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是摔神不是衰神

8、8.秘密（三）

　　第二天早上，宋霜影等人下楼时女主人已经热情地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饭，冒着热气的粥，炸的金黄的土豆，涂抹黄油的面包，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地方接下来肯定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宋霜影想要一辈子待在这里。
　　“各位老师，我的小女儿身体有点不好，所以为了双方考虑，希望老师们每次只进去一个人，一天只要教两个小时就可以了，不知道今天是哪一位？”女主人带着那副常有的笑脸问道。
　　小女孩晃着脚，托着下巴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大人，似乎觉得很有趣，显得很有兴致。
　　“这个……我们得出去商量一下，这也是为了千金着想嘛。”说话的是那个一开始自愿出来当领头人的唐装男士，他叫宋真。女主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微微点了点头，带着大家到了大厅。
　　“谁都不想第一个去吧，毕竟至少到目前为止，危险还是未知的。那么，公平起见，我们抽签吧。”队伍里一个叫文森特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宋真接过，拆开，里面是清一色的红桃A。
　　文森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拿错了。其实，我的职业是个魔术师。为什么会没钱，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这总穿帮。”说着他从口袋里又拿出另一副扑克，宋真打开，弹出来一朵玫瑰。
　　文森特又尴尬地笑起来，从右口袋摸出一副，这回终于正常了。他掏出一到九，给众人看了看，然后把牌打乱背面边上摊在地上。
　　“请吧。”说着，他自己先抽了一张。
　　剩下的人也依次抽了。
　　宋真问：“谁是一号？”
　　一只手颤巍巍地举起来，是个小姑娘，看上去和顾安差不多大，叫萧影。小姑娘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然而这牌是她自己抽得，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认命地跟着索娅到她的房间里。索娅对门外剩余的大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关上了房门。
　　她的房门上挂着一块白板，上面写着“七月七号。还剩9天”。
　　他们的顺序分别是萧影第一个，宋真第二个，宋霜影第三个，石吹竹第四个，文森特自己抽到的则是最后一个。他洋洋得意地举起手中的牌：“运气真好。”
　　石吹竹看着文森特，露出一丝讥笑，他看了看手表，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好运气从来都会降临在有准备的人身上。”
　　“你什么意思？”文森特有点不悦。
　　石吹竹抱臂倚在墙上：“我的意思是，只有你准备好迎接好运气，好运气才会到你身上。”
　　文森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嘴里骂咧着回到自己房间，“砰”一声砸上了门。
　　感受到文森特和石吹竹之间燃烧起的火药味，其他人都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纷纷回了房间。只有宋真在别人都走后劝了石吹竹几句，说不管有什么矛盾现在还是团结在一起好，现在连什么任务都还不知道呢，反正任务觉得不止辅导作业那么简单。
　　昨天石吹竹和宋霜影只在屋内转悠了一会儿，今天他们准备去花园和镇里看看。
　　在出后门时，宋霜影留意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打包好的七八捆报纸，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亲爱的镇民们：
　　从本月开始，纸类改为一个月回收一次，给各位带来诸多不便，请多多包涵，配合工作。
　　署名是镇长的签名，日期是六个月之前。不知为何，收报纸的车从未经过这，把这里的报纸收走。
　　宋霜影还发现，这里有些报纸十分崭新，看上去就像买来从未翻过一样；还有破破烂烂的报纸，像是被人无数地翻阅。宋霜影拿得时候都不敢使劲。这些破烂的报纸都有一个共同点，被人剪裁过。
　　花园在树林里，没有特定的栅栏框住区域，他们往树林深处走，发现这片树林中间有一片空地，种满了不同种类的鲜花。在花团锦簇中间，有一颗巨大的树立着，像是一个路标。花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完花园，他们往镇子走去。
　　一边走，宋霜影一边和石吹竹分析。
　　“你也注意到了？”宋霜影问。
　　石吹竹“嗯”了一声。
　　这个文森特可不简单，至少现在他怀疑，这家伙是在装新人，如果真的是新人，他也许会考虑拉这人到队伍里。他和宋霜影都看见了文森特在放拿某张牌的时候有个动作很奇怪。他展示其他牌的时候他的手指都是握住牌的两边，唯独展示九的时候是用大拇指摁住牌中间，把牌贴在掌心给他们看。
　　“我昨天就发现，我的表时准时不准，而每次出现偏差就是在我们吃饭之后。我的右边坐得是你，左边坐得就是文森特。”石吹竹说，他把表举起来给宋霜影看：“刚刚它又不准了，我还没调整好。”
　　宋霜影看了眼石吹竹的机械表：“所以，文森特手上应该有强力磁铁？”
