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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机灵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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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尧思见殷墨那表情，也不知该打她还是该笑她。
只好板着脸转头对随行的侍卫说：“请顾文君姑娘过来说话。”
顾文君耷拉着脑袋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河西。
她刚被皇帝带去听了一会儿曲子，又被太上皇请来，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她一想到面前人是太上皇，一会儿还要和顾惜君打官司，人就哆嗦。
殷墨对她又同情又无奈：“文君姑娘，你不要紧张，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顾文君慌张的抬头看了一眼殷墨，又赶紧把头抵了下去，她一低下去又觉得自己有点怂，认命的把头抬了起来。
姬尧思温声道：“顾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顾文君眨了眨眼睛。
姬尧思道：“你有意中人么？”
顾文君：“？？？”
她今年才十六岁，十三岁的时候进了风雨飘摇的顾府，去年因为承嗣的事情开始和顾惜君扯皮，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哪有什么心情去想什么意中人！
她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
姬尧思道：“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承嗣，将来你就不能出嫁，你要守着顾府，或许，你会找不到如意郎君，你还愿意么”
顾文君坚定的点了点头。
姬尧思安抚的看着她，柔声道：“只要你记住说过的话，你就不会输。”
顾文君不明白的看着他。
姬尧思柔声说：“你喝点水，不要害怕，河西会陪着你的。”
顾文君听话的点了点头。
河西道:“这就完了？她都结巴了，到时候在公堂上怎么办！”
姬尧思道：“你应该叫她姑姑，别没大没小的。”
河西：“我不……她才比我大几个月！”
姬尧思沉默。
河西怕了：“好吧那我叫姑姑行了吧！”
休整过后，薛恒开始审理，一开始，还是老样子，双方都有道理，扯不清楚。
听审的大人们也不知该向着谁好。
过来的百姓们倒是有些人叽叽喳喳。
“我若是没儿子，东西当然是给自己的姑娘了，除了亲侄子，旁支的来凑什么热闹。”
“可这姑娘她不孝顺啊，不顾老父亲的反对嫁了对头家，还不如这侄女儿呢。”
“都是姑娘，没什么用，说到底还是没儿子。”
这样纠缠了一个时辰，薛恒审的依旧头秃。
他只好把目光看向那几个年过六十德高望重的老者们。
然而老者们就算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情况，都表示十分懵，不敢轻易说话，一说了就是万世典例，不敢！
正常情况下人没儿子就要把家业传侄子，没侄子就传旁支里过继一个，顾惜君的父亲就是过继的。
然后他又没儿子，于是就过继了顾在容。
然后顾在容翻车了……
而他们现在找不出男孩子来，所以就只能找女儿，已经嫁出去的顾惜君又不服了。
出嫁的顾惜君继承权和没出嫁的顾文君，她们的继承权谁更高？
这种情况寻常百姓家也不是没有，大多数出嫁的姑娘都不会回去争娘家的家财补贴夫家，反而看娘家势弱，会想着扶持过继过来的姊妹，但是顾惜君觉得自己才是嫡小姐，顾家的东西理应是自己的，她就散布谣言打压诋毁顾文君，说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不能承担顾府的责任，要自己生一个儿子姓顾，好谋夺顾家的财产。
殷墨咳了一声，笑道：“薛大人，你审了这么多，倒不如捡个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殷墨自席上起身走到顾文君和顾惜君身边，笑了笑。
薛恒道：“难道你要一分为二？”
殷墨摇头：“自然不是，在下只是觉得，不如用最简单的办法来。”
“什么办法？”
殷墨道：“谁姓顾就谁承嗣。”
“可是她们两个都姓顾啊！”薛恒皱眉，“殷墨，你别捣乱。”
殷墨咳了一声：“说到底，最后不是需要一个男孩子继承么，最终还是要看她们的儿子的。”
