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养闲

7、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其实……掌门，还……挺……那啥，勇猛哈～”007机械的说出了富有人一切情感的话。
　　“还……挺富有激情的哈？”林璨干笑。“你们这地府的大项目有点粗制滥造哈……”这都啥？花毛公鸡和大嘴巴子掌门。一个比一个搞笑，一个比一个时尚，现在地府都这么牛犇了？不，这话应该不是我的台词，不符合我的人设，对，正经腹黑受才是我的人设。(啥都不会，混吃等死受)
　　林璨和007在脑海里正吐槽着，忽然一只胳膊伸过来，勾了过来，搭在林璨的肩膀上，林璨看去，之间火红一片的一角，烫金的火凰，以及那张魅惑众生也不为过的脸，无疑就是他那个妖艳贱货的大师兄，这么骚气，‘项目书’里的说楚照是这样的：一袭红衣惊才绝艳，一双丹凤夺人心魄，一笑颠倒勾人心魂，一面澜沧仙扇，一壶青梅醉酒，立于仙山，行于人界。
　　“师弟，你觉得师兄这身衣服不正经吗？”楚照勾着林璨的脖子，轻笑道。
　　“……”林璨自然地扒开楚妲己的爪子，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才开口道：“师兄觉得呢？”
　　楚照看着林璨的动作，挑了挑眉。
　　“师兄觉得这揽星山呐，什么都好，就是太恪守规矩，在这无数子弟中最恪守规矩的啊，就是那岐言为甚，和他师傅比就是有过儿而无不及。”
　　楚照想起来岐言就恨得牙痒痒，别人觉得他嚣张、一肚子坏水，其实岐言才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给他那掌门师傅进谗言，原本掌门觉得丛阳真君不在意他穿什么，又碍于他除却药修什么就是上好，就准备不再多管他，谁知岐言那个伪君子说什么‘又碍于山中门派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等等，于是就在每一次掌门召会的时候就给他找刺儿。
　　“师弟，你就不觉得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觉得岐言特别小人？师弟，师兄想，你这么觉得的吧！”楚妲己这回不再笑了，而是一本正经的问林璨。
　　“……师兄，这个问题您还是慢慢思吧！师弟还有事，就告辞了”林璨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楚照……身后笑的一派正人君子的岐言，快速抽身离去。啧啧，自求多福，背后说人坏话，小心天打雷劈。
　　“师弟……”
　　“师弟。”一道温润如玉声音打断楚照欲喊住林璨的冲动，瞬间让楚照一头凉水浇了个透心凉，慢慢的，慢慢的，微笑的转过身去，就看到岐言皮笑肉不笑以及那身该死的正气。
　　“楚师弟还真是好兴致呐～”谦谦有礼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也比不上大师兄你啊。”楚照反唇相讥，没有一点身为在背后讨伐人还被当场抓住的自觉。
　　这俩人谁都不让谁，一言一语就说了起来。
　　林璨走在回他那小楼阁的路上，一直都在想昨晚发生的事，莫不是那手里还有那个叫‘四海’的娃娃，他就差点以为是做梦。不过绪笙那傻狍子去哪了？问007，它也不知道。
　　走着走着，却被人拦了道路，抬头望去，只见那人分外眼熟，仔细一瞧，原来是欺负他的方怀，身后跟着一群用现代化来讲，就是一个倭瓜身后跟着一群歪瓜裂枣。
　　“这不林璨吗？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来叫声师兄听听！”方怀后面的一个白衣道袍的裂枣说道。
　　林璨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群人，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方怀勾唇嘲讽道:“林璨，问你话呢，呵，还真是个傻子，话都不会说。”他就是讨厌林璨，当年丛阳真君收徒时，他也在其中，他是摇光派罗锦仙君的后辈，身份也不可谓是尊贵，内法和各修也是很好的，当初他背着不去摇光派就为丛阳真君的弟子而来，他比不上楚照，但这个傻子他还比不上？
　　这……倭瓜有毛病吧！哪只眼睛看到他不说话就代表是傻子？再说，傻子怎么了？傻子招你惹你了？自己还是个倭瓜呢。
　　林璨静静的看着面前嘲笑他的人，淡声说道:
　　“同为门派弟子，自是有长幼之分，尊卑礼仪规矩之分，即便见到同门弟子，若为师兄者，既是要行点头之礼，道一声好字可言。且不说这些，我本为丛阳真君座下亲传弟子，除却我师兄和掌门座下弟子，都可是要唤我一声‘师兄’的，不知，在座同门师弟，都出自哪位真君或是仙君？”
　　林璨把师弟二字咬的重了许些，微敛着星目扫视着众人，眉宇之间，带着许些倨傲。林璨在心里偷笑，前世林璨可是公务员，平时应付那些的都是一个比一个精的笑面虎，这些小虾米，还不是信手沾来。
