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你呀》碎瓷妆

11、气炸了

　　午睡的时候，教导主任和何政溜达着走过来，看到了乖巧蹲在地上的几个人。

　　“都吃午饭了么？”教导主任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没再打起来吧。”

　　“没有，我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们刚刚认真反省过了，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都是我们太冲动了。以后我们不会了，老师。”薛羡渊张口就来，说的一套一套的，口气和语气都很真诚。

　　孙林歪着头看他，满脸都是“卧槽，这样也可以”的表情。

　　“你知道自己错了？”教导主任呵呵两声，“就你这小嘴叭叭叭的，我信你才有鬼了。”

　　“真的知道错了，老师。我们在这里反省了两个多小时呢，这么长时间我们还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我们还做什人嘛。”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还真像是个认真反省的样子啊，教导主任差点就要被他骗过去了。

　　但是还有何政在呢，他可不会被薛羡渊几句话就说动了。

　　“行，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很不错的，但是，你们还是要跟我去趟警局做个笔录。”

　　“还，还要去警局啊？”孙林那边有个男生一听就吓坏了。这去警局和在在学校里受受处分丢丢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啊。

　　“啊，对啊，我们出了个警，当然要带你们回去做笔录了啊。”何政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笑模样，面对着他们的时候就像个恐怖教官，这给了几个初中生很多心理压力，压得他们心中慌慌乱乱的。

　　几个人被拉到警局站成一排，除了薛羡渊，都缩着脑袋装鹌鹑。

　　警察局面积不小，但是里面没有几个警察，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看上去三十多岁，身体有点发福，像个胖馒头。

　　“说说吧，为什么打起来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薛羡渊站出来，手舞足蹈地想要说说自己的故事。

　　“你闭嘴。”何政可太了解薛羡渊是个什么东西，他直接把薛羡渊提溜到一边，“你不准说话。”

　　薛羡渊：“为啥呀，我这不是想好好表现么？”

　　何政横了他一眼。

　　得，他闭嘴吧。

　　那边做笔录的警察听说这两帮人为了个女的打起来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是个什么仙女啊，让你们这么激动。”

　　因为苏小莉被供了出来，还是个重要人物，于是就被叫到了警察局。

　　苏小莉是在黄山路初中读书，因为学校比较混乱，连老师和校长都不太能管住，所以学生连着装都随意了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一定是会穿着校服的，只有黄山路初中，只要脸皮够厚，就可以不听管教。

　　苏小莉就是被老师放弃的学生之一，平时只要她不惹事，不骚扰其他同学，正常过来上课，每天浓妆艳抹也能被接受。

　　今天的苏小莉也是化着妆，穿着长袖衫和牛仔裤。

　　她的打扮实在是太成熟了，尽管她有一张初中生的脸，但是在化妆品的魔力下，她直接成熟了六七岁。

　　苏小莉刚进门的时候，何政还以为是来报案的。

　　“我是苏小莉，你们让我过来一趟。”她的态度吊儿郎当的，似乎并没有将打架当回事，也没有将进警察局当做一回事。

　　何政将薛羡渊揪过来，指着苏小莉问：“这就是让你打架的那个女的？”

　　“我就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么？”苏小莉不耐烦地撇撇嘴，对于这群警察的态度十分不理解。

　　“你什么品位，为了一个二十多岁还平胸的女人争风吃醋，还打人？”

　　薛羡渊：“？？？”二十多岁，争风吃醋？

　　孙林：“？？？”二十多岁？

　　苏小莉：“？？？”二十多岁，还平胸？

　　何政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三个人的惊愕表情，他看一眼苏小莉，再看一眼薛羡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她不是，我不喜欢她，她是我干妹妹！”薛羡渊喊得声嘶力竭，差点喊破音。

　　“干妹妹？”何政不信任地看着薛羡渊。一男的没事认什么干妹妹，不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嘛。

　　“真的，真的是干妹妹。”薛羡渊急了，生怕和苏小莉扯上什么男女关系，“她是我奶奶村子的，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何政轻飘飘吐出一个音，转过头就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苏小莉看。

　　“你几岁了？”何政问。

　　“15岁。”

　　“长得跟个25的一样。”何政依旧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声嘟哝着。

　　苏小莉气炸了，她喜欢打扮得成熟一点，但是也只希望别人看她是十八岁，不是二十五岁！

　　“你才25岁！”

　　“谢谢你觉得我年轻。”何政不跟她一般几家，让她坐到椅子上开始教育她。

　　苏小莉：“……”我并不想说话。

　　薛羡渊在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才被送回学校里，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在操场上活动。他仿佛被放回大海的鱼，欢快地蹦着跳着去玩了。

　　教导主任和年级主任在操场边看着，怕学生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快点处理一下。看到薛羡渊的样子，两个人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这心理素质还真不错。”教导主任其实还是有点喜欢薛羡渊的，“以后出去闯闯应该能挺不错的。”

