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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封神将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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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霄和无当追上玉清时，发现他正站在一处高台上望着远处，风没有停下，吹起了他的白衣和黑发。
他撤下了周身拢着的灵力屏障。
玉清右手食指屈起抵住下唇，目光在云霄和无当看不见的地方变得极冷。
他的眼中浩瀚的海洋扭曲，发生了变化。
有人跪在地上，字字有力眼里又是不以为然，“……弟子愿身子塞了北海眼！”
填北海眼。
玉清眼里忽有诡谲的笑意，凉薄讽刺。
以为不过是一个口头誓愿便可随意违背。在圣人面前发下誓愿却不知遵守——
看来是圣人太久不出道场，世人反而忘去圣人之能。
占用身躯……但还是很碍眼。
“申公豹。”
玉清念出那个名字，本就含霜的音色更加十分冰冷，甚至有着厌恶。
云霄和无当一惊。
到了圣人境界，心绪基本平静如水，少有喜怒，更何况是向来性冷的玉清。
从这一句足以见这名为“申公豹”的人是何等地令玉清圣人厌恶。
“二师伯，您现在很气吗？”无当大胆地问道，语气亲近孺慕，是刚刚好不会太过引起反感的俏皮。
“他该杀。”玉清道。
云霄温柔道：“倒不知是何等无礼了。”
无礼？
“岂止无礼？”玉清轻飘飘地问着自己。
无当被吓了一跳，试探着问：“那师伯，他……”
“不该杀。”玉清语气越沉。
时机不对。
“好吧。”无当也不多问，白皙的手指按在腰间长鞭上，眼含笑意轻快道：“如果无当捉到了他就把他给二师伯出气怎么样？”
“填北海眼。”
真的挺气诶。无当眨眼，向云霄使了个眼色，云霄道：“二师伯，要去别处看看吗？”
柔和的女声如云，安宁恬淡。
玉清转身下高台，眼里一片冷淡，“何处——”
远处有灵力暴动。
感应一下，玉清到底还是忍俊不禁。
零星的笑意虽不达眼底，却让他憋闷的心情稍稍回缓。
很久……都没有人敢公然调戏圣人了。
空间扭曲后，上清径直来到他身边，脸上笑意怎么也压不下。
好戏、好戏！真难得！
“恐怕女娲也想不到真有人那么大胆吧？”好不容易把幸灾乐祸的心情压下一些，上清向玉清问，一问脸上笑意又浮起。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遥遥地望向王城，上清在一瞬看到那首诗，一字字念出来。
“这可比刚刚那个弟子调戏你的举动大胆不知多少。”上清随意道。
玉清僵住。
调……戏？
刚刚他哪里被调戏了？
“没有。”
上清挑眉一笑：“他夸你好看，人美心善修为高。”
要不是这是通天，他一准打死他……玉清唇角忽翘，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要是这样说的话……你也是。”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在上清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消失在上清眼中。
上清呆愣。
云霄和无当眼里全是笑意。
无当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顺便也想着转移师尊的注意力，免得他恼羞成怒炸了，把她们这些无辜弟子迁怒。
她俏皮而活泼问道：“女娲圣人出了什么事呀师尊？”
上清：“……”他磨牙道：“商君去给她进香时脑子坏了觉得她好看就做了一首诗。”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无当重复问，语气疑惑。
云霄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碧游宫是上清的道场，又兼现在有玉清在此，除却道祖，再无谁可知碧游宫内发生之事，自然也不怕无当得罪女娲。
