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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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一共举行七天，前三天由东道主主持活动，后面四天各门派自由商讨切磋，东道主提供场地以及裁判。
作为舞林大会的第二天，地点还是“逐浪云烟”，没有纱幔的遮挡，宋璟认真地四下打量起来。
“逐浪云烟”整个呈同心圆状，中间是云雾缭绕的云烟镜湖。各门派围湖列席，作为东道主的寇青山居主位坐北朝南，其他门派按照实力往两边坐，各得一张紫檀木食案，两个绫锦包成的蒲团，食案上是新鲜的瓜果，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君山银针。
最引人注目的是寇青山食案旁立的两面兽纹大鼓，那鼓就静静地立在那里，宋璟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鼓如山压顶的气场，昨天气势磅礴的鼓声仿佛就在耳边，悠扬而浑厚。
感叹完那两面大鼓，宋璟的目光停在池中的莲花上，昨天的莲花台已经被撤去，湖中只余朵朵金莲傲然绽放。
宋璟惊叹：“仙雾漫漫金莲开，简直就像仙境一样。看那莲花的光泽，应该是纯金打造的，还有这个插瓶，是官瓷级别的兰花白瓷，西坞山庄不愧是坐拥金银矿产的富豪之地啊。”
沐秋牵着宋璟走到昨日的位置坐下，递给他一卷帛书，悠悠道：“这是今天的节目流程，一共两项，分别是凌波微步和水中捞月，把擂台比武这一项去掉了，现在怕输了，早干嘛去了？好好的武林大会变成了舞林大会，真是一群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正事说完，他喝了口茶，不屑道：“有点钱就显摆！他们是快活了，可怜了城里的百姓，上月矿洞塌方埋了百来人，抚恤金到现在都没发。”
宋璟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青衣：“这个我知道。”
被抢了话的沐秋横了青衣一眼，青衣觉得脖子一凉，立马改口道：“那个，教主知道得比较多，教主请。”
宋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沐秋轻车熟路地用帕子把橘子表面的药粉擦掉，边剥边说道：“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共一百五十八人遇难。寇老头在苍安县有一座金矿，招揽城里的青壮年去给他干活，条件开得很爽快，包吃包住酬劳高，绝对保证他们的安全，吸引了一队年轻力壮的青年人跟着去了，可当事情发生寇青山却突然变卦了。”
那天晚上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明月高挂枝头，矿工照常下矿洞，就在他们下去一炷香后，头上传来惊天的一声响，矿洞口塌了。
沐秋顿了顿，声音低了好几度：“那些人就这样被困在矿洞里。其实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等死，寇青山派人前去搜救，整整六天才把洞口的乱石清理掉，但一切都迟了。那漫长的六天里，搜救的人头天还能听见里面的人用工具重重地敲击石壁企图寻求生路的声音，可第二天声音就弱下去了，到后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沐秋掰下一瓣橘子放进嘴里，酸苦浸满口腔，逼得他把剑眉拧成麻花：“寇老头这是想谋财害命，酸得牙都没了。”
宋璟声音有些抖：“所以一百五十八个人，就这样被活埋了？清醒地等待死亡，一点点窒息而死，还不如给他们一刀来得痛快。”
沐秋也塞给宋璟一瓣，看着他好看的眉毛拧在一块的样子发笑，还没笑两声腰间就被宋璟狠狠地拧了一把，活活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乐极生悲。
沐秋老实了，继续说道：“但没有一个人自杀，他们都期盼着能活着出去与妻子老母团聚。矿洞的石壁上只留下零星几句歪七扭八的遗言，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什么都没留下。这些人是一个家的中流砥柱，整个家的开销都来自于他们，事故发生后寇老头极力封锁消息，抚恤金也是一拖再拖，对外只说是一场演练，在测试炸药的威力，到现在那些矿工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没了。”
一百五十八人啊，一百五十八个家啊，甚至还没有人替他们收尸。
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开始蔓延，宋璟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眼看着悲剧发生，却一点事都不能为他们做。
就像岳云被围的那天……
宋璟只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耳朵嗡嗡作响，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片段不断在眼前循环播放。
