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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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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跟来了?”
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远远地却看见张云雷混在饼四金东龙龄祥林几个中间过来了,杨九郎又惊又疑,本来就不很大的一双眼睛眯得更小了。
“怎么啊,只许你们内部活动,就不许我凑凑热闹?”张云雷把嘴一撅,答得理所当然,“你瞒身份的事儿,我还没跟你计较呢,现在你倒嫌弃我起来了?”
“哎哟,哪儿呢,我哪敢嫌弃你呢祖宗!”
自从上回去过茶馆后,俩人就没少约着一道儿出去。多数时候是张云雷约他,他看在人家威逼利诱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于是一来二去地也熟络起来。张云雷的性子,他也是后来才渐渐了解到的。并不比第一次见面时的游刃有余张弛有度,他私底下其实还算是反差很大的一个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喜得像个孩子一样,会因为乱花了几分钱肾疼一晚上,有时候很爷们儿,有时候又泼辣得不像话,一般妇女干不过他;偏又生了个俊俏模样——单这一点就把杨九郎吃得死死的,嘴上虽不承认,心里头却总是想着,倒再不记得曾说过的“喜欢女的”种种来。
“那当然,量你这小眼巴叉的也不敢。”张云雷没在杨九郎面前久站,依旧回到人群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冲着他笑,“我是来旁观的。我还从没见过异能者对战呢。”
“我们这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打,就对拉一下,熟悉熟悉彼此的异能。”杨九郎也没再阻止,只向着李鹤东问道,“余力呢?”
“后边儿拖家带口呢。”李鹤东往后一指,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哎,你说你们警队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啊?这怎么去一趟你们那儿,回来老余就脱单了。”
“啊?他脱单了?”听到这话,烧饼立刻从后边儿蹿了出来,一把铜锣嗓子嚷得震天响,“和谁啊?”
“嘘!你小点声儿!”杨九郎连忙去捂他的嘴,压低了嗓子问李鹤东,“东子你快说,老余和谁啊?”
“……我要说他拐了个未成年你信吗?”李鹤东一阵无语,“他和九良他徒弟林晰好上啦。”
“嚯!”烧饼打趣道,“这回咱真要把他抓进去了。”
“去你的吧!”李鹤东轻轻打了烧饼一下,“你要是抓他,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我不就说说嘛!”
“哎!你们!干什么哪!”不远处传来栾云平的声音,“还练不练了?”
“练练练!当然要练!”
一众人应着,急匆匆地向不远处的场地奔去。
“嗬!”
破旧的锁链被拿下,生锈的铁门发出吱吱的声音。张九龄率先走进房间,环顾四周,发出惊异的声音。
“好大的地儿啊!”
“那是。”跟在后头的余力一脸骄傲,“你也不看看是谁找的。”
这回来这里,纯属是郭德纲的意思。自从他们决定合作后,开会也好聚会也罢,打着“熟识一下”的旗号,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来了个遍,连带着诸如高峰一类与事无关的人等也都见过好几次面了,却独独没有再交过手——或许是关系越来越熟不好意思,又或许是上一次真枪实战时栾云平的重伤吓着了,总之原因不得而知。后来还是郭德纲把他们召了去,集体认识了一番,告诫他们要想做到战斗中配合得当,时常地对拉是少不了的,这才有了这个打算。余力自告奋勇地担下找场子的责任,很快便安排好了地方;李鹤东一行人惊异他对于此事之上心以及办事之效率,将他拉来询问一番,这才晓得了余林二人恋爱这事。
当然其他几个也没客气,有对象的带对象,没对象的带暗恋对象,总之浩浩荡荡一行人,都硬生生挤了进来。
“嚯!”张云雷还没进门呢,倒先被混着落尘的陈旧空气呛得治咳嗽,杨九郎连忙挡在他前面,替他掸灰,“这儿前身是一工厂吧。”
“差不多,一个破旧仓库,我跟我一老同学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要来的钥匙。”余力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进来了,把门从里面拴上,又将不远处擦得还算干净的几个箱型设备一指,“这几个报废的我已经擦干净了,可以当椅子。咱们离他们远点儿,坐着看。”
“哎,谢谢。”高峰道了谢,挑了一个离栾云平较近的地方坐下,“平儿加油。”
“老高你坐远些,别凑那么近。”栾云平手一抬,指了一个稍远的地方给他,“仔细一会儿打着你。”
高峰应了一声,乖乖地挪过去了。余下的人也都四下里坐好,只留张李谢杨栾朱六人,分成两队,站在场地中央。
“按照之前说好的,先是指定人选一对一战,然后是二对二和团战;”烧饼站在杨九郎和栾云平前面,一边说一边脱掉外衣递给曹鹤阳,露出一身漂亮的腱子肉来,“小孟儿和九良作为辅助,就只参加二对二和团战。规则是点到为止以及不许出界,这就不用我说了,没有人有异议吧?”
“行,
那也甭废话了。”环视一周见无人反对,李鹤东抬手示意谢金张九龄退下,“第一场是咱俩。老余,倒计时。”
“得令!”余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那我数了啊——三!”
烧饼左右晃动着脑袋。
李鹤东脱掉了上衣,整齐叠好。
“二!”