　　方怀反应过来的时候，林璨早已绕过他们，回那个小楼阁去了。
　　在不远处躲着的元潇和沈丘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007不在他的脑海里和他唠嗑，或者猛地说话吓他一跳了，也没有在碰到方怀，不过倒是经常碰到他那便宜师兄，毕竟是同一个师傅，他的那本黄皮古书看了两册，回到阁楼里就是参悟书中理念，这和他原本所想的混吃等死一点也不一样，自从上次丛阳真君发现他对药修颇有些天分后，继而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从阳真君觉得后继有人了，天天拉着他参悟药修，一次两次还好，现在有点吃不消。
　　楚照和他关系变得近了些，单方面是楚照这么以为，因为从阳真君再也不逼着他修药了，觉得这一切都亏林璨，就对林璨好的如同亲弟弟一般。
　　一天林璨如往常一样回到楼阁的时候，准备琢磨着有点饿了，吃点什么，没到门口，就听叫一个熟悉的声音，想也不想就转身。
　　“咩？咩～”绪笙闻到林璨的味道就立马撒蹄子跑去，人自然是没有撒开了蹄子跑的羊驼快，那傻羊就一头撞在林璨的背上，把林璨撞得生疼。
　　林璨忍住疼痛，转过身看向着傻羊，只见一双圆溜溜的葡萄眼看向自己，那一瞬间，心有点软化了，所以，林璨把手放到绪笙毛茸茸的头上，紧接着林璨用力抓着那根呆毛往上薅一把，疼的绪笙嗷嗷嗷嗷嗷～
　　林璨面无表情的看着嗷嗷嗷的傻羊，“找我干嘛？”
　　“嗷嗷嗷啊～”绪笙委屈巴巴的叫着。
　　“……说羊话。”面无表情。
　　“咩？咩咩咩咩咩咩～”
　　“……听不懂。”继续面无表情。
　　“……”
　　林璨不再逗它，说道:“你知道竹苑怎么走？”没等绪笙叫的时候，林璨把手放到它的缺了几根呆毛头上，一脸慈祥的看着它，“好好想想。”
　　“……”
　　竹苑内
　　林璨在竹里瞧着，这次发现院里多了个东西，竹子做的躺椅。归尘看着绪笙那头……难以言说的呆毛，以及在他跟前一直嗷嗷嗷的叫声，心情有点复杂。
　　“嗷嗷嗷啊～”绪笙对着归尘委屈巴巴的嚎叫。
　　“……听不懂。”
　　“……”
　　归尘很不想伤它的心，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听绪笙的嚎叫了。
　　“嗷嗷嗷哦啊哦啊～”
　　归尘揉揉绪笙的毛茸茸的脑袋进屋去了，留下一句话:
　　“我进屋后若是还听见你叫，就让小酒咬你。”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哦～
　　归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林璨坐在凳子上，右手支着脑袋睡了过去，发上还束着上次归尘给他束的青色发带，歪歪扭扭的，有点乱，不过烛光下却是毛茸茸的，到还挺可爱。
　　林璨这些天确实是挺累的，这一时就有些睡的沉了些。
　　归尘见他睡得那么香，竟有些不忍打扰，就弯腰抱起，放到竹床上，给林璨盖好被子，看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
　　估计这次来，应还是束发吧，他那头发确实是会让恪守成规的叶铮唠叨的。
　　归尘躺倒躺椅上，左手枕着头，右手里拿着一壶桑落酒喝了起来。
　　月光的银辉散在归尘的身上，那颗眉心的朱砂痣显得愈发的红，满天的星辰被那双极好的眼睛收了进去，璀璨夺目。
　　归尘看着满天的星辰，这个结界算是他的一魄，如果有人进来，除非是他想让，否则，就连身为大周天的天帝都无法进来。
　　那日，见着那少年郎的人在结界外，看样子应该是被人追赶，就挥手让那个少年郎进来了，谁知追赶那少年郎的是绪笙。
　　说起绪笙，那时上一任天神还在时，绪笙还不是丛阳真君的座下药兽，而是归尘的，只不过是出了点意外。
　　那时，他还不叫归尘，叫北渊，五界人都要尊称一声的北渊君。
　　“罢了。”
　　罢了，反正逍遥自在，不与那人争什么，本就不欲，何来所争。
　　那佛曾言：“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若为出世，必为舍取。
　　若为涅槃，还需舍取。
　　那时听得禅佛时，还是五界唤他北渊时，那时候还和那人还没有闹到如此境地，说不上兄友弟恭，倒也是和睦。
　　那时禅佛对他们二人说了一段话。
　　“人有所烦，神也不可没有，万物皆空。”
　　“放不下，想不开，看不透，忘不了。人生百苦，莫要以为神便没有，都是慢慢来，慢慢解，慢慢品。”
　　归尘如今还记得禅佛那时眼里永远不变的平淡，和平缓的声音，阐述了一个又一个大彻大悟的道理。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有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