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之水平川》会心一笑xp

24、葬礼

　　桔梗城一战毫无悬念的大获全胜，回村后他们几个小孩聚在一起，都没回家修整一下，径直去温泉旅馆泡了个澡，穿着宽松干净的衣服就来到了烤肉店，永川还执意要等水门大哥和玖辛奈老师一起，水门大哥可是这次胜利的关键人物，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找大哥聊一聊时空间忍术的事了。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水门大哥和玖辛奈老师就出现在了烤肉店门口。

　　带土在座位上朝他们招手，嘴里喊着‘给你们留了座位哦’，几个孩子都起哄起来，要赶紧开饭。

　　可这一次水门和玖辛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找位置坐下，他们头一回不同寻常的沉默着

　　黄昏并不明亮的光从门口透进来，永川坐在座位上，看到水门大哥身后跟着三个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她都认识，是日向家族的长辈。

　　心脏突然就重重的跳了两下，永川呆愣愣的看着水门大哥走向自己，脸上带着想笑一下、但是没能成功这样乱七八糟的表情，对女孩说：“回家去吧。”

　　带土还在疑惑的问：“怎么了？大家怎么都……不是才打胜仗吗……”

　　“闭嘴，带土。”卡卡西冷冷地制止了他。

　　永川从座位上离开，平静地转身对在座的几人安慰道：“你们先吃吧，我可能有点事情，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出了烤肉店大门，好像有一道电流击中心脏，不详的预感笼罩了永川，昏暗的夕阳竟然也刺激的眼睛一酸，两滴温热的泪水无预兆的滑落。

　　然后她便跟在几位日向族长辈的身后往家里走，心跳的越来越重，牙关紧紧咬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个不停，模糊的视线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团明亮扭曲的光影。永川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但她不愿意相信，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微小的希望，一丝侥幸。

　　有长辈停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蹲下来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酝酿半晌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拿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替永川擦去了眼泪，随后放到了她没什么反应的手里。

　　这条路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永川没有怎么关注到家里院子里聚集的十几个长辈，也没注意挂起的白帆黑布，视线里只看到两具沾满血的担架，其中一具旁边正蹲跪着日向一族的族长，她爸爸的弟弟，她的小爹。

　　永川一句话都没有说，走过去掀开了盖在担架上白布的一角，只扫了一眼就盖上了，她没敢继续看下去，眼前一片漆黑，心脏像失去水分的植物一样紧紧缩成一团，腿软软的倒下去，旁边的族长想要扶住她，却被抗拒的推开了。

　　永川瘫坐在地上，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会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走到另一付担架前，抓住白布掀开一角，片刻后再一次盖上了。

　　她感受到血液一股股冲向耳朵发出咚咚的声音，明明努力睁着眼睛，眼前却漆黑一片。有硬硬的薄片被轻轻塞到了自己手里，永川没有反应，只是呆坐着。

　　“这是你父亲贴身包裹里给你的信，坚强点。”日向日足的声音很冷硬，但却同样包含着浓浓的悲伤。

　　见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回应，眉头更加紧凝，指挥着家仆将两具尸体暂时收进棺材运回屋内。

　　对于日向永川这个孩子，日足其实一直都在暗地里关注她，关注着他们这完全不像‘日向’的一家。十几年前一心大哥和玖夫人的婚事不仅在日向和宇智波两个大家族之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连村子里都闹得沸沸扬扬——家族无法忍受血继限界的外流，但这件事除了当事两位态度坚定，木叶高层也是暗中做了推手，才得以成功结合。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日足看来不是，一心大哥比自己大很多，天分高，是他们一辈中最强者，在娶玖夫人前是名正言顺的宗家继承人，这样的大哥为了她放弃了身份，自愿接受笼中鸟烙印从此成为分家；而宇智波玖，自然也没有逃过家族的惩罚，被永远剥夺了宇智波族人的身份。

　　甚至一年后出生的孩子——日向永川，都是一个没能继承到白眼的残次品，这样宗族内极少没能开眼的孩子一般都是作为奴仆培养的。日向永川学不了柔拳，更不用说高级的八卦掌，但她依旧成为了忍者，被大哥当做珍宝一样看待。

