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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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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带伞吗。”
是陈述句，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永川耳边，她抬头去看，是白发少年，整张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看不出表情地盯着她。
虽然只露出一只眼睛，但永川还是从那里面稍微捕捉到了一丝情绪，她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吧？没准备说话，撇回头去继续发呆。如果不是必要，她很不想见到卡卡西，更不想有什么交集。
“我送你回去吧，顺路。”
他好像没有看出来永川的拒绝，而是撑开了自己那把伞，一把淡黄棕色老掉牙的油纸伞，在白茫茫的雨幕里破开了一小块天地，卡卡西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就默默的盯着。
永川很想继续等待雨停，但这样实在是很尴尬，她也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乱发大小姐脾气撅着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她真的很惊诧，这还是卡卡西吗？与他有限的交际中，她可从不知道这个冷冰冰的人会主动帮助别人，就是自己被淋湿了孤零零的站在路口，看起来再怎么可怜又孤独，那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撑着把伞往回走时他们互相隔得很开，本来就不大的雨伞遮不住全部，肩膀都湿透了，但没人说话，保持着步调一致向前走，毕竟这种情况的共用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已经是极限了。
真是尴尬，永川心想，又尴尬又难堪，早知道会遇到卡卡西，还不如一开始就淋着大雨回去，也比这样淋湿肩膀慢慢走回去强，她几乎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而且打赌卡卡西绝对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是止水的话，他一定会耍赖般的凑近，一边往她身边凑，一边笑眯眯的解释说他不想两人都湿透什么的吧，如果是他就好了。
有一句话叫做想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们走过一条路口时，对面迎面走来两人，真巧，是和他们一样的组合，一把伞两个人，更巧的是其中一个是止水，另一个则是紧紧攀着他的宇智波南，在迷迷糊糊的雨幕中，能见度很低，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两个靠的很近的人，几乎是抱在一起。
有闪电将整个世界照亮一拍，随后便是一声震雷，雨下的更大了，仿佛天上有人在不停的往下倾倒洪水。
永川先是懵了一瞬，然后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一下子空空荡荡的。
茫然或是惊诧或是难受只有一瞬，感受到对面二人投来的目光，迅速镇定下来，她装作不认识——亦或是没有看清似的微微靠近了卡卡西，想借助他的身体挡住自己，挡住自己狼狈又慌乱的样子。
其实既然镇定的装做了不认识，那又怎么会狼狈慌乱呢？永川后面反应过来，但也完全搞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了。
她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弦，直到无意识的挨着卡卡西走出很远才回过神来，卡卡西并没有推开或者出声提醒她，而是很配合的挡住了她的模样，等到周围再无一人，才试探的问：“…没事吧。”
“没事。”永川抬头笑了笑，强装冷静。
告别卡卡西回家后，她连感谢的话都没说出口，失魂落魄的进了屋，把自己关在浴室，湿漉漉的衣服也来不及脱，蜷着身体，紧闭双眼，有强烈又复杂的情感在心底炸开，堵地心口生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一定有哪里不对，毫无疑问。一头微卷黑发的宇智波止水站在高大的忍者身后，双手随意垂放在身侧，周围人来人往嘈杂不息的营地就此失去了颜色，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专注的盯着自己，脸上绽放出一个清朗、明亮的笑容——那是她初次遇到宇智波止水的样子。
花洒流出的热水浸湿脊背，永川捂住眼睛，有两滴泪滑落到手心。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平静下来，捧着眼泪让热水冲掉这份莫名其妙的情绪，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扔到地上，坐在浴缸里发呆。
宇智波止水大概是对所有人都会那么好，她记得刚刚遇见他的时候，他就会用绳子绑着她的腰防止攀岩时她掉下去；他会为遇见的小队施于援手，他的梦想是结束战争令更多的孩子能安心成长……所以，自己并不是独一份也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永川意识到这一点，开始为心底曾经的窃喜和甜蜜感到羞耻，那份模糊不清的旖旎，想了想，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
*
永川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非常口渴，撑着手从床上直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没想到天旋地转，一下子跌下床，上半身整个摔在地上，脑袋晕了好一会儿，才能重新思考。
稍微一动，就感觉到处是重影。
闭着眼睛忍受那种天旋地转的恶心感觉，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体软的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满头大汗的趴在地上喘气。
