝见人思绪略远去了,假意干咳了两声,“皇叔所来何事,为何这般气急?”
      “你的好表妹在做什么,”他盯着对面那人的眼睛,“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皇帝是真的不知道,眨巴眨巴了眼睛,好半晌“啊”了一声。
      “她…偷鸡了?摸狗了?奸淫掳掠了?她她她她咋了?”

      他又开始煮茶了,茶叶是上个月小郡主从胡人那里给他买的,还未曾下过一次水。他面上如壶里的水一般不紧不慢的被湘煮着,心里头就似壶下的火燎着。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不过半刻中,茶才过二沸,人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到了跟前。他不紧不慢地开口,“知道来了?”
      那人重重地拍了案几,壶里的水开始泛着涟漪,他心里也是这样漾着,却又淡淡地抬头瞧她。
      “你为什么要找皇兄告状!”
      “现在出息了?”他撇了些许茶沫,“连声皇叔也不叫了?”
      小郡主又是气他这幅做派,心里头又是东想西念,冲人笑了一声。
      他倒奇怪,“笑什么?”
      “皇叔这般阻挠,莫不是心里…”她盯着他的眼睛,眼里头漆漆点点亮的不像话,就和当年宣告要做他徒弟之时一样。她极慢地吐字,“偷偷欢喜 我?”
      心里头有根弦断了,他那些暗暗的小心思被这五个字戳开之后开始疯狂吞噬他的脑袋的一切,他不知道现在该作什么模样,该气还是该笑,他深吸了一口气,“滚。”
      小郡主圆润地滚开了,王爷还是好气。现下他气的是他自己,更准确地说他在气他这张该死的嘴!听听!那说的是人话吗!他居然亲口让他的心上人滚??!!ok is fine 小事情!但是他之后要怎么面对小郡主就是件大事情了。因为他没有欢喜过一个姑娘,遇上这种事情也不能掏心窝子问他那些莽夫属下,是故,我们宸王殿下决定,既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躲着吧!
      翌日,小郡主同往常一样兴冲冲推开了宸王的书房,书案整整齐齐的,香炉里头的王爷最喜欢的瑞龙脑没日没夜地燃着,只是不见王爷了。兴冲冲的郡主在兴冲冲推开门之后又兴冲冲转身兴冲冲地问洒扫的小仆人,“喂!我皇叔呢!”
      小仆人战战兢兢,“王爷一大早就出门了…”
      此时东厢房里头充斥着瑞脑,一大早出门的宸某王正攥着一本书瞧着,书上字句是丁是卯他着实没瞧进去,那心思都飞过院墙黏在小郡主身上了。
      属下进门同他作了个揖,“王爷,郡主已经出王府了。”
      他收书,故作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知道了,下次别叫她进府了。”
      小郡主没来已经有个好几日了,王爷不大高兴的摸了摸自己养的小乌龟,小乌龟也是郡主送的,小郡主就爱给他塞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什么小乌龟、波斯猫…只要是她阿娘不许她带回家的,她都塞在他这里,一来二去,好像宸王府是她的后花园,处处都有她的气息。他点了点乌龟伸出来的头,“你怎么不说话!”难得王爷鼓了鼓腮帮子,“怎么真的不来找我了!”是自己的属下真的不会放个水,是她被皇帝禁足了,还是她厌恶他了…

      小郡主也不是真的不想来,她阿娘,皇帝的亲小姨说了,“男人嘛!就是喜欢欲擒故纵!虽然他算你皇叔!但是掰了掰手指头,他是承爵,还真没劳什子宗血干系。宸王模样也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周正,阿娘我作为过来的颜狗,啊不是…作为过来人觉得他甚是不错!阿娘欢喜你爹的那时也同你差不多大,很是能感同身受!你听阿娘的!准没错!”
      小郡主没去寻王爷的第一日,小郡主在自家府邸打水漂消磨时间,王爷在王府撸猫逗乌龟…
      小郡主没去寻王爷的第二日,小郡主在自家府邸打水漂,王爷在王府撸猫逗乌龟…
      小郡主没去寻王爷的第三日…
      湖:你是精卫吗?
      猫:你是魔鬼吗?我要秃了!

