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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斩断 ...

  •   宇智波鼬找到止水的时候他正凑在水龙头下,把自己浇个透凉。

      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宇智波鼬感到诡异的不协调。大清早,还没开始训练,怎么一副剧烈运动后的样子,除了头发被哗啦啦的冲着,衣服也没湿身上更没汗味,着实不正常。

      “你怎么回事。”鼬如同背后灵般飘过来。

      “!”止水短促的惊叫一声,猛地抬头,后脑勺猝不及防狠狠撞在铁疙瘩上,整个人便疼得蜷缩起来,水花四溅。

      宇智波鼬:……

      鼬盯着抱头痛苦蜷成一团的止水,左思右想,扶住额头有些无奈,“……你毒瘾又犯了吧?不是说小毒枭不喜欢你了么,怎么还凑过去——”无视止水饱含泪水而控诉的眼神,“这种行为,大概就是tian狗吧。”

      “胡说……”止水龇牙咧嘴,“我只是……在执行任务罢了……四代目大人说过要看好她,嘶……既然她不喜欢我的亲近,干嘛还要凑上去,我才没有那么贱。”

      听了这话,鼬那张万年平静无波的脸都差点抽搐。

      向来在长辈群里声望颇高、同辈群里赞不绝口的止水,每次遇到永川都会这样,像个幼稚的小孩……

      他分明记得几天前止水还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红着眼睛发狠说再也不去找她了,鼬觉得也好,陪他出去浪荡了一晚,喝了数瓶龙梅烈酒。可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又复吸了。

      人类的本质果然是真香。

      “要不我们再去找泉问问。”鼬觉得止水这辈子都不可能戒毒了,“上次不也是她出的主意。”

      止水摇头。

      他脑海里又开始一点一点浮现永川半湿睡裙里露出的奶油色肌肤,白发贴着它延伸到胸口,那张壁画般完美的脸蛋没来得及擦干,水珠便留在饱满的嘴唇上,以及她身上散发的混合着湿气的香气……清冽,甘甜……

      是的,他想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偏偏越是强迫自己不要想,越是无法压抑。

      可她还那样懵懂,完全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另外一个人的世界里是多么重要。止水也很自私,他需要一点回应,哪怕只是笑一笑,或是客套的道谢。他该生气的,可当她的鲜血染红跑道,他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所有的怨怼愤怒都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念头,再也再也不要让她受伤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啊……”

      止水轻声问,不是放开一切的如释重负,而是无力的认命。

      回家的路上她像一个孩子紧紧窝在他怀里,也只有在熟睡时她才会回到以前那样。止水小心翼翼的剪开黏在她手上的布料,伤口触目惊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去替她包扎的,难受,疼痛又愤怒。离开前她张开怀抱,似乎在挽留,他那么想回应,但止水却终是战胜自己,看一眼便离开了。

      他害怕醒过来的她又会露出冰冷的表情,惊怒的说怎么又是你。

      被讨厌了啊。

      止水头也不回的逃离院子,背影仓皇的像只败家犬,鼬并不敢追,他从没见过止水这样,也不明白,永川回来了,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会如此。

      偏偏他既不肯放手,也不想接受帮助。

      鼬回想起多年前他们刚刚相遇,女忍者在队伍里的定位大多数是辅助与调和剂,她们温润淑和。可永川一手遁术使得眼花缭乱,会提着苦无暴揍敌人,凶恶的像只小野兽。想来这种类型的女孩并不讨人喜欢的,特别是温和的止水。但相处过后他才隐约察觉出来,她不愧出身于名门日向,性格坚韧,从小却一定是被父母当公主来养的。而每当他注意止水,都能发现他若有若无的看着永川,眼睛亮晶晶的。

      鼬很早慧,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很不明白,有的时候他在想,如果阿泉哪一天不在了,他会像止水哥这样么?

      他打了个哆嗦,抑制住脑子里可怕的想法。

      一个人的生命里总不可能仅仅只有爱情,他们是忍者,必承其重,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强撑着坚持下去。可……对于爱,就算被击倒无数次想要认命,终究还是不愿意放手吧。

      他突然轻握拳头,看了眼赤金色的地平线。

      早晨8:00,训练场被暖洋的晨光填满,永川身着黑蓝色的束腰训练服,款式复古,背后还绣着一个不大的团扇标记,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迈特凯依然领先三十几圈,只在路线交汇的时候偶尔跟她打个招呼。永川这天好好吃过早餐,仔细检查了装备,并放弃用手跑步,再不会像昨天那样狼狈了。