发烧了吧？她想起了昨天的事，真不该湿着头发就去睡觉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是感受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小时候只要感冒发烧，妈妈都会给她熬药喝，那是她最讨厌的回忆之一，整个房子会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她还必须按时喝，喝完躺在床上闷汗。
爸爸会偷偷给她塞蜜饯吃，被妈妈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抱怨。
永川头痛欲裂，吞咽唾沫的时候感觉有一块粗糙的石头堵在嗓子里，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见。全身无力的感觉让她很恐慌，她不禁去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家里，那样的话，岂不是要等到尸体发臭了才能被人发现？也太惨了点。
而且现在是秋天，尸体腐烂的会很慢……
冷静一点，你只是感冒了而已。
她趴在地上这样想着，被子扯下来胡乱盖住了一条腿，周围静的可怕，偌大的一个房子里除了她自己再无活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模糊中，好像有人把她抱上了床。
很熟悉的味道，永川脑袋埋在他胸膛，想记下这个气息。
她侧躺在床上，眼泪无意识的打湿一小片枕头，过了一会儿，那个人将她扶起来靠着床头，有温热湿润的东西抵住嘴唇，鼻尖传来一股药味，与记忆中那讨厌的味道如出一辙。
她拼命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是爸爸吗？
眼皮沉重，她动了动唇将液体含入嘴里，却感到喉咙哽的难受，一点也咽不下去，有微凉的手探了探她额头，又抬起她的手，很久了，她已经不再表现出软弱，但在这个安静地空间里她握着微凉的手，忽然又变回了那个依赖父母的孩子。
永川感到安心和平静，动了动喉咙，她很乖巧的喝完了一碗苦涩的药水，随后有凉的东西滑到嘴里，甜腻冲淡了药的味道，她蠕动着舌头，含住那块糖，合着被子沉沉入睡。
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迷幻又不真实。是梦，她知道梦醒过来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从来没有那样的希望自己永远睡下去。
……
醒过来的时候头晕的状态好了很多，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但天色已黑，永川第一反应是应该去跟佑一老师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得晚一天再出任务了。
慢慢地掀开被子站起来走到客厅，想进厨房翻一点食物出来，但一出房门就看到矮桌上正摆着一碗粥，摸了摸，还是温的。
是谁放在这里的？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会是谁，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亲朋好友，止水？他一定呆在家里，与自己的表妹一起坐在热烘烘的炉火前讨论手里剑从哪些死角投出去更有利于击中目标吧；水门大哥？有可能，但前天正被自己气的不轻，而且那可是个大忙人。
不管是谁，谢谢了，永川目前不想考虑这些东西，就是自家无缘无故出现食物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也懒得考虑。
打开包装盒子，她用勺子慢慢地舀起一口往嘴里送。
肚子里嚣张的饥饿感顿时驱散了不少，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发呆，安静地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永川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换一个小一点的公寓了，那样的话，就买个音响放点音乐，也不至于整个房子说话都会有回音。
粥很淡，很香，就算是没什么胃口，永川也喝了大半碗。
她对止水是在意的吧，在懵懂幼稚的时候，永川觉得他很讨厌，就像别人家的孩子，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比不过他；后来发现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意外的好相处，就逐渐逐渐的习惯了他的存在。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简简单单的会因为他而开心和难受。
得把这段感情找一个地洞埋起来，很丢人。就怕给人发现了，贴着耳朵嘲笑她，止水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啦，真是自作多情。
它太柔软了，永川宁愿埋起来，也不想被人碰破。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件事就让它止步于此吧，这样就够了。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发呆，站起来将剩余的粥倒掉，包装袋团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将身上的汗渍冲洗干净后，回房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微微压下头晕的感觉，伏案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计划着仙人模式的下一步改进。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关于川为什么看到两人一起举伞就心态爆炸，因为带土川死了心情真的很糟糕，而跟卡卡西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止水，结果迎面就撞上他在“偷情”，马上就不好了。中央空调止水就是太暖，川不能不吃醋。///目前川对止好感度在友情以上爱情远远未满的状态
下一章直接跳战争结束。神无毗已经发生，离结束就差临门一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