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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汤婆婆和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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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大门上是金色的把手和一个金色的雕刻物 ，是一张脸的模样 。
千寻贴在千奈身后。千奈深呼一口气 ，因为不知道门有多厚 ，为了能让里面的人听到 ，她用力地敲了三下门，末了又提高音量喊道：“内个，打扰一下，我们想找汤婆婆！”
结果手还没有放下 ，下一秒 ，就听见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从人面雕塑一闭一合的口中传来：“安静一点！你太吵了！”
“啊！”两人被吓了一跳 。千奈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 ，连忙退后一步弯腰鞠躬 ，用正常音量道歉 。千寻也慌慌张张的跟着说了声对不起 。
“嘛 ，规矩倒是不错 。”
话音落下，红漆的大门“哐啷”一声打开 ，里面又陆陆续续地开了好几扇相似的大门 ，暖黄色的灯跟着点亮 。
直起身子吞了吞口水 ，千奈牵着妹妹凉凉的手 ，抬起脚向里面走去 。
谁知这个声音的主人嫌她们走得太慢 ，也不知是用什么魔法 ，感觉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领子 ，千奈飞快地被拉向前去 。就算是这样 ，她也不敢松了千寻的手 。
一路惊叫 ——两人最终被扔在了最里的房间毛绒绒地毯上 。
“好痛......”揉着摔疼的屁股 ，千奈挣扎着坐了起来 。
但更惨的是千寻才是 。她被正面朝下地摔了下去 ，脸上 ，下巴 ，手肘都疼 。
幸好没有留疤 ，快速将妹妹检查了一番 ，千奈松了口气 。
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的环境 ，只看见三只绿色的留着胡子的大人头向姐妹两个跳跃着过来 ，边“喂喂”地叫 ，边围着两人 ，叫她们一时间害怕又动弹不得 ，脸都白了！
“吵死了 ，安静一点行吗？”正当女孩儿们无计可施之际 ，那个苍老尖锐的声音阻止了绿头们的动作。
这次的声音不是来自人面雕塑的 ，而是真真实实从不远处传来的 。
姐妹俩转头 ，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
是一个大头的布满皱纹的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画着浓妆 ，挂着金色的圆珠耳环 ，额间嵌着一块橙色的圆宝石；身穿蓝色的大裙子 ，手指上带着大宝石的戒指，白发盘成大大的发髻，正在伏案写些什么。
绿头们跳跃着到了她的身边 。
（她就是汤婆婆了吧 ，汤屋的掌管者，魔女。）千奈这么想着 。
和在锅炉房中时一样 ，两人提出了在这里工作的请求。
汤婆婆没有回应 ，只是动了动手 ，将她们的嘴巴封住了。
见到两人拼命挣扎的模样，她似乎挺愉快的：“不要说蠢话了 ，你们这么瘦弱能干什么？这里不是人类该来的地方，而是天神来放松的浴场 。”
她悠哉悠哉地点上一支女士细烟 ，开始谴责，“而你们的父母竟然像猪一样地吃光了客人的食物 ！那是应得的报应 。你们也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吸了一口烟 ，呼出一股白烟，脸上又嘲笑的神情：“不如把你们变成小猪——或者煤灰？”
嘴巴被封住无法说话 ，千奈牵着千寻得手 ，两人皆是阴郁沉重的面色 。
“哈哈哈哈哈......害怕的发抖呢。不过你们能够来到这儿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一定有好心人给你们指点迷津吧？应该表扬一下，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吧 。”
汤婆婆解开了施在姐妹俩身上的魔法 。谁知一开口 ，千寻便喊出声：“请让我们在这里工作 ！”（白龙说过 ，一定要在这里得到工作 ，不然 ，不但救不出爸爸妈妈 ，连自己和姐姐也会搭进去 ！）千寻鼓足勇气 。
“你竟然还敢说这种话！”笑容瞬间被狰狞的愤怒取代 。
千奈想要制止千寻 ，她怕汤婆婆一气之下对千寻不利 ，可千寻这时候似乎充满了勇气 ，她提了音量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
这下子可是真的惹怒了汤婆婆！汤婆婆大喊着住口，屋内竟因为她的愤怒刮起了大风！吹得纸张乱飞 。
汤婆婆从办公桌后跳出来 ，千奈赶紧将千寻护在生后 ，下一刻 ，汤婆婆的大鼻子便抵在了自己的身上：“为什么非雇用你们不可！你们看起来又娇气！只会撒娇只会哭！像你们这种一无是处，头脑又笨的蠢丫头！这里会有你们的工作吗！”
她边数落着姐妹俩显而易见的缺点 ，边拿尖尖的红指甲戳着两个人 ，“我拒绝，我怎么能雇佣两个好吃懒做的人？”
硬指甲戳在肚子上，生疼，千奈和千寻浑身发抖，却依旧挺直着背，没有退缩。
必须要在这里得到一个工作！
“还是说——”汤婆婆绕到女孩儿们身后，用长长的指甲一下一下地从她们的肚子爬升到脖颈。相比较来，女孩儿们的脖子似乎又细又脆弱——“要我让你们做最艰苦的工作——做到你们死为止！”
还想再继续说下去 ，忽然 ，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紧接着又是一震 ！又是一震 ！
（发生什么了？）震动的来源似乎是办公桌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几人纷纷向那里看去 ，与女孩儿们的疑惑和惊惧不同 ，汤婆婆的眼里满是恐慌！
似乎是门后的什么在发力 ，它甚至将那扇小门给砸了出来 ，摔在杂乱的办公桌上！
婴儿的哭喊声从那个房间传出 ，一只大的惊人的脚踹开了房间的内门 。
“啊！”千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紧紧拽住了姐姐的衣服 。
千奈也害怕得紧，凝固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
汤婆婆紧张地松了手 ，提起裙摆向那个房间跑去 ，嘴里念念有词 ，语气却一反常态的温柔：“别这样 ！怎么了？我马上过去 ，你乖乖哦 !”