　　做出这样斗争的您值得吗？日足后悔自己没能在生前问一心大哥一次，等想问的时候永远也见不到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去，一盏盏灯笼被点亮，日足最后看了一眼永川，带着族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永川等到心口稍微松开一点，慢慢挪步进了屋子，她直接躺在地上蜷成一团，抱紧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左手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是爸爸妈妈留给她的，这样想着，她便抖着手撕开了封条，有血渍浸染在纸上，墨水都有点模糊了，就着烛火仔细辨认，眼睛却像被火灼了一样疼痛难忍，有血液浸染了视线，永川抓着袖子狠命地擦着，擦着擦着就号啕大哭起来。

　　“这样悲惨的生活会不会是一场梦呢？”她边哭边问自己这个问题，家没了，甚至刚刚还打过胜仗，却这样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次苦战的时候，她想着家人，就是再艰难再惨烈的战斗也熬了过去，可是现在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人类生来就在向死亡前进，活着的时候痛苦永远比快乐更多，既然连支柱都没有了，那活着真没意思。

　　【永川】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也许已经不在了，但你要相信，爸爸和妈妈都会在你心里看着你，照顾你，从今以后的生活你依旧要走下去，你是一个优秀的忍者，无论发生什么，请接受它。】

　　【父亲】

　　*

　　再后来，桔梗城一战的胜利打的岩隐彻底伤筋动骨，不得已与木叶签订了和平条约，火影大人特意为这场战斗以及在云隐战场死去的战士们举行了一场哀悼会，那天下了雨，即将入冬的天气带来阵阵寒意，永川混在人群里，视线穿过人影呆望前方巨大的火焰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宇智波带土看到永川还像木头一样站在雨里，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去安慰她，却被身边的卡卡西伸手阻拦下来。

　　“干什么，卡卡西？”

　　“你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就不要去安慰她了，那只能让她更难受和愤怒。”少年冷峻的面容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这么说，你不是能感同身受吗？那你怎么……”带土话音未落就看到琳严肃的眼神，他瞅了眼卡卡西，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一时间三人都沉默无言。

　　感受到肩膀被人轻轻一拍，带土回头发现水门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他平日里无时无刻不带着的温暖微笑这时也淡了很多，有些安慰意思地说：“这里交给我吧，你们先回家去。”

　　尽管担心，但三人很相信水门老师，这样状态下的永川确实需要更多长辈的建议，便也离开了。

　　水门这些日子过的并不算轻松，正因为他于桔梗城一战中大放异彩，在村子里的威望与日俱增，许多以前并不会考虑的麻烦事儿也不断找上来，而日向一心一直是他的好友和长辈，他的死同样让水门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看着女孩如当年的卡卡西，一夜间像失去灵魂一般，水门紧抿着唇，走到她身边蹲下平视着，轻轻按着永川的肩膀：“永川，你要知道，作为忍者的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无论发生什么，生活都要继续。”

　　永川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又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十分没意思，便只是点了点头。

　　“这几天要不要跟玖辛奈姐姐一起出去散散心？”水门想为她做些什么。

　　“谢谢你……水门大哥……但不用了……我想多陪陪父母。”

　　水门无奈，但又没有任何办法，说到底只能靠孩子自己想通，旁人说什么都显得站说腰疼。他摸了摸永川的脑袋，最后安慰似的笑了笑便也离开了。

　　雨有逐渐加大的趋势，永川没有哭，她的心已经麻木了，静静地看着石碑上日向一心与宇智波玖并排刻在一起的名字，蹲下来将手中白色的花朵放在碑前，有枝叶虬结在一起，便用手仔细的将它们分开，雨水也在往上滴，一点点浸湿了刚刚被保护好的纸袋子。

　　突然头顶上有东西挡住了雨滴，她侧着头往上看，有些阴暗的白色天空下，是宇智波止水，手里正举着一把伞。

　　不怎么意外……永川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失魂落魄的时候这个人都在，那种软弱和无能赤裸裸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尤其对于止水——那是在意识深处，被当做对手和不能认输的人。

　　他这种好意对永川来说，充满同情的味道。

　　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解，她无论如何也要做这一件事。

　　永川压下心中的麻木，让双眼燃上战意，站起微微抬头直视少年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我一直想和你打一场，宇智波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