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民国闺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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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恶作剧似的要求向征西把他珍爱的大胡子给刮了，向征西犹豫着答应了。
但是提了一个要求，他要素锦来给他刮掉。
“你提出来的就你要你负责。”向征西无赖的嚷嚷着。“可不是我不刮，是你不刮！”
素锦抱着两个人都不要好过的心态毅然决然的答应了。
可是素锦哪里学过这个，她私底下悄悄的询问金枝：“你会刮胡子么？”
“胡子？”金枝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素锦玉白的小脸：“小姐你也没长胡子呀？”
“笨丫头！你就说你会不会算了！”素锦恨铁不成钢的点了金枝一下。
金枝委屈的抱头思索着，吞吞吐吐的说：“我也不会啊，但是....”
“但是什么？”素锦连忙追问。
“我在家看过我我娘杀鸡！”金枝心一横，“她给鸡褪毛我知道！”
赵素锦愣了一下，“杀鸡？可是…那鸡与人能一样吗？”
“那有啥不一样的！不都是毛么。”
“那你娘是什么给鸡褪毛的？”素锦追问道。
“拿热水一秃噜，在把毛薅下来就成了。”
听着就疼！
赵素锦把金枝娘杀鸡的情景转换成了向征西，不禁打了个寒颤 。
自己要是真敢那样做，怕是要小命不保啊。
可是她到底有些倔脾气，不肯轻易的放过向征西的胡子。
过了几天她带着下人出去，到省城的剃头铺转了一圈，好像有点懂了。
“几日不见你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怕了呢。”向征西刚回府，就被素锦差金枝换来。
“我怕了？”素锦挑衅道：“怕是向大帅躲着我吧。”
向征西哼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屋中的物件，挑了挑眉：“准备的还挺全活。”
素锦得意的笑了，像一个刚偷吃完鸡的小狐狸：“给向大帅做事，不仔细着点怎么行。”
她把向征西按在躺椅上，“您就等着瞧好儿吧。”
向征西顺势闭上了眼睛，闻着素锦身上穿来的幽香，不动声色。
素锦把一块柔软的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湿了，放在了向征西的脸上。
向征西在心里笑了笑：“这小狐狸有点儿像模像样的架势。”
他放松了身体，像暂时小憩的大猫，身上的力量依然不容小觑。
毛巾热敷了一阵儿，素锦将之拿下来，手里握着刀片，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点向征西此时老老实实的任自己为所欲为，就有些胆怯起来。
但也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好在向征西闭上了眼睛，没有拿恼人的目光看她，缓解了她的一些紧张。
素锦定了定心神，拿起刀片从向征西的耳朵旁开始刮。
向征西留了一脸络腮大胡子，看上去像是穷凶极恶的土匪，耳朵像是小小的，有点可爱。
素锦听奶娘说，耳朵小的男子疼太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素锦的脸有些红了，她俯下身，仔仔细细给向征西踢掉左半边脸的胡子，生怕伤了他一点面皮。
向征西也很是老实，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素锦将胡子刮去后，又拿毛巾给向征西擦脸，胡茬一点点被擦拭去，露出胡子下面的真容来。
斜飞至鬓角的浓眉，眉间额头一点竖痕，想必是时常皱眉导致的，看上去好不威严。
眉下是细长凌厉的凤眸，他的一双平日就足够摄人心魂的眸子此刻轻阖着，叫人看不清神色。
往下是高挺的鼻子，轻抿的薄唇，棱角分明的面容。
素锦呆呆的看着向征西，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偷摸看的话本子里什么叫貌似潘安，看杀卫玠。
感觉到素锦好半天没有动作，向征西睁开了眼睛，见素锦脸色通红，挑眉问道：“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平日里要是向征西说这话，素锦准保气的跳脚，可是今天她突然多了一份女儿家的娇羞。
“刮…刮好了，你自己照镜子看看。”素锦端坐在一边，轻言细语道。
向征西狐疑的看了一眼素锦，着小狐狸怎么这么反常？
他拿起桌上的镜子，揽镜自照。端详了半天最后非常不耐的说：“啧，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爷们！”
素锦本来还想反驳向征西是在暴殄天物，可是一看到他的帅脸，又红着小脸，轻言细语道:“见到大帅方知何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的含义。”
这是再夸自己好看吗？
向大帅头一回收到小素锦的善意夸赞，美的不得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这小白脸一样的面容也不是没什么作用嘛！
天已经擦黑了，向太太身边的嚒嚒请素锦去吃饭，她在素锦屋子里见到被刮了胡子的向大帅，一时间竟是愣了神。
可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嚒嚒，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大帅怎么把胡子刮了，奴婢差点没认出来。”
去饭厅一路上，向府所有的奴仆看到向大帅一路走来无一不惊掉了下巴。
愣神的有之，撞树的有之，忘了手里活计的更是数不胜数。
待向征西一行人走过，留下了身后的一片切切私语。
“刚才的是大帅吧？”
“看着身形像是没错，可我们大帅的胡子呢？”
“……”
向征西的脸越来越黑，最后气呼呼的坐到饭桌上。
“府里的下人越发没规矩了，嚒嚒你应该好好管教才是。”
向太太惊喜的迎上前来：“我儿怎的把胡子剃了？”
她绕着向征西转了一圈，笑道：“甚好，甚好，你早就应把那胡子剃了。不然看上去竟是像和我同一辈的了。”
向母无视向征西的黑脸，伸出手拧了一下他的脸，怀念道：“我都多少年不见你这个样子了，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向征西十五岁前也是个人白白嫩嫩的好少年，可是十五岁后。向老大帅病故后，他入了军营，便像换了一个人一番。
留了大胡子，变得越发威严，他在却也撑起了岌岌可危的向府，更是在列强的虎视眈眈中撑起了北方百姓的一片天。
赵素锦了解了向征西的一些过往后，内心也燃起了对他的敬佩和向往。
如今种花国内忧外患，是向征西给北方的百姓们一段安稳的生活，让那不可一世的洋人在这里也夹起了尾巴，不敢随意凌辱百姓。
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在赵素锦的认知里，从来就是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在儿时听爹爹的话，嫁一个良人后，听丈夫的话。若是丈夫没了，就听儿子的话。
周围的伯母们也都是这般过来的甚至在她的那个梦境中，她也是那般活过的。
以前素锦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好，可是当天完完整整的走进向征西后，才明白，原来人也可以为了一些什么活着。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世界。
素锦突然有些焦灼了，又说不出什么，她只觉得有一把火在燃烧着，促使着她要做一些改变。
她不甘心就此懵懂蒙昧的过一生。
“蛮蛮？蛮蛮？”向太太摸了摸素锦的额头，笑道：“小丫头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刚才征西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什么？”素锦歉然的一笑：“抱歉，姑姥姥，我走神了。”
向太太抓住了素锦的小手：“征西她要安排你进省城的女学呢！这可是好事呀！”
“女学？”
“省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不送孩子去读书的，要我说就是送你去留洋也不为过。”向太太叹道：“只是如今世道乱了，你在外面姑姥姥不放心。”
素锦呆呆的看着向母二人：“我可以上女学么？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向征西又弹了一个素锦的脑瓜崩笑道：“什么都会还送你去上学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民国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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