烧饼甩动着胳膊。
李鹤东脱掉了外裤,和上衣一起叠好放在一边。
“一!”
烧饼活动着胸肌背肌。
李鹤东向下趴伏,现出了原形。
“预备!”
双方蓄力。
“开始!”
几乎是在始字刚落的那一刻,两人便都冲了出去。李鹤东向前奔了几步,前爪站住,扭动腰身,一条粗劲的尾巴直向着烧饼扫去;烧饼也不甘示弱,刹住脚,向后急退几步,同时伸出手去抓那条虎尾。
“吼!”
李鹤东怒吼一声,生生地收住惯性动作,转过身来,依旧正面对着烧饼扑去,一对宽大厚实的前爪逐渐逼近他的肩膀。
“又要用力量硬刚吗?”烧饼并不紧张,一手一边地顺着迎上来的爪握住前肢,同时催动异能,以一种异于常人的力量与李鹤东对峙着。“和我拼力气,东子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饼哥的异能是力量增幅,”孟鹤堂向着坐在身边、看得目不转睛的周久良道;声音略有些大,似乎也是在为其他人作解释,“最大能够提升到十倍力量,但一般的话应该是在五倍左右。”
“那还好啊。”王九龙盯着战斗中的两人,“我以为会有个百八十倍的。”
“有个十倍你就知足吧,百八十是绝对不可能的。”阎鹤祥直接否定了王九龙的设想,“就这十倍还是坚持锻炼健身的结果,不然只怕连八倍都很难达到,人体承受不住的。”
“我也就说说嘛,谁不知道我们饼哥是个能够徒手开核桃的主儿,”王九龙说着,又转向了目不转睛观察战况的曹鹤阳,“是吧四哥?”
“嗯。”你的好友曹鹤阳并不是很想理你,并对你发出了一个敷衍的单音节。
“手拍核桃也挺好,”张云雷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奸笑,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整好,省了买核桃夹子的钱了。”
“嚯,至于吗?”杨九郎皱了皱眉,“一个夹子才几个钱!”
“几个钱不是钱啊?”张云雷忽地向杨九郎凑过去,两个人的大腿紧紧地贴在一起,“那可都是我一嘴一嘴唱出来的!”
“行行行!祖宗您说得都对!”杨九郎被这一下搞得有些心猿意马,下意识地往旁边又挪了挪,同时把人往原位置赶,“你……往旁边坐坐?靠这么近我有点儿热……”
“热吗?刚才怎么没见你说呢。”说是这么说,张云雷还是挪回了原来的位置,又伸手拽了拽杨九郎的袖口,“哎,你坐过来点儿,都快掉下去了。”
“哎,哥哥。”郭麒麟远远瞧着九辫两个在那儿摸摸嗖嗖的,干脆也转过头去和阎鹤祥说话,“我觉得老舅说得有道理欸,要不过年的坚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阎鹤祥看着自家小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说吧林林,只要你四哥不叨叨死你,我们就这么干,好不好?”
“那可算了。”郭麒麟想起曹鹤阳那连他都要自叹弗如的碎嘴子,只好不情不愿地打消了念头——一抬头正看见战事告一段落,“哎哥哥!哥哥你快看!你俩分开了!”
增幅后的烧饼和化兽的李鹤东力量不相上下。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僵持了好一阵子,李鹤东突然向前用力一搡,直推得烧饼连退两步,他自己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向后撤去,稳住身形,原地喘着粗气。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烧饼深呼吸几次,抬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也是,”孟鹤堂表示认同,“都好好休息,回复一下体力,一会儿还有团战。”
“饼子你渴不渴?热不热?来来来水在这儿,你喝着我给你打扇。”曹鹤阳迎了上去,把手里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递给烧饼,又拿他的外套呼啦呼啦地替他扇风,“饼子你坐啊,我站会儿,没事儿。”
“四哥你怎么整个儿跟一高考陪考家长似的。”看到曹鹤阳这副样子,栾云平忍不住怼了一句,“你大胆放心,你家大饼没那么脆弱的。”
“栾哥你也别那么说,”烧饼让曹鹤阳左右服侍着,很是受用,“我就喜欢他围着我转悠的样子。”
“东子累了吧?”谢金向李鹤东伸出一只手,“来让我摸摸。”
李鹤东没理他,虎尾一甩,兀自走到旁边空地、趴着休息去了。谢金见状也不恼,乐呵呵地端了座位过去和他同坐,一只手在天灵盖那个抹黑的“王”字上摸来摸去,还不时地轻揉那对圆圆的耳朵。他虽然感官差些,撸猫——或者说撸猫科动物的手法却是极好,直撸得李鹤东身心舒畅,差一点就要哼出声来。
“鱼儿哥哥,”林晰悄悄地跟余力耳语,“是不是该进行下一场啦?”
“哦对!”余力光顾着看谢金撸猫(?)去了,差点忘记正事,“咳咳!那什么,第二场,张九龄对栾云平!”
张栾两人应声,站到场地中央去。
“失敬。”栾云平左掌右拳,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抱拳礼,“得罪了。”
“栾哥好客气,”张九龄依旧是脸上带笑,“看来是想好新的打法了?”
“预备!”
栾云平正要开口,余力的号令倒先响了起来。
“三!二!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