　　“谁知道呢。”年级主任摇摇头。

　　陆向雪也看到薛羡渊回来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走过去。但是薛羡渊显然没有注意到她，他那眼睛直接粘到了篮球上。

　　“来来来，给我让个地方。”薛羡渊直接上场，等都不等一会。

　　“哎，老大，你回来啦。”操场上有人同他打招呼，将篮球扔给他。

　　“你不是蹲了两个小时的马步么，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薛羡渊将球往他脸上砸：“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在学校里面记了个大过么，这大过也不知道究竟能有什么用。

　　陆向雪站在篮球场的外围，身边还有三三两两看男生打篮球的女孩子。

　　她很想大声叫薛羡渊下来，但是她不好意思喊。她生怕自己吼这样一嗓子，今后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素材。

　　快点下来呀，别打了。

　　陆向雪着急地颠颠脚。

　　薛羡渊抢到一个球，闪过一个人的拦截，顺利投进去一颗球。

　　“啊，进了进了进了！”陆向雪右手边的女孩子兴奋地跳着，和自己的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心情，却又不敢表现地太过夸张，憋得脸都有点红。

　　“是啊，他长得好好看啊。”

　　“对对对，我觉得他是我见过的男生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了，就是去做偶像明星都行，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吧，我们学校是没有的。”

　　“不是说他这次就是因为一个女生和孙林打起来了么？”

　　“是因为孙林的女朋友打起来的吧。”

　　陆向雪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一小步，希望能够听得更清楚一点。

　　“薛羡渊不会喜欢孙林的女朋友吧？我见过孙林的女朋友，长得也不好看啊，打扮得不像正经人，跟出去卖的小姐一样。”

　　“不是吧。”

　　“真的，反正不好看，我觉得配不上薛羡渊。”

　　“那女的倒追的吧？”

　　“不知道。但是在两个男人之间转悠，也挺恶心的。”

　　陆向雪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想到薛羡渊今天还让她去帮忙买饭，心里不由得又窘迫又生气。他竟然是为了一个女生打架，他还真是个英雄。

　　薛羡渊又投进去一个球，他转了个身，拉起校服外套的领子擦擦自己脖子上的汗水，又去追着球跑。

　　跑了两圈倒是看到站在球场旁边的陆向雪了，笑着冲着她挥挥手，又跑开了。

　　“他刚刚是在跟我们招手么？”陆向雪身边的女生又开始扯着自己好友的袖子胡乱开心着。

　　陆向雪默默后退一步，避开众人的视线。

　　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在学校里跟薛羡渊打招呼好了，陆向雪沉着脸，低着头慢慢走回自己班级的活动区。她同桌正在踢毽子，五彩的毽子在空中飞上飞下，十分好看。这是陆向雪不熟悉的领域，她从来就没踢上十个。

　　薛羡渊又在操场上跑了几圈，卖力地表演了一下自己的风采之后转身，却找不到陆向雪的身影了。

　　嘿，人呢？

　　放学之后，薛羡渊抱着书包踌躇了半天才进了自己家门。他爸好像不在家，那他晚上可以避开一顿了。只有他妈自己在的话，那只要他跑得够快，他妈就不能追上他。

　　但是呢，何淑梅知道自己儿子的尿性，所以她才不会走正常的路，她可有的是方法治他。

　　“这些是你的吧，以后别想要了。”何淑梅将儿子房间里压在床垫下面全是撩人女星的报刊还有各种地摊文学收走了。

　　薛羡渊：“……不是，妈，您还是打我一顿吧。”

　　“我才不打你，打你我自己还累。”何淑梅说着，就拿起一张体育海报，撕成两半。

　　“妈——”薛羡渊看着被腰斩的篮球巨星，心都在滴血，“那都是钱啊。”

　　“还是我和你爸赚的钱呢。”何淑梅面无表情，又将一个香港女星的海报也撕开了，“你要是还惹事，就把你的零花钱也断了。”

　　“你太狠毒了——”

　　何淑梅看着他，冷哼一声，将他那堆书抱回自己卧室去了。

　　“写三千字的检讨出来，写不完不准吃饭。”

　　“妈——”薛羡渊摸着自己的腿，欲哭无泪。他妈怎么那么牛啊，不会是在他屋里装了摄像头吧，怎么连自己的书藏在哪里都能发现。

　　晚上，薛涛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婆正坐在梳妆柜前翻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印着穿比基尼的美女。

　　“这是什么？”

　　“羡渊看的书。”

　　薛涛看了一眼床上散落着的几本类似封面的书，挑挑眉：“这么多？”

　　高中生物老师薛家老阿姨啧啧称奇：“这东西对于孩子性教育果然是没用的嘛，要不要试着给他扔几本医学解剖彩图？”

　　薛涛：“……”就那医学解剖彩图不比这几本书的尺度大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