古人云，大道无情，然而天道有情，怎么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若是阿爹在，肯定能处理好这些……
宋璟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大脑飞速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忽然他感觉有人叫了他一声，把什么放在他的掌心。
宋璟触电一般抬起头，只是一瞬神色就恢复如常。他摊开掌心仔细一看，是一份名单，上面详细记录着这些人的年龄籍贯以及家中的情况。
宋璟有些发怔，没反应过来沐秋塞给他这份名单的用意。
沐秋：“这是我查到的关于那些矿工的消息，夫人菩萨心肠，就在药堂的账上划些银子给他们的家人吧，或者招他们做些活计也可以，码头那边刚好缺几个人看仓库，具体该怎么办看你的意思，我不干涉。”
沐秋的话宛如一道光，透过重重石壁倾斜而下，温暖着宋璟冰冷的四肢，给予他力量。宋璟将那份名单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在怀里，贴近心脏的地方。
魔教众人是第一个到的，后来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小门派，他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开开眼界，所以都对这尊大佛敬而远之，打过招呼就赶紧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么僵持了三炷香，大门派才开始来人。
沐秋十分贴心地给宋璟介绍每一个到场的人。他本着带人来玩的心思，昨天就没给宋璟介绍，再者戴着帷帽也分不清那些人谁是谁。
一轮下来，宋璟把人认得七七八八。其实江湖里知名的多多少少跟岳云有交集，他都认得名字，就是需要认脸。
宋璟有个毛病，跟人交流记人名不记人脸，这跟他是个大夫有关，因为开方子的时候要写清人姓名和年龄，所以他会下意识地留意对方的姓名，而忽略对方长什么样。
于是当宋璟一直盯着某个长相平平无奇，脸上毫无特点的女剑客看时，沐秋坐不住了。他本来在跟汐宸宗的宗主寒暄，但他回头一看，自家夫人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草草应了两句就回到位子上坐着。
沐秋撞了下宋璟的手肘，揶揄道：“夫人可看出对方年岁几何家住何处是否婚配？”
宋璟：“十七，蔚县人，未有婚配。”
沐秋更气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夫人的眼光真是好啊。”
沐秋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待会还要上去搭讪，半年后我是不是还得准备聘礼，找媒婆去下聘啊？
沐秋的语气与平时无二，但宋璟就是能从里面听出隐藏的三分委屈来，他收回目光，莫名的有点心虚。
宋璟清了下嗓子，解释道：“我是在认人，她的脸太没有特点了，我就多花了点时间，我下回会注意的。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里不少的人都曾到岳云求过医，汐宸宗宗主林浠岑曾为母求药，访遍了天下名医，最后到岳云求我去宗里给他母亲看病，还有青云剑宗带队的李副宗主，他闺女的病也是我在治。”
沐秋觉得宋璟话里有话，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他目光追着宋璟，只见他家夫人勾唇一笑道：“他们被长生不老药迷了眼，完全忘了我的身份。老沐，待会一切交给我，昨天他们这个亏吃得不明不白的，今天一定会挑事，跟你学了这么久，是时候实战一下了。”
从宋璟住到魔教的那天起，沐秋就让宋璟帮他处理公务，宋璟在时什么汇报都不会避开他，白天的汇报也会在晚间吃饭时提起，并且询问宋璟的意见。
宋璟知道沐秋这是在培养他，他也愿意尽快成长，为沐秋分忧。
“沐教主和夫人真是恩爱，这种场合也黏在一起说悄悄话。”
宋璟闻言抬头，原来是东道主寇青山带着他的两个徒弟来了。他正想反驳，沐秋已经快他一步道：“寇庄主慧眼，本座确实跟我家阿璟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不过寇庄主，昨天在您的庄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不知您解决好了没有？哦，还有，您脸上的伤可好些了？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寇庄主可得小心些啊。”
寇青山肺都要气炸了，但瞧见脸色阴沉的沐秋，昔日的惨痛经历浮现眼前，面具下的双颊隐隐发痛。他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微笑，应了句得体的话，心里默默给沐秋添了一账，心里冷笑，等会就有好戏看了，沐教主。
青衣望着寇青山的背影，偏头问他的青书大哥：“青书哥，青墨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青书看了看天，答道：“快了，老头们这次是撞枪口上了，等青墨回来咱们就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沐秋低声叮嘱宋璟，让他等会待在自己身边。宋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云烟镜湖上，他感觉这烟雾有些不同寻常，他把这个情报也告诉了老沐，沐秋嗯了声表示清楚了。