而且现在天机屏蔽，云霄也有些好奇。
“对。”上清眼里兴味渐渐淡去。
“女娲还没多气，伏羲倒想去商走一趟了。”
三清还未成圣前，遇到的告白不知凡几，女娲也是如此，洪荒之上甚至还有生灵幻想过。
他们没太在意，反正不过是想想，只要不犯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权当不见。
纣王这么一出，女娲哪怕真的不气，为了自身圣人颜面，也必须给纣王一个教训。
先例不能开，开了便是无尽麻烦。
商朝……“让公明看住孔宣，别让他出门，最好一直呆在碧游宫。”上清道。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虽然不怎么懂凡人口中这玄鸟怎么就和孔宣那天地间第一只孔雀忽然就有了关联，分明玄色和孔雀那斑斓的色彩完全不搭。
但谨慎无大错。
上清想着，眼中冷下。
“另，传令下去，见申公豹，捉了扔北海眼去。”
云霄和无当皆是弯腰称是。
再等她们抬头时，红衣已经消失在面前，她们对视一眼，无当暗搓搓地想偷懒：“师姐……”
云霄微笑温柔，断然拒绝：“乖，不能。”
无当：“云霄姐姐，我想要……”
云霄温柔道：“别想到处传那位的八卦。师尊和二师伯可以笑，权当笑料。可我们不行，仔细被她发觉。”
云霄不松口：“除非你能求得师尊或者二师伯给你屏蔽天机。”
“我没想传八卦。”无当委屈，“只是闻仲师侄在商朝当官啊！”
“还有，长乐是什么意思？师姐你知道吗？”
云霄仔细想想，“按着意思，也是商朝皇宫。”
“也真大胆。”无当的面色有一瞬的冷然。
女娲圣人是人族圣母的同时，也是妖族的圣人，地位崇高。
无当是截教弟子已不属妖族，但在出生的最初，她是听着歌颂妖皇东皇两位陛下和圣人的话语长大。
对于女娲虽不像妖族那般尊重至极，却也抱有仰望。
“走吧，先去通知金灵。”云霄察觉她的心情不好，安慰似的摸摸她的脑袋，“等忙完师姐带你去烤鱼吃。”
无当下意识地蹭蹭她，很快就被云霄安抚好，乖巧地跟她走了。
金灵对云霄和无当的造访懵了懵，往她们身后看了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有事要说。”无当道。
听云霄说完，金灵手紧了紧，很想冲到朝歌把自己那不省心的弟子团吧团吧塞回碧游宫。
也就很顺理成章地忘记刚刚要说的话。
无当往嘴里塞点心，含糊不清道：“师姐，把闻仲叫回来吧……就算是还因果，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也够了。女娲圣人介入，商朝有大麻烦了。”
“商朝还有二十八载命数。”
“最多让闻仲再呆个十年。”云霄道，“你忘了师尊签定的封神榜吗？”
“唔，被控制不好受。”无当在一旁赞同。
金灵嗔她一眼，“你怎么不干脆化形小点，还是这副少女性子。”
无当娇笑：“有师尊师姐师兄们宠着嘛……”
无当当年被上清带回来时小小一只，娇娇俏俏的，身上还有很多伤。当时已经入门的弟子自然对这个师妹宠爱极，就连当时阐教的一部分弟子都忍不住日常来无当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这么久下来，倒也使无当性子疲懒，要是一定要她做她也可以处理得干净利落而且很适合，但是平常就喜欢偷懒，撒娇卖俏干得比龟灵这个少女模样的师妹还有自然。
“二师伯倒不怎么喜欢毛茸茸。”无当歪歪脑袋，接着道，“但是他的手感好好，抚摸的手法很舒服。”
金灵：“……哦。”
金灵道：“你有没有觉得二师伯他……不太对？”
当年他们九个中无当虽然并非最小的那一个，但却是无当入门时年岁最小，无当因着年幼无视了玉清一身冷气去亲近圣人，所以无当对二师伯的畏惧感最少、亲近感最强，也最容易察觉二师伯的不对。
“这个啊……大概就是二师伯好像一下子冷气收敛了好多，好说话很多……像是还没有离开昆仑一样。”
无当懒懒说着，剔透的猫眼有一层睡意，“云霄师姐……想吃烤鱼。”
金灵：“……”
云霄：“……”
云霄无奈起身，“好，师姐给你烤鱼。金灵师姐，还是尽快叫闻仲师侄回来吧。”
毕竟封神在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