      明明只过了五日,两个人都似油锅上的蚂蚁,滋啦滋啦心里跳着脚。
      “这样下去不成了!”小郡主顾自喃喃。她向来是想着什么做什么的小姑娘,当下就教人牵马跟前,然后一溜烟向了皇宫。皇宫里头那位扛把子,可是她坚实的后盾。
      皇帝批阅奏折只觉着脑袋发晕,晕乎乎间就冒出了一个身影捉住了他的手开始使劲儿晃。“皇兄!皇表兄!好哥哥!”小郡主摇着皇帝老儿(皇上:为什么说我老!速速改小点! 小顾:ok 皇帝小儿)的明黄大袖。
      “停停停!说人话!”
      “就是吧,皇叔不是挺喜欢泡茶的嘛!我师从他许久了!也就挺想泡泡他的。”
      “???”

      小郡主下狱了。上京统共也就几个周知的大人物,我们小郡主勉勉强强算一号,于是街市又沸了。卖猪肉的冲着卖脂粉的喊,“嘿,王大妈,你知道吗,小郡主明日午时要被问斩了!”
      卖脂粉的又转头问来客,“啧,小郡主犯了什么事啊!当今陛下不是最宠她了吗!”
      来客又悄悄附在人耳根子边上说话,“说是为了什么心上人欲图刺杀陛下。”
      “哎,郡主不是没招成亲吗,哪来的心上人?国库派发的?这要是能够的话,我也要一号!”
      ……

      这话传到王爷耳朵里的时候,已是近暮,王爷对着西边朱红半染的霞喝了口茶。西边是皇狱所在。小郡主这个人,被娇养大的,霸道任性的脾气这些年只在他面前收敛着,但要说她伤皇帝,他是万千个不相信。
      彼时他头一月做她师傅,小姑娘初来乍到冒冒失失地打碎了他一套上好的白瓷盏,撞到了一株好不容易栽活的钱塘茶树,他罚她在孔夫子像前跪五个时辰。那时候心狠,罚也就罚了(现下王爷反思:啧,当时怎么就那么不懂怜香惜玉呢!我怎么会那个亚子!),可才不过一柱香皇帝就亲临王府了,说是来探看他的书阁,其实是为她宽罚罢了。皇帝在还是不受宠的皇子之时,同他交好的小郡主替他领过许多责挨过许多罚。如今皇位下那些弟兄被肃清几乎一干二净,独独小郡主是那个冷血天子唯一的温柔所在。反之,小郡主也很是尊爱皇帝,这两人的情分比那些个皇帝的嫡亲姊妹还要亲上几分。是故那些人说她刺伤皇帝,他只觉着胡扯。可为什么皇帝要杀她…他是真没想明白。
      有风策策,渡过庭竹。他在这廊间紫纱摇曳的月色里头想到了很多,她笑起来有两个小虎牙,生气的时候会瘪嘴,不开心的时候手会背在身后,很喜欢偷偷穿作少年郎模样,骑马倚斜桥,她有一把宝贝扇子,上面是她巴巴央着他题的几个字“人间没个安排处”,这是李冠的诗,此刻他才想起上一句原来是,“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
      他从前觉得自己是个清冷至极的人,但是好像自从有了小郡主,一点一滴开始不一样了,他脸上会出现喜怒哀乐,他身体里淌着的赤血原来也是热的。
      天又泛起鱼肚白了。还剩三个时辰,她要问斩了。
      他趁着熹微晨光拜了拜摄政王的牌位,“阿爹,我去把你儿媳给带回来。”

      小郡主总是一派意气风发的,大家伙儿总说她娇,可那声“娇”含着的也是爱戴,谁不知道小郡主最是热心肠了。帮东家赶过地痞,帮西家打过流氓。她是上京的小郡主,也是上京城百姓心里头的小郡主。如今她落了罪,面上一水儿白,好不落魄的模样,入了百姓眼里也是心疼得紧。
      有甚者端了碗水到人面前,“小郡主,润润喉罢。”
      然后刑场变成了菜市场,你掏一个果子我端一碗粥,都往郡主那边送。就同上京美食鉴赏大会似的,“郡主你尝尝我的!”“哎哎哎,郡主试试我的!”
      皇帝在座上按了按太阳穴,这哪跟哪啊?这个刑场能骗来宸王才他娘的怪了!
      掌事太监俯身说话:“陛下,王爷已过朱雀门了。”
      皇帝:“……”
      心内将打脸之痛缓了好一阵子,皇帝才应话,“教人把百姓拦着些,给宸王腾个地儿。”