宋璟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腰间的家传玉佩，眼神盯着一处若有所思，这是他回来后沐秋亲自给他戴上的，。他不知道等会能不能唬住那些眼睛泛光的老狐狸，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推演，过了好一会，礼乐声响起，他才抬起头，眼神坚定嘴角带笑。
随着寇青山落座，武林四大世家已经齐聚才，分别是西坞山庄寇青山，太和门静修真人，青云剑宗代表李副宗主，以及汐宸宗林浠岑。宋璟的目光一一划过他们的脸颊，继而轻笑，是各位辜负了岳云，休怪今日我不念旧情。
按例众人需起身恭贺东道主，并且聆听东道主的慷慨陈词。魔教众人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让坐在主位的寇青山又记了一笔。
鼓声渐息，众人落座，武林大会之凌波微步正式开始。
宣布比赛规则是个混脸熟的绝佳机会，知名度越高可操控的人脉就越多，不论认不认识大家都会给声名远播的人一点面子，因此这个机会就落在寇青山最宠爱的二弟子身上。
寇青山二弟子闻勋缓缓打开卷轴，沉稳而熟练地宣读比赛细则：“本轮比赛名为凌波微步，每个门派限十名弟子参加。具体规则如下，云烟镜胡中有金莲三十六朵，参赛的侠士需在沙漏漏完前踩着金莲到达对岸，且必须保证金莲完好无缺，否则视为失败。获胜者按照用时的长短排名，头三名可获得由西坞山庄准备的丰厚奖品。”
三名容貌姣好的侍女捧着三个镶金的匣子走上前，闻勋一一给众人展示。
闻勋：“奖品分别是，第三名古龙剑，第二名皓砂石，第一名……凤纹木簪。”
青衣性格外向，热衷于热闹八卦的他自告奋勇地担起魔教这边的解说工作，他的开场词刚蹦出一个字，一旁慢悠悠喝茶的宋璟忽然站起来。
茶杯被碰落，沐秋伸手接住：“怎么了
宋璟脸色阴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支簪子，是阿娘的东西。”
沐秋脸色也变了：“呸，什么人啊这是，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宋璟的反应全部被寇青山收入眼底，他盘着手中的两颗霹雳珠，脸上带笑，他终于又扳回了一成。
寇青山：“宋少主，啊不，现在应该叫沐夫人，您急急忙忙站起来有何高见？难道是被我们的礼物吓到了？今年有幸邀请到魔教参与本次武林大会，寇某作为东道主当然要慷慨些，才不负沐教主以及各位的支持，沐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惊讶。”
其他不怕事大的人也纷纷应和，把这场戏演得有声有色。
“是啊是啊，寇庄主说的有理。”
“哈哈哈，到底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开眼界了吧？”
简直是胡说八道，这人颠倒黑白，仗着自己不会说实话故意让自己难堪，宋璟气得肝疼，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打一架，但他不能。
阿爹还正在时，他们与阿爹称兄道弟，结果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就刀剑相向，不顾往日旧情放出阿爹叛国的消息，借此围攻岳云，逼得阿娘自刎以证清白，八百弟子不愿受辱追随而去，鲜血汇成河流，沿着祭台蜿蜒而下。
他们为自己的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现在还拿亡者之物做奖品来挑衅，宋璟整个胸腔如烈火般燃烧，快要炸了。
沐秋慢悠悠地开口：“吓着？寇庄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魔教的藏宝阁我家阿璟天天进，玛瑙翡翠汉白玉，华光剑乾虞戟太仪昆仑扇都是他的，他啊只是看见你们的奖品如此寒酸，太惊讶了好心站起来提醒寇庄主而已，你说是吧，阿璟？”
宋璟木木地点头：“嗯。”
沐秋：“你看，就这么回事。啊对了，本座多提醒寇庄主一句，本人刚给您看了下面相，发现您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您可得小心些啊。”
幸好有沐秋帮忙圆场，自己才避免在几百人面前被寇青山冷嘲热讽，宋璟缓缓坐下，向沐秋小声道了声谢谢，引得沐秋发笑，并摘下自己腰间的装零嘴的袋子，挑了块桃花酥递到他嘴边：
“我看你挺喜欢吃这些的，吃点甜的会开心一点。寇老头近几日最好别睡太死，这口气我一定让他连本带利还回来。那簪子既然宋夫人的遗物，我一定帮你拿回来，然后在暮枫岭建个衣冠冢，再在宗祠立个灵位，方便你平日祭拜。”
宋璟听完，别过头偷偷擦眼泪。沐秋考虑得很周到，有些事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还没想到，他就给料理好了，甚至有些事他后知后觉，他也早就有了谋划，事事以他感受为先，十分周到贴心，他想若自己是个女儿家，他肯定就真嫁了。
青书也说道：“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帮您把簪子夺回来。教主，算属下一份。”
