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后》三木三火

63、第 63 章

　　凌寒似笑非笑，章斐然也拿不准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也算是个制片人啊，去见个面，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合作呢。”凌寒在章斐然肩膀上使劲一按，“放心，我跟你经纪人提前打招呼，没事的。”

　　当晚，凌寒果然一起去会所参加了饭局。

　　那个肥胖且秃顶的刘总倒不介意多来了一个凌寒，相反，还表现出对他极大的兴趣，尤其是当凌寒客套地说了一句“我也算是个小制片人，刚回国，对国内娱乐圈不太了解，还要多向您请教”之后，不断地借着聊国内艺人和娱乐行情，跟凌寒套近乎，还一个劲儿要跟他喝酒。

　　在凌寒表示自己不胜酒力多次婉拒之后，刘总不高兴了：“怎么回事啊？来之前只是说了小章不能喝酒，我也就算了。但我以为他说的不能喝酒是酒量不行，不能多喝，谁知道他真的是滴酒不沾？那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你，你都说了要向我取经了，就这态度就想取到经？”

　　凌寒微微挑眉淡淡一笑：“刘总，小章他是真不能喝，他是过敏体质，上次进医院就是因为过敏，您也不希望他因为喝了酒一会儿就直接来辆救护车把他拉到医院去吧？我也确实酒量不行，回头因为喝多了在您面前丑态百出也不好，那不是太影响您心情了……”

　　“别跟我扯那么多！我今天是冲着小章来的，小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你总得拿出该有的态度来吧。这么说吧，你要是今天陪我喝满意了喝高兴了，我可以跟米蒙亚洲分部推荐一下小章，也可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可以让你也参与一下的，大家有钱一起赚，没问题，但前提你得让我舒服了啊，对吧……”

　　凌寒啊了一声：“是啊刘总，我真的很佩服您，能跟米蒙娱乐有合作，真的是太厉害了。米蒙现在应该算全球最大的影业公司了吧？”

　　他说到最后是看向谭柏的，谭柏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全球最大的影业公司不夸张，至少也是最大的之一。”

　　凌寒端起酒杯：“来，刘总，我先敬您一杯，您能跟我们讲讲您是怎么跟米蒙合作上的吗？让我也喝碗鸡汤。”

　　“说起这个那真的是鸡汤了啊……”刘总顺着杆子往上爬，开始吹嘘自己是如何走上成功之路的，如何跟米蒙的亚洲区总经理处成拜把子的哥们儿的。

　　他的鸡汤清汤寡水毫无营养，凌寒听到后面甚至有些犯困，他朝一旁的章斐然轻轻眨了眨眼，打断了刘总：“刘总，您跟米蒙的亚洲区总经理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我想跟他谈点事……”

　　“你谁啊？”刘总眼睛一翻，“你想见就见？你凭什么？”

　　“那您提条件，我要怎样才能有机会见到这位亚洲区总经理？”凌寒依然保持微笑。

　　章斐然悄悄用腿碰了碰凌寒的腿。

　　凌寒依然盯着刘总，眼神看起来似乎还满含期待。

　　刘总指了指面前的酒杯：“就这，你先干了30杯，我就可以考虑打电话给沈总。”

　　凌寒嘴角牵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这么大的杯子30杯，还要我先干了您再考虑，刘总这明显是不想让我见沈总。您如果跟沈总没好到这种程度，或者甚至您根本就不认识沈总，您就明说，大可不必搬出30杯来吓唬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怎么说话呢？啊？”刘总先是突然高八度吼了凌寒，随即又嘿嘿笑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跟沈总交情怎么样，凭什么要证明给你看？我还是那三个字，你谁啊？你想让我证明给你看，我就证明给你看？”

　　凌寒继续假笑：“对对对，您说得对，您没有向我证明的义务，那我也有不相信您的权利。”

　　他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发着微信，腿上却突然被凑过来的刘总摸了一把。

　　他这次没有掩饰他的厌烦，抓起刘总的手就甩开了，但那条微信还没发完，他并没有急着起身。

　　刘总继续嘿嘿笑道：“行，我知道你肯定是喝不了这30杯酒的，小章就更不能指望他喝酒了，那咱今天就不喝了，玩点别的吧。”

