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晨曦升起》王若飒

1、晨曦的曦

　　慵懒的暑假以一场学校军训完美结尾。踏进晨曦中学校门瞬间，意味着高中生活的正式开始。
　　程曦装着一背包的满腔热血与信心找到班级，班里零散的坐着几个同学，桌子上摆着为了新学期准备的课本。程曦穿过一排排课桌，挑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坐下。不是程曦个子高，是——这里离老师远。
　　“程曦！你跟我去认认我的班级和位置！方便找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原本安静的教室，程曦感的受到目光在向她聚集。她瞬间涨红了脸往后门的男生走去。
　　“你干嘛林源！！！”
　　“我干嘛刚刚不是说了吗？”
　　“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激动嘛。”林源说着挠了挠头，程曦无意抬头看到了他的发型，下一秒指着林源的头发大笑，“林源！你头发像经历过大爆炸哎！好搞笑，哈哈哈！”林源害羞的急忙抓了抓头发，并转身挥手，示意程曦跟上。
　　再回到班里时教室里的座位已将近坐满，程曦从后门走进，第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位置隔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却没人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程曦边想边坐回位置上。坐在程曦前方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穿着水洗色牛仔外套，给人的感觉是清爽。在程曦低头努力想把自己的名字写的工整漂亮时，边上有人坐下并且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肘。字写歪了，曦字的最后一笔，骄傲的飞到天上去了。程曦眉头一皱，忍住内心的怒气，抬起头转身，看向他。
　　“你—干—嘛！”
　　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他从一堆书抬起头，这时，程曦才看清自己他的模样。她呆住了，短的近乎于寸头的发型，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皮肤，穿着一件黑色卫衣，运动长裤，黑色板鞋。“对不起。”男生低声道歉道。
　　“没关系，下次请小心一点。”男生点头示意，程曦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男同桌，还长得不错，不能得罪他......于是各行其是，过了一会儿，程曦才想起来自我介绍，转身对他说：“你好！我叫程曦！晨曦的曦！”他没回答。空气凝固了三秒，才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江凝。”程曦默默转过身，继续整理着桌子。
　　班主任是个中年妇女，披着微卷的头发，脸圆圆的，面带微笑。抱着一堆书进来。
　　接着，就是班主任训话了。“大家好，我是你们高一的班主任，为什么只是高一呢？因为你们高二会迎来分班。哦，对了，接下来，我说一下关于在校事宜，首先......”
　　“啰嗦。”江凝突然插一句，不知道在对谁说，程曦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关于位置，大家如果有意见可以跟我提，我尽量满足，现在的位置就先不换了，下次月考完，再统一调整。”
　　“不换位置啊。”程曦轻声自语道。
　　“你想换？”没想到江凝听到了，并反问道。
　　“没有没有，我觉得现在的位置挺好的......风......风景也好。”我在胡扯什么，哪有风景啊！
　　“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程曦反问，“这里挺后面的，视线也不是特别好。”
　　“宽敞，而且——我高。”程曦沉默了。
　　在程曦发呆时，前桌高马尾女孩转过来和她搭话。
　　“Hi！程曦！我叫陆淼。”与外表形成反差，是甜甜的嗓音——都是假象，陆淼的外号为陆大胆，什么都敢干。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程曦疑惑问道。
　　“刚刚有个男生超大声的喊你啊！那个时候我刚好进来，就知道你的名字了！”陆淼解释说。
　　“哦对，刚刚是有人喊我。”程曦边说边坐端正，并且伸出一只手示意陆淼握手，并故意压低嗓子说：“你好！我的前桌，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请一起好好加油吧！”
