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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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太爷爷，开始走上了一条犯罪的道路，A城风声鹤唳，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他可能会一直走下去，直到走进无底的深渊。
幸而，太奶奶阻止了他。
太奶奶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她的性子和水一样，水至柔至刚。她最爱在一个微风的午后，燃一炉香，煮一壶茶，赏一盆牡丹，一看就能看一个下午。
有一天，和往常一样，太爷爷狩猎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子，太奶奶却突如其来地走进了太爷爷的秘密基地。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绣牡丹的雕花旗袍，外罩水红色狐狸毛的避风斗篷，画着精致鲜亮的妆容，踏着雪花，款款而来，如同北风中最明亮的一簇火焰，灼灼令人目眩。
“就是这里啊。”太奶奶环顾了一周，她不紧不慢地微笑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出去，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太爷爷喝道。
太奶奶慢悠悠地从手包里拿出一把女式手枪，她举起手枪，对准太爷爷，“不要动哦，我枪法不熟练，一不小心就会走火的哦。”
“五娘，你，你放下，”太爷爷放柔了声音，“这么多年夫妻了，你要什么，咱们慢慢商量好不好？”
太奶奶袅袅地行走，足下步步生莲，“好，咱们夫妻俩慢慢商量。”她轻轻启唇，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把太爷爷五花大绑。
“好姑娘，你走吧，记得以后不要轻易地相信人，尤其是那些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男人。”太奶奶松开了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五娘，你放了她？”太爷爷急了，“不能放她走，她去报警怎么办？”
“那就报啊，那是人家小姑娘的自由。”太奶奶坐在太爷爷的身前，像是不认识一样地端详着他，“阿郎，你变了，你以前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人都说，未出阁的姑娘是无价的珠宝，嫁了人就变成死鱼眼珠子了，其实男人也是一样啊，阿郎，你看看你这双眼睛，”太奶奶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一点点描摹着太爷爷的眼睛，“眼底青黑，眼睛里都是欲望和世故，浑浊地简直让人觉得恶心。”
“五娘，你疯了，你怎么敢！”太爷爷怒不可遏。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觉得你恶心的。”太奶奶兀自说道，她一声悠然轻叹，手指下滑，到唇角，到脖颈，然后从他的颈上摘下了一个项圈。
项圈是纯银的，上面坠着一块雀卵大小的青翠欲滴的碧玉，碧玉幽幽地泛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还给我！”失去碧玉的太爷爷像失去理智陷入疯魔的濒死的鱼。
“就是这个东西吗，把我的阿郎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奶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碧玉，突然扬起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碧玉打了个滚，仍是完好无损，连一丝磕碰也无。
“咦？有些意思。”太奶奶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上去，结果石头碎了。
太爷爷得意地大笑，“五娘，别白费功夫了，碧玉是神物，凡人之力岂能奈何？”
太奶奶终于不再折腾，她放弃了，平静地说，“我奈何不了这个妖物，阿郎，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风景，不知道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呐。”
太奶奶解下披风，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然后她平躺在女子原来躺的地方，安详地闭着眼睛，双手交叉优雅地摆放在小腹。
鲜血从她的手腕汩汩的流出，汇聚成小溪，流淌进碧玉里。
“五娘，你别冲动，”太爷爷疯狂地挣扎，“起来啊，你快起来，五娘，求求你，快起来……”
太奶奶的眼尾缓缓流下一行泪。
仿佛一瞬间拨云见日，清风徐来，大地上一片欣欣向荣。
连年的混沌骤然消逝，太爷爷的眼神极亮，一如年轻时的清明，他呜呜痛哭，“五娘，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故事的最后，碧玉终究无法销毁，太爷爷只能把它藏了起来，记录下了这个故事，以警后人，然后他跟着太奶奶一起去了。
“我小时候，妈妈给我讲过的，”苏溱放缓声音，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镇定一些，“可是，我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睡前故事，却没想到……”
那是在叶烁还没有彻底绝望的时候，她把这个每一个叶家人都要铭记的教训改头换面当成睡前故事讲给还不懂事的苏溱听。
可等到了后来，苏溱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叶烁逐渐放弃了让苏溱继承叶家事业的愿望，而只是单纯地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活着，长命百岁。
“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提前有了准备了，”段之澜双手扶着他的肩，乐观地笑道，“或许，苏婉颜一直偷偷摸摸地藏着这个大杀器，准备有一天来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呢。”
“却没想到，事实上，是她在明，我们在暗，她搞一件事，我们就破坏一件事，这么想想，是不是很爽？”
苏溱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她的小舅舅。”
段之澜眨了眨眼，他无辜的摊手，“半路上的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阿溱你叫我一声小舅舅啊。”
“我叫了，你敢答应吗？”苏溱眯着眼，无声地威胁。
“嘿嘿，嘿嘿。”段之澜举白旗投降，心里却暗暗地定下了一个小目标，阿溱若是能叫我一声小舅舅，我情愿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给他。
苏溱慢慢地睡着了，他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只有小小的一坨，多年来身体的虚弱终究没有那么容易地弥补回来。
段之澜给他掖了掖被角，耳边是同样也围观了这一份笔记却被无情地遗忘了的系统泪眼汪汪地疯狂刷存在感。
“吓死统了，好可怕，所以女主的金手指居然是一个妖物吗？”系统流淌着宽面条泪，害怕地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小小圆球。
“身为一个系统，你还能更废一点吗？”段之澜雪上加霜地打击它。
“呜呜，人家还小嘛，等长大了，人家就不会只能浏览缩略般的剧情大纲了。”系统委屈地说。
“叮咚，发现隐藏剧情30%，奖励宿主300积分。”
突然，有机械的金属声音在耳边响起，段之澜和系统面面相觑，显然一人一统都不知道还有隐藏奖励。
所以，原书中，女主的金手指应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隐藏的秘密，而故事结束后，又有谁知道，女主登临王座的背后又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呢。
段之澜越发为自家的小阿溱觉得委屈了。
不过，隐藏剧情才解锁了30%吗？段之澜暗忖，看来还有很多可以探索的地方呢，革命尚未成功啊，同志仍需努力。
“系统，”段之澜突然正色道，“阿溱的身体状况，疼痛强度与周围环境的对比，记录了吗？”
“已经记录完毕，正在统计分析中。”
段之澜凝望着苏溱恬静的睡颜，眼神柔情似水，一如窗外月色皎皎，水银泻地。
“我有一个猜测，现在只等着你的验证结果了。”
系统黑人问号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和宿主用的不是同一双眼睛吗？
段之澜缓缓地低头，突然，他又抬了起来，眼里似乎有电闪雷鸣，“闭眼，系统！”
系统听话地用一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捂住了双眼，宝宝还小，宝宝才不稀得看大人的事呢。
段之澜重新俯下身，在苏溱的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阿溱，你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