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之水平川》会心一笑xp

79、忘了

　　落地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木叶村似乎在雨中睡着了，除了远处透出的点点灯光，平时繁闹的街道上只有慢慢移动的几柄纸伞，在雨景中显得朦胧神秘。

　　水门久久立在落地窗前，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

　　玖辛奈给他披了件外套，平静的依在他身边。沙发上的鸣人正在专注的玩积木，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氛的不同。

　　“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水门极轻的苦笑一下，“她那样单纯的人，我也在想方设法的利用。”

　　“你护不了她一辈子，水门。成为忍者，迟早要接触这些。”玖辛奈轻轻叹气，“阿川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我们给过选择了，如果你认为她会选另一个，又怎么会提前把任务事宜安排的那样妥当呢。”

　　“相信她吧，像那次一样……”玖辛奈轻声说。

　　*

　　止水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雨滴在玻璃上窸窣的声音。

　　他艰难地举起右手，盯着空空的掌心发了会呆。随后一下子坐起身，不顾身体缠着厚厚的绷带，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不要啊！！”拓田正拎着盒粥往病房里走，乍一看止水要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去顶着他的身体往床上按。“伤口刚刚处理好，不准乱来！！身体搞垮了怎么去见她！”

　　止水愣愣的看着他，停止挣扎，被按回床上。

　　“说吧，日向永川是你的什么人？”拓田问。

　　昨天有人告诉他止水哥当街非礼小姑娘，拓田当场撕了那人一顿，族里漂亮能干的南都被止水这个佛一样的大哥当空气，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谣言传也要传的靠谱儿点好不好。

　　谁知今早，绯闻中心人物就被族长领着搬进了宇智波……身份公布，竟然是四十八年那场九尾之乱中牺牲的英雄日向永川，不，现在是宇智波永川了……比起死而复生，拓田觉得这个更为魔幻。

　　几件事结合起来，拓田就是再迟钝，也该猜到日向永川大概就是让止水哥不人不鬼的那个罪魁祸首了。

　　“恋人。”止水毫不避讳，用力抓着拓田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所以真的……还活着？”

　　拓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止水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松了手低头，右手放在胸前紧紧攥着衣服，往后轻靠回了床上，一言不发。拓田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他觉得止水浑身上下好像在发光。

　　“喂喂喂——！止水哥别吓我啊，你是在高兴还是终于要佛化升天了啊！”拓田崩溃。

　　“高兴啊。”止水抬起头，苍白的唇角勾起，脸上却全是泪痕，表情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大概高兴的……要升天了？”

　　“你别给我开玩笑好不好！！”

　　“她在哪儿？”止水擦了擦脸，挺起身又要下床，被拓田死死按住，但他力气出奇的大。

　　“你急什么！！人又不会跑，她的身份已公布，人都已经搬进宇智波族居地了。”拓田急道。

　　“啊？”止水动作一顿，怔愣在原地，他好像想到什么，耳尖和脸颊眨眼便爬满红晕，嘴唇几次张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睁大双眼看了看拓田。

　　“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虽然我很高兴，但现在就开始同居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拓田：……

　　“你在想peach！”拓田一巴掌拍到止水头上，这是谁放出来的二傻子赶紧抓回去好吗？而且止水哥你平时那副杀气腾腾又冰冷的样子去哪了，不习惯啊不习惯！！

　　“止水哥……”拓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长出口气，“人家住进来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现在还只是一个当街非礼少女的变态。”

　　“？”止水周身的幸福光环突然黯了几分。

　　“来，”拓田再次把他踹回床上，从头开始解释：“十几年前日向永川的父母结婚时，我们族与日向签过一个协议，以后孩子觉醒哪家的血继，就归属于哪家，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日向永川并没有继承任何血继，直到九尾一战大家才知道她开了万花筒……”

　　“昨天族长带着一票人去找四代目要人了，如今，日向永川已经改名为宇智波永川了！”拓田看了看眼神越来越亮的止水，犹豫了一会儿，虽然很不忍心，但还是实话实说：“……止水哥……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嗯。”止水点头。

　　“日向永川在九尾一战中损耗过大，现在的神智有点……呃……怎么说呢，有点幼稚？总之过去的事是一概不记得了……”

　　止水默默的盯着他，他在等下文，等拓田说出什么反转的话，什么不记得了，只是暂时性失忆什么的吧，过几天就会好的。

　　拓田有点不忍看他的表情，别过脸说：“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她现在不仅仅是不记得了……连智力都变成了小孩，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拓田感到呼吸艰涩。

　　“……没关系，活着就好。”

　　良久，止水轻声说，尾音细如蚊蝇。随后病房便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止水盯着头顶的灯，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似乎变得很沉，连大脑都拒绝思考，他试图扯扯嘴角笑一笑，但失败了。真的没关系，他一点也不难过，只要人回来就好。

　　她不记得了？可是她不记得了啊。怪不得不认识自己了，怪不得会抗拒会撕咬他，怪不得……对那样的亲吻无动于衷。真可笑不是吗，他像个傻子一样扑过去抱住她时，脑子已经选好了一起看日出日落的地点，一起训练需要的装备，一起分享的冰激凌口味，他们终于可以做恋人了，宇智波止水和日向永川，所有人都会由心祝福……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仔细回想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个画面、说过的每一句话。止水从未忘记阿川，可是她怎么可以忘了呢？

　　止水觉得自己千疮百孔的人生似乎一直在失去。也许一开始白纸般的永川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会很高兴。但他已经吻过她了，已经考虑好将来的生活了，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一个笑话。

　　他真是个笑话。

　　“止水哥啊，你难过的话别憋在心里啊……”拓田就知道自己不该说实话。

　　“忘记了，就再来一次。”

　　“你能这么想就好！”拓田眼前一亮，用力拍了拍止水的肩膀，但接触到他有些空洞的眼神，又瑟缩了一下脖子，“不就是再追一次嘛！既然她以前喜欢你，再来一次一定也不难，别放弃希望！”

　　“谢谢。”

　　止水躺在床上不再与拓田交谈，凝视着灯光，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一边慢慢将他送来的那盒粥一点不剩的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