“可是顾文君姑娘才十五岁，尚未婚配也没有儿子。”姬崇鉴忍不住插嘴道。
顾文君的头更低了。
殷墨拍手：“对啊，顾文君姑娘没有，顾惜君姑娘有啊，她已经有一个快两岁的孩子了，直接让那个孩子承爵不就可以了，何必等到再生？陛下即刻下旨，让那个男孩承爵位，免得夜长梦多。”
“不！”顾惜君惊叫了起来。
“不？”殷墨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卓夫人，你不是要抢顾家的爵位给你的孩子么？”
“熙儿是我和夫君的长子，理应姓卓，我的长子不能姓顾！”顾惜君不高兴的说，“殷将军，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在坐的长者面露不悦起来。
殷墨接着问道：“那你的次子可以吗？”
顾惜君迟疑道：“我……我夫君答应，让我三子姓顾。”
这回，姬崇鉴也皱眉了。
殷墨挑眉：“三子？可是若你这辈子只有卓熙一个儿子，那怎么办？”
“你……你胡说什么呢！”顾惜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殷墨摊手：“我说的是事实，在坐的长者和大人们都看着呢，卓夫人，所谓承嗣，不过就是为了慎终追远，也是为了家族传承。你这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要给卓家，谁知道你能生几个儿子？万一你没有三子，等到你五十岁的时候，朝廷再派人上卓家去清点顾家财务，再又找个姓顾的孩子继承吗？你当朝中大臣，都是傻子么？”
顾惜君呆住了。
她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长子和次子跟着丈夫姓卓，先把东西弄到手，卓家经营打理。
不管怎么样，她的儿子肯定是要跟丈夫姓卓的，顾家已经降爵到了伯爵了，一个虚名也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顾家的钱财。
东西都在自己手上，若是有三子，那三子长大成人之后便借口不要外祖家的爵位改从父姓卓，还能得一个美名。
就是不能生三子，那更没关系。
朝廷也不会三五年看自己没生就催，等到自己老了，朝廷再派人来清点东西，那时候有多少，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东西自然是先尽这丈夫和婆家用了再说。
殷墨的话一出来，大家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些长者心内已经嫌恶顾惜君了，面上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叹浩浩顾府，威名百年，却不能有个好儿子，女生外向，女人嫁了人，自然是跟着男人转，念着婆家了。
即便是大才女顾惜君也不能免俗，哎……
没有儿子的人家可怜，也只能眼瞧着家业被女婿弄走了。
若是顾侯还活着，只怕要被这女儿气死了。
顾惜君见情况不妙，她冷着脸先发制人骂了起来：“殷将军，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咒我不能生三个儿子呢！这是女人该干的事吗！”
殷墨：“……”
顾惜君占据道德高地，继续攻击：“为夫家开枝散叶，是女人的天职，殷将军，您身为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恶毒，诅咒我不能生儿子！”
殷墨：“……”
真特么神经病，打不过打不过……
姬崇鉴望着顾惜君：“卓夫人，你能保证，你将来会为顾家，培养一个合格的嗣子吗？你能保证你一心向着顾家么，若是你此生不能有第三子，你能承诺用你的长子继承顾家的家风责任和血脉香火吗？”
顾惜君朝着姬崇鉴欠身，得体的说：“小女子的长子已经是卓家博望侯的嗣孙，小女子可以承诺用次子继承顾家基业。”
姬崇鉴望向她的目光却没有了欣赏：“朕要你的长子。”
顾惜君惊呆了，她愣愣的看着姬崇鉴，迟疑着说：“这……小女子需要同公婆还有夫君商议……毕竟……熙儿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卓家的嫡长孙……”
“我可以保证。”顾文君说，“我能保证，我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鬼，我的儿子，我的孙子，不论为长，为从，都姓顾，我将世世代代，以顾家的荣耀为荣耀，以顾家的责任为责任。”
她抬起常年低着的头看着姬崇鉴：“我皇陛下，顾家世受国恩，曾封安国公，臣女将不负陛下所望，为朝廷，再培养一个安国伯。保陛下天下太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