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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六年后——
易江在清华大学读博后被中科院聘请为研究员,每天都在研究室和仪器室间奔波,但他并不觉得累,这是最适合他的工作了。
不用费劲跟不认识的人处好关系,每天只要本分得盯着研究对象就好了。
司舟陪着易江读了博,但他没有接受中科院的邀请,他在离中科院不远处开了一家小吃店。
易江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会遵从司舟的决定。
而司舟的想法挺简单的,他只是喜欢,喜欢轻松的生活和一位每天都会到小吃店找他,来吃霸王餐的男朋友。
每当他看到易江如一团仓鼠一样被他投喂时,心底便会涌出暖流。
他热衷于把精心烹饪的食材亲手喂进易江嘴中,看着易江腮帮塞满后竖起大拇指,脑袋中总是炸出几朵烟花。
后来他的小吃店开的越来越大,他便雇了几个学徒,不再亲手做给顾客吃了,这使老顾客还惋惜了一阵。
而易江,却每天都能享受到司舟亲手的美食。
正当易江以为这种平淡如水却回味如糖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时,他接到了易渺打来的一个电话:
“易江……妈去世了。”
高鹤堂是突发心脏病死的,当时她自已一个人待在家里,突然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死亡,直到尸体僵硬、腐烂、生蛆,发出一股股浓烈的臭肉味才被隔壁一对老夫妇发现。
老夫妇先报了警,警察在高鹤堂家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本通讯录。
其实也不算是通讯录,它只记了两个电话号码,第一页记的是易江的,第二页是易渺的。
记录易江手机号的那页被手指甲划出了一道道泛白的、几近透裂的挠痕。警察打电话给易江,发现——这是一个空号。
他们只好打电话给易渺,易渺正在家里带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
她带着丈夫和孩子乘飞机回到了她土生土长的故乡。
可,物是人非。
易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丧事,她怕自己的弟弟易江伤心,所以在易母尸骨被火化的前两天才通知易江回来参加葬礼。
“易江……妈去世了,突发心脏病死的,后天举办葬礼,你回来看看妈吧。”电话那头传来易渺疲惫沙哑的声音。
“不了,后天有急事,就不去了,但买坟墓的钱我出了,汇给你卡里了,姐姐你保重身体。”
“什么急事比妈的丧事还重要!易江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简直就是一……”
易江面无表情得听着突如其来的噩耗和易渺即将脱口而出的恶语。
就在易渺正要说出一个重点词汇时,司舟走了过来,他轻轻掰开易江用力捏手机而泛白的手指,把手机夺了过来,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别上班了,陪陪我吧。这些事我们不管,好不好?”司舟把手机扔到一边,将易江搂到自己的腿上,把易江的头摆正对向自己。
他盯着易江的眼睛,发现他的瞳孔无序地收缩扩大着,血丝渐渐从眼底漫延开。
司舟用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易江从痛苦中隔离一样,紧紧地抱着他,在耳边轻轻得说:
“不听,不看,不思,不念,你休息一会儿吧。”我虽然不是十分懂你的感受,但此时的你不管怎样都还有我,我陪着你。
易江用手把司舟的衣服抓出了皱,他刚开始只是嘴唇颤抖,渐渐哭出了声,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应该高兴啊!他的噩梦死了,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罪恶之源终于灰飞烟灭,他再也不用怕她、怕自己变疯了。
可是,他还是心痛,他再次感觉到了以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一切都好像变了,但又好像没变。
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一直在发疯?我该如何应对这些事?