　　“哈哈哈！你好好笑！那么也请一起加油吧！”接着陆淼转过去后，程曦又不知道该干嘛了，拿出草稿本，无聊的画着。时不时瞟一眼江凝的动态，他在低头做题......“为什么我这么悲惨，好不容易有个男同桌，还是座冰山，天啊！”程曦趴在桌子上碎碎念。
　　“程曦？”
　　再次听见这个低沉的声音，“啊？”程曦一下子坐直，好像要等待下一步指令。
　　“你有时间吗？请你帮一个忙。”
　　“我有时间！要做什么！请指示！”说完她就后悔了，好二。
　　“帮我把这本书送到六班叶静晓，谢谢。”
　　叶静晓是谁，他女朋友？他长得还不错，有女朋友也正常。她想着想着就逐渐走到六班的门口。请站在门口聊天的女生帮忙叫出叶静晓。
　　一个很文气的女生，披着长发五官立体，从教室后方走向前来，看到她程曦认定她是江凝女朋友了。解释了来的原因，把书递给她。她接过后，莞尔一笑并说了一声“谢谢你。”
　　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话时脸上总带有笑意。
　　绝配。
　　程曦只能想出这个词来形容江凝与叶静晓。一个冰山，一个暖阳。
　　“哎，程曦，你知不知道你同桌是谁？”
　　“江凝啊。”
　　“不是问你名字！是问你他的背景啦。”
　　“我怎么知道啊，我们前后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哎，而且我也没那么八卦......”程曦弱弱的说。
　　“好吧，我听说他是我们年级第一，还是个体育生，传言脾气不太好，性格古怪，看来这段日子你要辛苦了，我会和你多聊聊天的！放心吧！”陆淼仗义的拍拍胸脯。
　　“那先在此谢过！”程曦双手握拳。
　　回到位置后，她天马行空的发挥着想象力，思考着江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否如陆淼说的那样，性格古怪，脾气不好。
　　还在想着，门口有人喊道：“江凝！江凝！”
　　“他不在。”程曦下意识回答到。她以为那个男生应该就这样走了，谁知道从后门进来，并给她几张资料，麻烦你给江凝，并告诉他下午五点放学后操场集合。”
　　“好的。”她看男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觉得奇怪。
　　“还有什么事吗？我会一一转告的。”
　　“没....没事，就是有点好奇，你是？”
　　“啊！”程曦恍然大悟，并解释。“我是他同桌，我会帮你转告的
　　“好好好，不好意思，想多了，介绍一下我叫周宸，那我先走了，拜托你了。”
　　等不到她回答，他就已经走了，似乎忙着去下一个班送资料。
　　“看来江凝是舆论的焦点啊。”她翻着那几张单子，突然看到：毕业于D市师范附属中学。不禁睁大眼睛，嘴形慢慢变成一个“ｏ”。进入师范附属中学的学生啊，来程曦读，这么想不开啊……程曦又碎碎念。
　　“你说谁想不开？”江凝的声音出现，把正在“图谋不轨”的程曦吓了一跳，资料掉到地上。江凝弯腰捡起，认真看起来。程曦重复着刚刚周宸说的话：“刚刚周宸来找你，让你下午五点去操场集合。”程曦巴结的语气她自己听了都恶心。
　　再也不随便看别人的东西，我明明不八卦，我在干嘛！！！程曦暗自发誓。
　　“周宸？你认识他。”
　　“没有没有。”程曦赶紧挥手解释。“他和我讲的，就聊了一两句而已。”
　　“哦。”江凝继续看着资料，并没有认真听她解释。
　　上午就这样迷糊的过去。下午迎来的是——晨曦高中第18届开幕式。
　　“欢迎大家进入晨曦高中，新的一个学期开始······”教导主任通过话筒发出刺耳的声音，程曦借口上厕所，离开队伍，站在树荫下看着不远处的主席台。因为光线太强，她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你在干嘛？”她转过身，看着拿着资料的江凝，直直的盯着他，“我请假了的！过会儿就归队！”说完程曦才意识到，江凝又不是值周检查生，她干嘛这么怂啊？！
　　“不过”，她指着江凝手上的资料，“你在干嘛？”
　　“学校让我演讲。”江凝无奈看了看那几张演讲稿。
　　“那你要好好演讲！我会在台下给你鼓掌的！”程曦对他说的很认真。
　　“好。”
　　“那我回去了，你继续准备吧。”程曦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就往人群走去，回头看了一眼他依然还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演讲稿。微风吹起少年手中的演讲稿，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光影落在少年的身上。
　　程曦转生继续往回走，思考着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回到队伍后，就听见广播中传出“现在有请高一五班的江凝同学发表新生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