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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印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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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婆婆”悠悠地转过身来，慈祥的笑脸看的千奈心里发毛，不由得将白龙又抱的紧了些。
“还真是像呢。”她这么说着，大大的眼睛上上下下地将千奈看了个遍，眼里有着不合时宜的——怀念吗？
只见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有些神秘地说：“这件事情要保密哦。如果跟别人说了，嘴巴就会裂掉。”
不自觉的，千奈点了点头。一开始她还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个好人，但当她听到下半句的时候，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话还真是狠毒呢……）
“你是谁？”如果不是汤婆婆，那这个人为什么和她长得这么像？
她弯了弯眉毛，向千奈的方向走来：“我是汤婆婆的双胞胎姐姐，托你的福，我才能参观这里，真是有趣呢。”
在跟前站定，她指了指千奈怀里的白龙：“可以把那条龙给我吗？”
“！”千奈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炸毛似的抱紧白龙拒绝道，“不行！他已经受伤了！需要好好治疗！不能跟你走！”
与千奈相反，她的反应很平静：“他是我妹妹手下的小偷龙，他从我哪里偷走了重要的印玺。”
如果是替汤婆婆做事，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千奈紧皱着眉头，但是……
“可是白龙现在受着很重的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是会死的！白龙是个好人，等他醒来之后，我会让他把偷的印玺还给你的！好吗？”
她沉默半晌，一手撩起千奈的一缕银发摩挲，一边说：“他是个好人。龙都是温柔善良的，但是却很愚蠢。愚蠢到为了学魔法，竟然去当我妹妹的手下，任由我那利欲熏心的妹妹摆布。”
她放下捋着头发的手，看向千奈水灵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你让开吧，那只龙已经无药可救了。我对印玺下了守护咒语，偷印玺的人，一定会死。”说着，她便要上手将千奈的手臂移开。
“等等！不行！”千奈右向后挪了挪，强忍着害怕，避开了她满是褶皱的手。吞了吞唾沫，道：“请你相信我！我可以把印玺取出来给你的！请……！”
不等千奈说完，地面忽然开始震动起来。是变成了宝宝的绿头们！他们的心智似乎非常幼稚，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现在正追逐着变成小老鼠和小苍蝇的宝宝和乌玩耍，惹出不小的动静。
仿佛是不敢置信他们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百般无奈，只得暂且将一人一龙放一边，先去收拾一下自己搞出的烂摊子。
“不行，快点回房间里去！”
小老鼠和小苍蝇大概是被巨大的宝宝吓坏了，慌忙地顺着衣服，爬到了千奈的肩膀上。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的白龙此时忽然醒了过来，一尾巴将钱婆婆的幻象所依托的那个残破的小纸人甩成碎片，闻声转头的她应声消散——“啊，是我太大意了……”
而一个激动清醒过来的白龙，又神志不清地扑腾了几下，拖着千奈直直地坠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啊！！！”
快速坠落形成的风的阻力让两只最轻的小动物逐渐脱离了千奈的衣服，好在千奈及时抓住了他们，将他们揽在怀里。
白龙现在完全没有意识，而底下漆黑一片，看起来十分危险，千奈咬咬牙，伸手在下面的空间里连着四壁创建了一块巨大的厚冰，一人一龙重重地摔在冰面上，这才停止了下坠。
“哈……”这里的空间很大，制作这么大的一块冰面，对才拥有魔法不久的千奈来说还是很勉强的。她趴在白龙的背上，握住它的龙角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小老鼠和小苍蝇都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敢放手，呼出的气变成了白白的一团团雾。
“白龙！”千奈喊着白龙的名字，希望能将他唤醒，“白龙！请振作一点！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赶紧离开这里！白龙！”
所幸白龙在昏迷中还是听到了千奈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努力地向上飞去，飞入了这个昏暗的空间的某个通道，似乎是一个排风口。
千奈努力抓着白龙的两只角，尽管手上逐渐发软，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
排风口的尽头毫无疑问是一个正在运作的排风扇，但完全顾不上这么多了，白龙用身体抵挡，重重地砸上排风扇，进入了一个空旷的空间。
是锅炉房！
此时的锅炉爷爷正在认真工作，忽然被从天而降的白龙和千奈吓了一大跳。只得匆忙张开手，将在重击下松手脱离了白龙的千奈报了个满怀。而白龙，砸到一旁的药柜上，龇牙看着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嘴角还向外淌着血。
“啊！？”锅炉爷爷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儿满身的擦伤，头发上都粘上了点血迹，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那条龙的身边。
“白龙！”
没有得到回应。白龙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像随时都会做出攻击。
（仿佛一只受伤的猛兽。）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千奈感觉特别无助。
锅炉爷爷心下了然，只一眼，就看出白龙身上的问题。
“这样子是不行的，他的身体里有东西正在吸取他的生命。”
“身体里面？”身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是汤婆婆的魔法吗？还是别的什么？
力竭的白龙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一片狼藉，感觉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掉。
（怎么办怎么办！！）千奈焦急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忽然触碰到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河神大人给的丸子！”她将丸子掏出来。病急乱投医，她决定试试这个丸子的功效，“试试看！应该会有用处的！”她努力掰开白龙的嘴，想把丸子塞进去。