他再次进入了痛苦思维的死循环,渐渐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拱进司舟的怀里,司舟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把易江流的泪一一吻掉,尽可能的给他创造一个温暖安全的场景。
易江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他们紧紧相拥,无关年轻肉/体的情/欲,无关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他们只是在取暖,这薄凉的世界使怕冷的人逐渐堕落,即使他旁边出现了一个光源,也需要时间去暖体,去解封。
易母的追悼会上,她的丈夫易实没有来,她的儿子易江也没有来。
被邀请来的亲戚朋友只有寥寥几人,高鹤堂平生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做过伟大的事业,连一位合格的母亲都没有做好。
所有亲戚朋友都在心里为高鹤堂失败的婚姻惋惜,为教出个白眼狼儿子而愤慨,就连参加葬礼的悲伤都被冲淡了。
所有人中只有易渺在真正为她哭泣,易渺回想着自己与母亲童年时的快乐,青年时的争吵和成年时漠然,后悔起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啊!”她悲痛地想到。
易渺挑了个好日子让易母入土为安,她撒上酒,摆好祭品,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正式宣告高鹤堂与阳间的彻底分别。
高鹤堂的所作所为,她的爱,她的恨,从此与活人再无瓜葛,安息吧……
——————————
七天后——
易江打算去看看易母,并不是为她默哀,他只是想去找她“炫耀”一下。
司舟表示他可以陪易江炫耀,但易江怕他口无遮拦把易母气活了,便没同意。
易江只带了一壶龙井茶,几种糕点和一束白菊花。
他走路步伐沉稳,脸上还带着些许兴奋的笑意,墓地管理员看见他只觉他像是来朋友家串客,还是那种发了财来炫富的。
“果然是易渺会挑地方,她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热闹,所以就给你安排了一个远离墓群的好地方,真是上心了啊。”易江不嫌忌讳,一屁股坐在了易母墓旁。
易江打开保温杯盖,把热龙井茶冒出的白雾吹向墓碑:“是不是很香?只有我知道你不喝酒,他们敬酒时是不是很想吐?现在你喜欢的茶就摆在你面前,可你就是喝不到,你就品品司舟泡出来茶的香味吧。”
他喝了一口龙井,对着一块不会说话的墓碑炫耀。
“你一定已经忘了司舟吧,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他是我高中时的同桌,是你让我远离的人,他性‘司’,是不是和我很配?”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笑着一直说个不停。
“他现在是我爱人,我们的感情很好,比你和易实的感情不知道好多少倍,羡慕不?”
“你一定会觉得我和他都是男的,这种事真恶心,你一定会觉得我已经成为‘邪灵之物’了,可你知道吗?你口中的丘师傅坐牢了,他就是个骗子,骗了你这么多年,害了我们这么多年,崩溃不?”
“我现在很幸福,自从不‘驱邪’后,我觉得我正常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有司舟,你没有。”
“你啊,在地府里就好好待着,他们一定给你烧了不少纸钱,你就在下面随便乱花,不够就托梦给易渺,千万别找我,更别找你儿媳妇。”
易江一边说一边把糕点和白菊花在台前摆好,面露惋惜得说:“这可是司舟亲手做的糕点,他还不让我偷吃,你就偷着乐吧,他厨艺可好了。”
就这样,易江坐在墓旁东扯西扯把所有值得炫耀的事全部炫耀了一遍,全程高兴的像个过节的孩子。
直到易江说的口干舌燥,保温杯中的茶都喝完了,才停止惨无人道的炫耀。他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这使他有了全新的体验,原来敞开心扉这么爽快!
最后,易江站起来对墓碑微微鞠了一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到:“你我这辈子也算是孽缘,你原来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下辈子不想再报复,我希望我们下辈子永远不要扯上因果线,你就安心投你的胎,我安心过我的日子,互不干涉,再也不见。”
说完这句话,易江觉得轻快极了,就好像负重奔跑时突然沙袋掉了一样。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了几盘糕点和一束白菊花,白菊花被风吹散了,花瓣被一个小旋涡带动飘游到远处。
想必,这缘也就此断了。
若疼痛是一定的,那身体上受的痛越多,精神上的就越少。
那么,若幸福是一定的,那上半生受的厄运越多,下半生就越少。
易江又总结出来了一条,虽然偏激,但对他来说,永远适用。
我在挣扎中挨过黑暗,只为抓住一道光,我要用尽全力追随它,去寻找它的源头。
现在我找到了,他温暖、可爱,满足我对美好的所有幻想,我要向这薄凉的世界炫耀:
我,见证了美好;
我,找到了光!
易江
易江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太正常,他现在不再强迫自己成为别人喜欢的人,所以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就像个孩子,单纯无邪。
我觉得易江太可爱了啊啊啊!身为作者的我都想抱抱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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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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