　　他又起身挪到章斐然身旁，借着说话的机会，手开始在章斐然腿上游走：“游戏简单，保证大家都会玩。”

　　章斐然触电般地闪开腿，往旁边挪了挪。

　　刘总又蹭了过去：“我告诉你游戏规则，你们先把上衣脱了，然后我……”

　　正埋头发微信的凌寒突然听到“脱衣服”，猛地一抬头，见章斐然正在往一旁挪，而刘总的手正要继续摸过去。

　　他蹭的起身就过去将章斐然拉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儿，需要我和小章一起去，那要不我们就先走了。”

　　“别啊，着什么急啊？是不是一听脱衣服就紧张了，放心，只是脱上衣，又不让你们干别的。”刘总叫住他。

　　凌寒抬腕看了看表，果真又拉着章斐然重新坐下，但这次他隔在了刘总和章斐然中间：“那我倒有点好奇刘总想玩什么游戏？”

　　“玩一个歇后语。”刘总看看凌寒又看看章斐然。

　　凌寒冷哼一声，倒是章斐然真有几分好奇：“什么歇后语需要脱了衣服玩？”

　　“胳肢窝夹柿子。”刘总嘿嘿两声答道。

　　这次章斐然没有忍住，噗地笑出了声：“这个歇后语我会，胳肢窝夹柿子——没你这么懒（漤）的。”

　　凌寒也非常配合地大笑几声。

　　“歇后语你会，怎么玩你会吗？我们是真要玩胳肢窝夹柿子！”刘总瞪了他们一眼，又换了一副表情跟他们笑道，“知道怎么玩吗？就是你俩脱了上衣，用胳肢窝夹那种比较生比较硬的柿子，看谁先把它夹破就算谁赢，输了的人就得吃掉那个被夹破的柿子。没有柿子的话用橙子或者别的水果代替也行。”

　　章斐然脑补了那个画面，被恶心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凌寒倒是毫无表情变化，只是抬眼瞄了刘总一下，说：“刘总会玩，口味这么独特，玩得这么超凡脱俗，我们正常人不配参与这种游戏，我也压根不感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刘总能不能让我见到沈总，不能的话我就没时间跟你耗了。”

　　“你……”刘总怒目转向谭柏，“老谭你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哎你们不喝酒就算了，玩个游戏还嫌东嫌西？我本来就是退而求其次，现在你们这种态度的话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今天这个游戏，你们不玩也得玩，不然，不仅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儿资源，我还可以放话在国内封杀你们，你信不信？”

　　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不说封杀，反正你姓凌的也不是艺人，但我至少可以搅黄你姓章的资源，到时候天天在家抠脚的时候别哭着来求我！”

　　凌寒冷笑一声：“抠脚也不抠你脚，关你屁事。”他抬手又发了一条微信出去，才扬头跟刘总说：“看来刘总是肯定不会让我见沈总了，那这样吧，我介绍一个业内人给你们认识认识怎么样？”

　　“嘁，你谁啊？你介绍人给我认识？”刘总嗤笑道。

　　凌寒笑而不语，正好手机响起，他接通，对着那头说了一句：“嗯嗯，是我约的，带他上来吧。”

　　很快会所的服务员就带了一名中年男子进来，刘总见了来人先是一愣，继而堆起笑脸就迎了上去：“沈总您好您好！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似乎反应过来了，脸上笑容还在，但表情却变得复杂。

　　果然，那位沈总全然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身对着凌寒恭恭敬敬地微鞠了一躬：“凌总，您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刘总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凝固，看看沈总又看看凌寒，张大了嘴不知该说什么。

　　凌寒指了指刘总，问沈总：“你认识他？”

　　沈总这才看了看刘总，点头道：“认识，合作过。”

　　刘总赶紧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合作过合作过。”

　　“你俩私交很好？”

　　“就是合作过一两次，凌总，怎么？”

　　“只是合作关系？没有私交？他不是说跟你好得像拜把子兄弟吗？”凌寒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刘总。