“千寻 ，这个正在哭闹的好像是汤婆婆的小孩 ！”千奈微微偏过头 ，对身后的千寻说 。
“是啊姐姐 ！啊！我知道了！现在是请求汤婆婆的最佳时机 ！” 千寻点了点头 ，灵光乍现 。
趁汤婆婆安慰宝宝忙不过来 ，千寻和千奈大声请求留在这里工作。为了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好让宝宝睡好觉 ，汤婆婆只能答应了 。
从杂乱的地上浮起两张纸和两只金属制的钢笔，晃晃悠悠地飘到二人面前 。
“这是契约书 。”汤婆婆一脸不耐地挥着手用魔法一样一样地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房间 ，“在上面写上名字 ，我给你们工作 。但是如果你们抱怨想回去的话 ，我就把你们变成小猪 。”
方法果然有效！获得汤婆婆准许的女孩儿们激动地看向对方，接下纸笔 。
“那个 ，名字是写在这里吗？ ”千奈将契约书翻过来 ，指了指纸上的一大片空白处 。
“是的快写吧 ！别磨磨蹭蹭的 ！ ”
女孩儿们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蹲下来开始写名字。
收拾好房间 ，伸手拉了两下系着铃铛的一条粗绳，埋怨着自己：“都怪我立了个无聊的誓言，要给想工作的人工作 ！”
可以确定的是 ，姐妹俩是真心想要在这里工作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
“姐姐叫千奈 ，妹妹叫千寻啊——”浏览了一番两人的契约书，汤婆婆念了两人的名字 。
“是的 ，我是姐姐 。”千奈向前走了一小步 ，鞠了个躬 。
“我是妹妹 。”千寻也跟着上前一步鞠躬 。
不过汤婆婆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她认为这两个名字太奢侈了 。
戴满戒指的手从纸上吸走了“荻野 ，千”和“荻野 ，寻”这几个字 ——
“从今天起 ，你就叫小奈 ，”苍老的手指指向千奈 ，“你就叫小千 。”手指移向千奈身后的千寻 。
见两人有些愣神地呆着不动 ，汤婆婆又有些不悦了：“知道了就回答我 ，小奈 ，小千 ！”
这才回过神来的千奈和千寻赶紧站得笔直 ，答应着。
话音刚落 ，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您叫我吗？”
转头看去，来人正是先前帮助自己和妹妹来到汤屋的白龙 。
白龙目不斜视地看着座位上的汤婆婆 。
“这两个孩子从今天起在这里工作 。”汤婆婆沉着声音道 ，“你照顾她们 。”
“是 。”白龙转头看向女孩儿们 ，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有一瞬间 ，千奈与千寻一样感到疑惑 ，明明之前大家都做过自我介绍了啊 ，怎么会还不知道名字？但下一秒 ，她便了然。因为汤婆婆并不知道白龙帮助过她们 。
“我叫千......小奈 。”千奈有一瞬间的停顿 ，总觉得好像忘了写什么。
见姐姐沉稳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千寻也恍然大悟：“我是小千 。”
“那么小奈 ，小千 ，跟我来。”白龙深深地看了女孩儿们一眼 ，转身带着她们离开 。
待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 ，汤婆婆闭上眼睛 ，闷声笑了起来 。
“呵呵呵呵呵......人类可没有那一头天然的银发 ，这个孩子 ，终是还是回到了神隐——嘛 ，这也不关我的事 ，只要她不给我的汤屋添麻烦 ，就让她在这里呆着......哼！不过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
走在最后的千寻 ，第二次看见姐姐的后颈闪烁了蓝色的光 ，这一次 ，光芒散去，在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蓝色的雪花的图腾。
但因为白龙冷冰冰的样子，千寻不敢说话 ，也只能晚点再告诉姐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