      万事俱备,皇帝摆了摆手,“可以斩了。”
      刽子手大哥是一早就打点好的,皇帝亲自挑的最是机灵的一位,他装模作样的朝刃口喷了一口水,只见一抹紫影掠过人群,当下抬手起刀。
      “刀下留人!”
      一声清亮入耳,小黄雀,呸!小郡主抬目去瞧,螳螂终于来了。
      “此女杀不得!”
      “哦?”皇帝饶有兴趣,“皇叔此话何说?”
      “此乃臣心悦之女,早与臣私许了心信。一则她师从于我,倘使真的犯事也是臣教道之过;二则臣同她许了终身,算是我半个族人,先皇在时许我一族十世安稳,可逐之不杀之。”
      话顿了顿,“若真要杀,那便先杀我。”

      他跪在她面前,重重的,有尘土浊浊地被激起。从前他教导她,“无论男女,膝下皆有黄金。”可现在,他为了这场巨大的玩笑,为了她,丢了他膝下的黄金。
      她抬眼瞪着皇帝,眼神示意,“怎么办,情况有点过了过了!”
      皇帝以眼神回敬她,“我收不了场了!你你你…好自为之!”
      皇帝不吭声,王爷只当他是收了杀心,单手撑起来转将身一把抱起了小郡主。
      眼神交流中止。
      小郡主倚在他怀里头,只能看见人襟口的绣金,再努力往上看一点,就是王爷棱角分明的下颔线,上头长了些新生的青色胡渣,她偷偷伸手摸了摸,怪扎人的。
      “别乱动。”
      “皇叔,你说你心悦我,是真的吗?”
      “闭嘴。”
      小郡主乖乖闭嘴的,但她听得见身边这具躯体里那强有力的乱撞,害,这个人怪傲娇的。

      待将人抱上了马鞍,他利索翻身至她身后一手将人揽住,声音有些低哑,含着丝怒气,“作这个局有意思么?”
      小郡主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往后躲,撞到人坚实的胸膛。那只手揽地更紧了,“怎么?敢做不敢当?”
      “你…你怎么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来!”
      王爷一噎。没回人,空着的右手策马向宸王府去,至门前了,也不下马,就是圈着人,两人一马干巴巴矗在门口。
      他说,“关心则乱。”
      她在人怀里僵住了,路上她想了千万个哄他不生气的理由,好像在此时都单薄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下马。”
      其实在抱起小郡主的那一刹,王爷都捋清了,皇帝要杀她,郡王府两位长辈怎么可能这样不心急,皇亲贵胄犯事都是要精挑日子问罪,她这场问责太过草莽。一点也没用足心,甚至算得是漏洞百出的骗局,他在意了,也上钩了。

      现下,啧,王爷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怎么一冲动把人姑娘拐到家门口了!
      带进府吧,以现在他们的情况来说,目的好像显得不太纯良!不带吧,对不起被两个人压了一路的他的心头爱马!心里还没盘算完,那位面上白粉涂多了瞧起来病怏怏的某个姑娘立时已下马跨过门槛,完了还颇有主人气势地回头喊他,“发什么呆!进来啊!”

      小郡主熟门熟路推进了书房霸占了一方地儿,“皇叔!来!”她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我们来说说许了终身这回事!”
      王爷那眉头跳了一跳,也不过去,就站那里,“情急之言。”他修长的指头藏在袖子里,不为人见地屈了一屈,“我今次当着那么多人说下了,你若不介怀,改日我就让人去郡王府下娉,也不算下了你面子;若你心里介怀…”
      “若我介怀,你待如何?”
      “那你忍忍吧。局是你设的,就该有舍身的准备。”
      小郡主觉得,这身她舍得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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