      可一想到昨天,她的记忆就又像是沉到了温和厚重的水里,混混沌沌的像梦。有的时候都害怕自己有什么“感知觉障碍”,出现幻觉幻听了。她只记得太累躺在跑道上休息了一会儿,不记得什么时候回家了,但她又的确想过要去买药膏,如果不是自己回去了,如何解释饭团和药膏呢。

      这真是一个越想越糊涂的迷宫,大概是真的困到忘了吧。

      一圈跑完她已经回到训练场上,却发现跑道周围茂密的树林下笔直地站着一个人。看见永川跑来,那人便慢慢走过伸手打了个招呼。

      永川四处张望,发现的确是来找自己的,便朝他跑过去,停了下来。

      这是个很眼熟的少年,年纪轻轻,他穿着暗部制式的灰白软甲,背上背一把短刀。柔顺的黑色长发束起披在脑后,让他看起来十分俊秀。

      啊,是谁呢?很眼熟,这个人她见过的……

      “你好,”黑发少年微微点头,“你搬来宇智波的时候我们见过,我是宇智波鼬。”

      永川很想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忘了宇智波鼬呢,他是富岳族长的长子,地位非常,那天他站在见前辈身边,温谦有礼,实在是人太多了,她给忘了。

      很显然他看出自己不记得这回事了,在不着痕迹的提醒她。

      “你好,”永川礼貌的打招呼,虽然一副大汗淋漓的形象不怎么清爽,但此时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他点点头,但不愿意说更多,因为远处的凯已经急速奔了过来。“我们去那边吧。”

      永川只好跟着他离开跑道,手里捧着毛巾,胡乱去擦脸上的汗水。树林里供人休憩的小亭空荡荡,鼬在她身前停下来。

      “我来是为了问关于止水哥的事。”

      寂静,树林里尽是无法闯进这寂静的飞鸟,永川盯着少年比她还高的背影,拥着脖子上的毛巾,轻声说:“对不起。”

      永川摸了摸胸口,“你是来替他抱不平的吗?”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我却无法回馈相同的情感,所以我宁愿离他远点。止水那么厉害,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新的朋友,不是么。你不必追究我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但我已经做好选择了。”

      “替我向他道歉,他现在大概不愿意见我。”她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鼬转过头来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永川以为会在那双黑眼睛里看到不解、愤怒或是质问,可意外的是里面盛满的只有惊讶。

      “朋友……?”他的语气愕然,“你,你并不是他的朋友。”

      永川挡开他的手,皱眉:“你说什么!止水当然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在之前——”永川很认真,“我们关系很好。”

      “当然,”鼬几乎哑然失笑,“因为你们是恋人啊!”

      心里好像有块石子投进湖面,又像根弦被拨响了,水纹一圈圈弥散开去,最后归于一片空白。

      如果说某天你一无所知的醒过来,被告知以前有亲人,有朋友,有老师,有同学,大概会感到很欣慰——至少以前不是个混蛋。但如果被告知有一个对象,那就是完完全全、另一种想法了。

      这样好吗……啊……不……也许更多的是惊吓。

      “我们以前是队友。”鼬忍不住轻笑,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略微泛黄的色彩出品于老式照相馆,被仔细封存着,看得出来精心打理过。永川接过,那是三个年轻的孩子,女孩与男孩一起冷着脸站在前面,而最高的那个男孩笑得灿烂,双手将他们揽在一起。

      永川笑了,因为照片里的止水实在是太傻了。但笑着笑着又平静了,原来以前的自己那么快乐,难过又快乐。她的生命里并不只有悲剧。

      “我们在战争时期就认识了,”鼬轻声说,“一起上战场,一起执行任务,止水哥会给我们烤鱼吃,虽然你总是反对,但每次都给你留最多。他休假回家,总会偷偷跑到日向族居地附近,有的时候被我抓住,还撒谎说是在散步……九尾后的两年,他很艰难,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他喜欢你,你知道吗,对他来说你是不可或缺的。”

      飞鸟略过天空,阳光斜斜的漏下,在草地身上打满柔软漂亮的光斑。

      永川无声的立在那里,轻轻摩挲那张照片。她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有人盯着你的身影微微出神。也许在不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上次的矛盾会很快会被忘掉,他们还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他送来短刀,永川便回赠一套忍具……

      可她再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止水喜欢自己,她该心动……还是慌乱?亦或是羞怯?她命令自己做点什么,可心口却像颗黑洞一般寂静,除了最初的惊讶,再无波澜。她是个燃烧了大半灵魂的人,不会有爱,更不会回应。所以她尊重他的方式就是离的远远的,斩断一切联系。

      脸上湿湿的,很奇怪,她并不悲伤,却流了很多眼泪。

      “谢谢你,”永川擦擦脸,将照片还给鼬。“他在哪儿,我想去找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情节都是跟止水的关系处理,还得来两章
    毕竟是男主,得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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