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竹马好过年》胖子家的学渣

8、第 8 章

　　过了年，华天晴就十一岁了，沈和安也十二了，京城那边似乎有了什么骚动，不过对于一心要做小百姓安稳过日子的华天晴来说，最多只要注意一下那个龙椅上的人有没有挂掉就行，其他的跟她还真没什么关系。
　　沈和安就读的私塾因为好像够了什么资格，申请成为了书院，取名清风书院，很大路化的名字，偏偏还有不少人捧，反正华天晴还真无感的。
　　作为附近至少七八个县城里唯一的书院，清风书院的确有嘚瑟的资本。据说院长是先帝时期的同进士，靠着这个身份，书院里聚集了至少七八个举人和若干秀才在里面教学，加上书院自有产业供给，师资力量就算是对比郡城的府学也不算差。
　　不过可能是因为人才真的很难培养，也可能是这个地方的人确实没有其他地方会读书，成才几率小的可怜。书院开办有十几年了，一个哪怕同进士都没有考出来，最多的就是秀才和童生，举人有少量，不过这份成绩已经让清风书院傲视周边所有私塾了。
　　书院手续办得蛮快的，毕竟人脉够广，关系够硬，加上自己管辖区域出了一所私家书院对当官的本身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对里面学生家里的腰包就不是这么厚道了。
　　华天晴算了算，私塾升级为书院，首先每年学生要交的束脩就涨了不少，以前一年要交十两银子，吃喝自带，现在要讲究一体化和书院风貌，每年增加了二两银子的束脩就算了，还有服装费、饮食费等杂七杂八的收费，加起来一年至少要交二十两，吃的还未必赶得上在家里吃的。
　　像沈和安这样本身就住在县城，离书院也并不远的学生还好说，不用交住宿费，可是离得远一些的就不一样了。
　　现在百姓大多是大家族一起生活，动辄一户人家里十一二人是常态，二十来人也不少见。人多了，地却未必多，有些学生家里本就为了供个读书人过得紧巴巴的，就靠地里那点收成，全家一年能挣个二三十两就不错了，书院这么一加费用，直接等于要了人命似的。元宵节还未过，清风学院里就直接走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农家学生去其他私塾，留下的也还在犹豫，或是家里有这个能力继续供的。
　　沈和安本来也打算离开的，他舍不得华天晴为了他读书接着受累，刺绣可是非常累人的。不过华天晴不在意，她虽然对书院的行为不看好，但是她更看重书院背后的那份人脉，这对以后可是极为有利的。
　　沈和安继续在书院呆了下去，好在书院也不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地方，那院长还是非常明白什么叫可持续发展的，发布了一些能赚钱的任务给学生完成。比如抄书，或是组团去某些私塾或是书院之类的地方做学问交流，为书院争光，视成绩给予奖励之类的，可以作为寒门学子主要生活费的来源。要是学问够好的，就算是以一己之力赚足每年的费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和安读书还是挺不错的，为了能给华天晴减轻一点压力，白天读书，下午做任务，以一个月能抄十几本三百千的速度，时不时和书院同窗一起去某些私塾做“交流”，倒也挣了些银子。多了不敢说，至少沈和安出门应酬同窗以及自身的生活费，再也没要华天晴出过钱。
　　先帝去世已经三年，新帝守孝时间已过，是时候选秀补充后宫了。一般情况下，秀女都是从豪富之家和官宦人家里选拔，毕竟礼仪教养和美貌值比平民百姓里出美人几率要高得多。
　　因为妃子如果升到二品妃位，是可以根据母族势力功勋获取一定爵位的，这也是一些没能力考取功名或是不敢上战场的人家获得爵位的一条捷径。
　　可是并不是所有贵女都想嫁进皇宫，也不是所有豪门家里都有合适的能被他们完全掌控的女孩的，毕竟但凡豪门世家，旁支总是不少，野心也是大大的，要是培养出个贵女是白眼狼，嫡支的末日就算来临了，所以没有哪个豪门会费心的培养旁支女孩，一般都是作为嫡支子女的陪读的存在。
　　而当这种时候，有些想走捷径的豪门比如一些有背景的豪富商家，就会把目光转向穷苦百姓家的女孩，找到合适的苗子买下来培养，将来替代自己的女儿送去做秀女。
　　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只要银子花的充足，培养一个美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只是一般大部分人家都不会舍得女儿以后离开自己，出息了还不能管自己叫爹娘的。
　　当然，有心疼儿女的父母，自然也有不拿自己女儿当人的，华天晴运气不好，没遇到一对好父母，不过现在她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当初报户籍的时候，因为原著爹娘没有把户籍给华天晴留下，所以华天晴还多花了些银子自己报了独立户籍，名字也没有用原主的名字刘春妮，而是用了自己的名字华天晴。父母一栏尽管没填，却在亲眷一栏中写了何三娘的名字，以何三娘娘家晚辈的身份定居了下来，这也是华天晴最感激何三娘的原因之一。