已经顾不上烧水了，锅炉爷爷紧张地看着千奈好白龙：“既然是河神给的丸子，应该是有用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知道白龙虽然是为汤婆婆做事，但是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孩子他对白龙，也有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小老鼠和小苍蝇停在锅炉爷爷的肩膀上，与一旁从洞里探出头来的小煤球们一起，胆怯地看着，却给予了自己仅仅能够做到的陪伴。
白龙张不开嘴，千奈就努力将它掰开来，丸子还要去救爸爸妈妈，千奈就将它咬成两半。顾不上嘴里浓郁的苦涩感，她把半颗丸子塞进口袋，另外半颗快速塞到龙嘴的喉咙底。
尝到苦味的白龙猛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要把药丸吐出来，千奈只得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长长的龙嘴，嘴里还不断抚慰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把丸子吃下去就没事了，乖，乖——”
长长的龙身击打在地上，打在药柜上，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药草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直到怀里的动静终于停下来了，千奈听见锅炉爷爷大喊了一声“出来了！就是那家伙！”
她抬起头，朝着那长长的手臂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一摊墨黑色的东西！是刚刚从白龙嘴里吐出来的！
墨黑色的液体很快渗透在泥地里，最后显露出一个小小的印玺，以及印玺上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小东西左右看了看，忽然就蠕动了起来，似是要逃跑！
“啊！是印玺！”千奈的脑海里闪过钱婆婆说的话——白龙从她那里偷了一枚印玺。原来在他体内吗？
不敢多想，她快速起身，从木质地板跳到泥地上，捡起印玺之后，听着锅炉爷爷的指挥去追赶那个黑色的小东西。
小东西跑得很快，小小的一个在不算空旷的泥地上窜来窜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好在还有小煤球们的帮助，成功将小东西引到千奈身边。
女孩子们通常对这种小小的条状活物心里有忌惮，千奈也不例外。小东西在她脚边窜过的冰凉触感让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股寒流以她为中心在地面上蔓延开来，一瞬间，将那小东西冻成了冰块。
“！”好像冻死掉了！
所幸冰面没有蔓延的很广，而且很快就被千奈收回去了，也没有伤到其他人。
千奈看着被自己冻成冰块的小东西愣了愣，随机回过神来，拿着印玺跑到锅炉爷爷身边：“爷爷！这个印玺是汤婆婆的姐姐的！”
“钱婆婆？”锅炉爷爷有些意外，却是没有提及千奈魔法的事情，“这是魔女契约印玺，真不得了啊。这孩子是怎么弄到它的？”
那边，已经吐出印玺的白龙终于恢复了人型。千奈将他翻过身来检查，情况非常不乐观——
“爷爷，他好像......没有呼吸了！”千奈将白龙轻轻放在地板上，两只手垂在身侧，它们几乎已经使不上力气了，使用魔法还是有些吃力。
锅炉爷爷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果然，还是不能小看魔法的攻击。
他给白龙喂了药，铺了层榻榻米让他躺的舒服一些。然后又给千奈熬了一碗恢复体力的药。
“喝下去之后如果能好一点，就没问题。”锅炉爷爷这么说。
——
“爷爷，实在是对不起。我把白龙带到这里来，又把这里弄得一团糟、、、”千奈跪坐在白龙身边，身上的擦伤已经简单处理过，现在手里正端着药，垂着头，满是愧疚，旁边的矮桌上是来自锅炉爷爷自制的奶香饼干。
锅炉爷爷坐在她的身边，怜惜地抚摸着她银色的长发：“没关系的，我和那帮煤球们很快就会把这里打扫干净的。”
看着女孩儿依旧提不起劲，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橙色的皮筋，一边帮女孩儿扎头发，一边讲起了白龙的故事：
“白龙与你和小千一样，忽然来到这里，说他想学魔法。我那时候非常反对，因为当魔女的徒弟是不会有好事的。可是他不听，他说他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后来他还是成为了魔女的徒弟。渐渐地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凶恶。”
冰蓝的透明梳子轻轻地穿过发丝，锅炉爷爷梳头发的手法竟然异常地温柔，又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以前给谁梳过头发吗？
“白龙他也是忽然来到这里的，那他也是人类吗？”千奈侧着脑袋，乖乖地让锅炉爷爷捣鼓自己觉得头发。
锅炉爷爷却摇摇头，用一只空着的手塞了一块饼干给身边的小姑娘：“他的身上没有人类的气息，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原型是一条龙。”
（白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吗？）千奈呆呆地看了白龙许久，他安静的样子，就好像是睡着了，（他很快就能醒过来的吧！）千奈紧了紧握着印玺的手。
“爷爷，你不奇怪吗？我有魔法的事情？” 啃了口美味的奶香饼干，千奈小声地问了出来。
但是锅炉爷爷只是笑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是她的孩子。你可能不记得了，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妙的事情，他笑得眉毛都弯了。
“！爷爷你和我妈妈认识吗？”小姑娘眼里终于闪起了光。
“当然了，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你和她小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你吃的饼干，也是她教我做的。”老人有些自豪地指了指桌上的小饼干，“所以你可要多吃一点。”
千奈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饼干往嘴里又添了几块，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那爷爷以后记得多告诉我一些妈妈的事情！”
“——当然没问题！”
所以你还是决定留下了——
“完成了！”锅炉爷爷举着梳子，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面好看的镜子，举在千奈面前，“自己看看吧！这可是爷爷以前给你妈妈梳过的发型，她可是非常满意的！”
镜子里的女孩，一头好看的银发左右分别编了两股麻花辫，在后脑汇合，编在一起垂下，比先前披散着的造型干净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清爽了不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千奈的眼神更加坚定，她转身看向锅炉爷爷，举起手里的印玺——
“爷爷，我要把这个拿去还给汤婆婆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爆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