青衣拍拍胸脯打包票：“是啊，有我们呢，论功夫咱们没在怕的。教主，也带我一个。不过有一说一，教主和夫人的感情真好，我忽然觉得自己还没吃就已经饱了。”
有他们三人的插科打诨，宋璟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但这件事这些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忘，一个字不落都刻在脑子里。
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魔教不是软柿子，他更不是。
宋璟：“老沐，谢谢你们，我想亲自上去。在岳云时，阿爹专门请师傅教过我，我学得还行，不会丢人的。再说那是阿娘的东西，我这个做儿子的理应凭自己本事拿回来。”
事到如今，就算宋璟轻功再烂，沐秋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如此血海深仇，必须让宋璟自己做个了断，否则依他的性子日后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沐秋点头，嘱咐道：“好，注意安全，检查身上的装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找青衣借点，防他们后手。”
不是沐秋危言耸听，实在是这些名门大派太没有道德太没有下限，他们自己打不过就来搞暗算，前两次沐秋来砸场子的时候，一场比武遭到了二十八次暗算。
对面的寇青山见此笑得更深了，他等得就是这一刻，云烟镜胡上的机关正严阵以待，就等着某个倒霉鬼自己撞上去呢。
寇青山：“长生不老药是我的。”
闻勋刚宣布比赛开始，宋璟就飞身而上，落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桩上。
长风猎猎，吹得宋璟的衣袍哗哗作响：“魔教宋璟，岳云未亡人，前来讨教。”
闻勋敲响金锣，旁边的侍女翻转沙漏开始计时，旁边还有一水漏为辅，一滴水落下为一秒，以便精确地算出所用的时间。
“凌波微步第一轮正式开始！”
宋璟应声而动，轻轻在第一朵金莲上一点，涟漪散尽时他已经来到第四朵金莲前，又是轻轻一点便如仙人般飘向前去，迅捷且优雅。
青衣惊叹：“哇，夫人这都快出残影了，他刚刚说自己功夫还行果然是谦虚啊。”
沐秋不发一言，紧盯着那抹青色的身影，白道那群伪君子什么尿性他最清楚，这个湖上的白雾绝对不是好看那么简单。
到第十六朵时，一声细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传入沐秋的耳朵，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沐秋：“阿璟，小心！”
宋璟旋身，一道白光自手中飞出，将冷箭劈成两半，足尖轻点继续向前，一点都没耽误。
坐在寇青山的林浠岑小声问道：“这，寇庄主，这是否有些过了？要是沐秋追究起来……”
寇青山扶了下面具，冷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怨就怨他自己姓宋。至于沐秋那疯子，上次是咱们没有防备，现在这里集结了各路豪雄，我不信他敢放肆。”
说完寇青山瞥向正要离席的李副宗主，悠悠说道：“李副宗主这是要去哪？如此精彩的比赛，当坐下好好观赏才是。”
见着事情不对的李鹤归本想带着宗里的弟子回客栈，谁知还是被眼尖的寇青山发现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坐了回来。
李鹤归灌了一杯茶，大笑两声：“哈哈，李某刚刚肚子有点不舒服，托寇庄主的福，现在好了。”
之后宋璟再没安生过，飞镖冷箭不断问候他，然后被他精妙躲过或者打落，沙漏还未过半，他已经来到最后一朵金莲前。
阿娘，孩儿这就把您的东西光明正大地拿回来。
然而，宋璟足尖刚碰到那朵金莲时，两边忽然爆出数百根牛毛般的银针，白雾骤然飚高了一丈，把宋璟整个人都遮住了。
湖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点声息都没有，沐秋拍案而起，震得桌案都碎了，寇青山，阿璟要是有任何闪失，本座要你们偿命！
瞬息间沐秋已经站在木桩上，一道传音入耳，是他家夫人的声音，只有短短三个字，别过来。
沐秋生生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主位上的寇青山：“这就是寇庄主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光明磊落？寇青山，老子跟你没完！”
沐秋冷冷扫视周围一圈，目光慢慢地从那些人脸上划过：“还有你们，你们平时不是张口闭口都是仁义道德吗，现在怎么吱都不吱一声了？本座话放这了，我家夫人没事，你们没事，他伤一只胳膊，你们断一条手臂，他若是……你们就跟着陪葬！”
沐秋话音刚落，青书青衣就亮出武器，青书惊鸿剑出鞘，青衣裂风鞭待命。
青衣青书同声道“得令！”
在座的各门派弟子也拔出剑，护住自己家的门派之主。
一时间风云骤起，两边剑拔弩张。
沐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眼睛直盯着前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