　　不过华天晴显然运气还是不够好。过完年后，不少因为放不下故乡的东西或是因为其他各种原因而准备返回家乡的难民，再次经过这座东武县。华天晴并未放在心上，家里没有养鸡鸭，她需要买几只家禽回去养着，她可是非常爱吃鸡蛋的。
　　不过因为挑选的太认真，华天晴没有发觉身后不远处，一对穿着破旧的夫妻带着一对七八岁的儿女，对着华天晴的背影指指点点。
　　“哎，当家的，你看那个是不是春妮那个丫头啊？看着有点像啊！”女人没什么形象的胡乱抓了两把胳膊，看着华天晴的背影都在发光。
　　男人也没了以前风度翩翩的形象，整个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夫模样，看向华天晴的眼神带着不怀好意和怀疑。
　　“应该不是吧？那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而且你别忘了，当初那丫头可是得了瘟疫，肯定要死的病啊！而且还是傻子，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姑娘！不过，咱们可以打听打听，如果有机可乘的话，咱们就不用过这么穷困潦倒的日子了！”男人的眼神隐蔽的扫视着华天晴身上做工精细的衣服罗裙，盯着腰间略鼓的钱袋子贪婪的神色不加掩饰。
　　刘东对父母的谈话不感兴趣，撇撇嘴把脸转向一边。刘秋妮也自然听到了父母的谈话，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女孩，眼中的嫉妒愈演愈烈。
　　曾经她也是不少女孩嫉妒羡慕的对象，家里小有积蓄，在家乡的县城也是有一座院子，她自己是独占一间房间的。可是一场瘟疫，家里的下人全被遣散，银子都被抢了，舅舅家的舅母和表姐们一改以往的巴结讨好，变得看不起他们这些前来投奔的难民、穷亲戚。在那里她吃的差，干活多，在舅家才三四个月，刘秋妮从未干过活的小手就多了一层的茧子和裂口，原本瓷白的小脸也变得蜡黄蜡黄。
　　对于刘春妮，刘秋妮从不认为她是自己的姐姐，只觉得她是全家的耻辱，是她平日里心情不爽时随意打骂也不会有人责怪她的出气筒。可她却从未认真看过刘春妮的脸，自然认不出眼前这个疑似刘春妮的少女到底是不是那个傻子。
　　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大半年的遭遇让本就心不大的刘秋妮对所有过得比自己好的女孩心怀妒忌。加上父母的带动，从舅家出来的这些日子，他们几乎靠着乞讨和诈骗抢夺那些独身又有银子在身的女孩的银子活了下来。也因为嫉妒，她爱上了每次捉到女孩后，对女孩漂亮的小脸拳打脚踢，几乎把人弄毁容的感觉。
　　至于会不会真的毁容，刘秋妮表示她才不在乎呢！反正也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抓不到他们的。
　　眼看着有比之前的猎物更漂亮，带的银子更多的女孩，看着华天晴身上那精美的衣裙，刘秋妮暴躁的内心变得更嗜血愤怒，有一种急切的想破坏掉华天晴那张完美的脸蛋的冲动。尤其是，当看到衙役贴出来的布告后，对所有曼妙少女的嫉妒心和破坏欲更是达到了顶端。
　　布告写的正是选秀女的事情，与往年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止是在世家官宦人家选拔，还在平民百姓中选。要求最低七岁，最高十五岁，身无残疾，无疤痕，体表无胎记，家世清白的貌美少女，不仅是为充实后宫，也是为新一届宫女的补充做准备。刘秋妮正好卡在年纪的最低限上，有参加选拔的机会。
　　和刘春妮不同的是，去打探消息回来的刘盛看到这则消息后简直两眼放光，他是有女儿的，而且长得不差，如果他的计划没出岔子的话，没准还能再空手套白狼一个更漂亮的“女儿”，以及一套不小的院子，一笔银子。
　　华天晴在东武县这个不大不小的县城里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知道的，毕竟和县里传奇女子何三娘挂钩，还靠着自己的手艺买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加上沈和安在书院里极其吃得开的关系，华天晴也成了周围妇女拿来教育女儿的最佳典型。
　　最重要的是，虽然明面上华天晴是何三娘娘家外甥女的身份，却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父母，和沈和安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只时不时去绣庄看看作为长辈的何三娘。刘盛有极大的信心，就这么大的小姑娘，就算不是他那个早该死去的傻子女儿，想坑她一把获得些好处也是容易到非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