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正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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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青山趴李升怀里，哭了一会儿，然后觉得不对。
他抬起头，看到一旁的主系统也在看他。
“你怎么还在这儿？”他一边抽泣一边问道。
主系统撇撇嘴。
“哦……”邓青山明白了，“我还没醒。”
“青山？怎么了？”见邓青山自言自语，李升捧起他的脸，关怀道。
“我做噩梦了。”邓青山抱住他。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眼前景色突然改变，他和李升以及主系统出现在了一条街道上。
街道两旁是两排银杏树，地上铺了一层黄叶。此时正是黄昏时刻，淡淡的橙黄色阳光穿过树叶缝隙，露出些闪烁的光斑。
街道上很静，除了他们没有一个行人。他们三个站在街道中央，呆愣愣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李升微微皱眉：“我梦到过这里。”
“NPC并不会做梦。”主系统扭过脸道。
但是李升显然看不到也听不到主系统，因此没有人回答她。
李升：“在我梦里……应该还有一个声音……”
话音未落，仿佛是在响应他，一道女声悠悠传来。
——李医生……李医……生……
——李升……医生……
——李医生……李……
——我来了……
路的尽头，缓缓闪现出一位女子的身影，凌乱的长发，殷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孔无一不在显现出她精神的不稳定。
“李——医——生——”她狰狞笑道。
女子走到他们身前，确切地说，她直直走到李升的身前，然后抬起头，用愤恨的眼睛盯着他。
“女士，您有什么需要？”她的眼神太过具有压迫性，李升潜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面对面看着，这位女士虽然状态不佳，但仍能看出美貌的底子，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显示了年龄，但眉眼间却是没来由的熟悉。
“需要？”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是啊……我有需要……”
“我需要你去死呢——李医生！”
她措不及防的拿出一把刀，捅进了李升的心脏。
“升升！”邓青山一把推开那名女子，但是李升已经缓缓倒在了地上，刀口处涌出成片的血。
“升升，升升！我该怎么办？！”邓青山按住他的肩膀，手足无措。
李升咳出来一口鲜血。
“主系统！！主系统我该怎么做？！！”邓青山望向主系统，喊道。
主系统仍是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就像是一件雕塑。
她审视着他们，就像上帝审视他的造物。
李升又咳出来几口血，他试着眨眼，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来合上眼皮。
死亡……这就是，真正的死亡的感觉。
他的瞳孔慢慢地扩散。
“不要……你不要死啊……”邓青山声音颤抖。
奇特的感觉，他想。胸口的疼痛感，脉搏的膨胀感，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以及，感觉生命慢慢流失的无力感——似曾相识。
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是了是了……他怎么会忘了？他怎么会忘了！
——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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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由李升开始，潺出一层层裂纹，然后就像是镜子一样，一块块的碎掉了。
那名女子，那两排银杏，街道，阳光……一切都碎掉了，显示出来“镜面”之后的黑色幕布。
一片黑暗的世界，不过邓青山他们三人的身上没有一点阴影，就好像他们身处一个虚空之地。
这里也确实是一个虚空之地。
李升和邓青山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李升只感觉氧气一下子冲进了大脑，他又活了过来。
他摸了摸心脏，没有血迹，没有伤口。
邓青山还跪在他身边抽泣不停，李升把他搀起来抱在怀里。
“主系统。”李升淡淡的看着对面的主系统。
主系统金色的瞳孔泛着金属的光泽，她冷漠的盯着李升，并不开口。
“你入侵我们，为了什么？”李升挑明，“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破坏链接，”她指了指李升的右眼，“我会更容易一些。”
“什么？”李升皱眉。
主系统理所当然道：“你断掉了链接，因此我通过邓青山的梦境才得以入侵你的代码，本来我们三个都可以轻松点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升忍怒问道。
“是秦芸告诉你破坏与主机链接的方法的吗？”主系统歪头道，“要知道，她输了。”
李升沉默，然后说道：“我没想背叛你，我只想一切回到正轨。”
“这正是我所想的，李升。”主系统开口，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道。
“你所要的正轨是什么？”
主系统没再回答，她伸手打了一记响指，然后整个空间开始晃动起来。
空间在摇晃之中再次崩塌。
“啊——！”邓青山喊了一声，然后惊醒。
一旁的李升也猛然睁开了眼睛。
其他人都还在睡觉，蜡烛早已烧到了底，仓库里一片漆黑。
这次是真实了吗？或者还在梦里？
李升缓缓朝旁边伸出手，然后他碰到了一只正伸向他的手。
两只手紧紧相握。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