　　沈总这种察言观色能力一流的人，自然看出了凌寒的态度，赶紧撇清关系：“哪儿有的事儿，就是普通合作关系而已，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私交。”

　　凌寒轻描淡写道：“如果我说，这个人不值得合作，也不能合作——”

　　“没问题，那就不合作了啊，您不认可的人，那我们就肯定不再合作了嘛。”沈总立马表态。

　　刘总脸色唰地变白：“沈总您别……沈总您听我说，这中间有点误会，凌总，凌总，我刚才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他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沈总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跟凌总好好道歉。你都干什么了啊？”

　　“道歉没用，我也不接受。”凌寒伸手揽了揽沈总的肩膀，“他把你搬出来压我，威胁我们陪他玩恶心低俗的游戏……”

　　“把我搬出来压您？”沈总失笑，转头问刘总：“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我们米蒙的总裁啊，一把手啊，你敢拿我来威胁我的领导？”

　　这话一出，别说刘总被惊掉了下巴，连章斐然和谭柏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凌寒，竟然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影业公司的总裁？！

　　刘总面如土色，除了不停道歉再说不出别的话，凌寒只是跟沈总淡淡一笑：“那我先走了。”又看向章斐然和谭柏：“一起走吧？”

　　谭柏赶紧拽了拽章斐然，跟着凌寒出了会所。

　　一路上谭柏实在是压制不住好奇，一个劲儿暗暗怂恿章斐然找凌寒问个究竟，章斐然也确实有一肚子疑问，扒着他追问了一路，凌寒也温柔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

　　“我跟米蒙创始人没有任何关系啊，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

　　那他怎么能做到董事长的？米蒙这几年飞速发展，现在真的可以算得上全球最大，怎么会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来当一把手？

　　“米蒙的前身是米乐你们知道吧，一开始是法国的一家以艺人经纪为主的公司，总部在巴黎，很多城市都有分部，在整个法国算是做得最好的，后来就做成了全欧洲最大。再到后来，又占据了北美市场。再到后来，你们都应该知道了，米乐兼并了派蒙影业，开始制作影视剧，制作综艺节目，这些年还是出了一些大IP。”

　　这太谦虚了，何止是出了一些大IP，而是出了很多火遍全球的大IP.

　　“我一开始只是米乐法国公司的工作人员，当时主要负责艺人的时尚资源对接。后来要成立意大利分部，我又去了意大利，在那边是艺人经纪这块儿的主管。再到后来，我又回法国，一直在总裁身边做事。后来要进军北美的时候，正好碰上派蒙影业经营不善陷入困境，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冒险，但我还是努力让董事会认可了我的方案，最终兼并成功了，所以米乐才变成了米蒙……”

　　难怪他精通多国语言，难怪他朋友遍天下，资源处处有。

　　“后来总裁就特别信任我，兼并之后我主要负责影视这部分。两年前总裁罹患胰腺癌，他把米蒙的将来都考虑周全安排妥当了。他觉得他的子女都不适合接任总裁，反而说服了董事会，任命我为新任总裁。”

　　“我回国是因为我妈脑中风，她的企业需要我和我姐一起先掌控住局面，我当时还想过要卸任米蒙总裁，但被董事会驳回了。他们觉得米蒙所有员工都是个人能力很强又很有团队精神的人，大家各司其职，我要做的只是掌握好大方向，让米蒙这艘大船一直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就可以。所以他们认为我无论在中国还是在法国都不影响我继续担任这个总裁，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我本来没想过要在国内待太久，也没想过要参与国内娱乐圈的这些事儿，想着等我妈妈集团各种事情和关系捋顺了我就可以回法国了，没想到认识了那个人，我整个事业规划和人生规划都得重新调整了，虽然以后肯定免不了中国法国两头跑，但肯定还是以国内为主了。”

　　章斐然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了这些信息，后知后觉笑嘻嘻发问：“那个人是谁啊？”

　　凌寒温柔一笑，揽过章斐然使劲一吻：“就是被我搂在怀里的那个人啊。”

　　留下谭柏僵在原地，说不出话也迈不开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