　　石吹竹点点头：“我猜是的。我怀疑是他的戒指。他把小铁片藏在大拇指和纸牌之间，然后用强力磁铁吸住。牌是放在地上的，只要他的手离地面近一点，以我们的角度也看不出什么。在他洗牌的时候，九号牌就一直被吸在他手上。然后他再装出摸牌的动作，就可以抽到最后一个号码了。”
　　两人在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才到镇上，远离了古堡，听到了喧哗声，宋霜影觉得自己突然好像就放松了，这才是该有的生活啊。石吹竹拉着宋霜影去了一个小卖部，买了一份报纸，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财大气粗的石少爷直接要了包最贵的，把小店老板乐得不行。石吹竹还分了一只给老板，两人抽着烟就聊了起来。
　　“你知道这镇子外有个古堡吗？”石吹竹问。
　　老板听到古堡小眼睛一眯，故作神秘地对他们说：“怎么不知道，那个地方老邪乎了，你要去那里？”
　　石吹竹吐出一口烟：“那地方气派，我也不敢去，就路过那里看了几眼，有点好奇里面住得是怎样的人罢了。”
　　老板抽了石吹竹的烟，再加上那栋古堡的事镇子上没少传，那些故事镇上的人传来传去都人尽皆知了，现在来了俩外乡人，老板很有兴致讲给他们听。
　　“那家人啊，也真是可怜。本来一家都挺好的，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幸幸福福的。可后来啊，听说女主人又怀孕了，他丈夫自然高兴，结果啊，生出的第四个小孩，又瞎又哑。女主人有点接受不了，从此啊，变得神叨叨的，再然后有一天，两个姐姐不见了，但就在同一天，那个小女孩看得见了，也会说话了。你说巧不巧？但怪就怪在，两个姐姐一直没被找到。后来啊，这家男主人也不见了。我听说啊，是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家，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留下一个母亲独自照顾两个孩子。”
　　石吹竹不着痕迹地暗示：“我刚刚就在路上看到好多学生，快中考不应该都在家复习吗？”
　　老板吸完最后一口烟：“我们这镇子小，哪有那么多学好上？我们这里，只有一所高中，全镇的孩子都在那上。”
　　石吹竹愣了愣，然后问：“那，那家的女孩呢？不也是上学的年纪？”
　　“是啊。那女孩病一好就去学校了，我女儿以前和那家的小女儿一个班，但是好像上了没几天就有同学失踪了，她妈妈马上给她办了退学。哎，这个可怜的女人估计也是被失踪吓怕了吧。”老板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石吹竹点头，“我们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他们那的废报纸都人去收，都堆好多了，这是为什么？”
　　老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让石吹竹凑近些。等石吹竹耳朵挨到他嘴边，他才轻声说：“因为那些人不敢。进了那里的人，就都没出来过！”说完，他看向石吹竹。石吹竹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老板只当他是被吓到，对于有个这样捧场的听众，老板表示很满意。
　　石吹竹听到了想听的话，和老板道了谢，又问老板这里有没有卖指南针。老板为难地说好像没有，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女孩说：“爸爸，我想我应该有指南针，可以借给两个哥哥。”老板同意了，让女孩给他们带路。
　　小姑娘走在前面，看上去心事重重，她转了好多次头，却总是欲言又止。宋霜影一直尝试和她搭话，小姑娘也没理他，让宋霜影吃了闭门羹。不知为什么刚刚一直低着头踢石子的石吹竹开口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们说？”
　　小姑娘听了一愣，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们。
　　“其实你刚刚都听到了吧？”石吹竹虽然是在问话，可他的语气却很肯定。小女孩没说话，只是攥着裙边的手更加用力了。
　　“她……她……她不是人！”小女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二人说。
　　宋霜影蹲下，安抚似地摸了摸女生的头：“别怕，有我们在，我们先去你家，我们坐着慢慢说。”
　　二人跟着女孩到了她家，一路上，女孩都用惶恐地眼神向四周张望，像是在确定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直到到了家，她才松了一口气，给宋霜影和石吹竹端了两杯水。
　　女孩去房间拿出了一个指南针和一本相册，她指着相册上一个女孩说：“这个是我朋友，她……失踪了。”照片上，是两个小女孩拥抱在一起的照片，其余的照片也都是两个人一起拍的，不难看出二人的关系好到了哪种程度。但有一天，女孩的所有照片都变成了个人照。
　　“她失踪了，在那家伙来之后的没几天，现在都没有被找到。”女孩说，她的语气变得凶狠：“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只是那群人收了那个女人的好处！他们帮着她撒谎，然后她用胜利者的姿态说着谎言溜之大吉……”女孩用力锤了下桌子，坐到了沙发上，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那个……我知道你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受，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宋霜影问。
　　女孩低下的头猛的抬起来，眼眶里都是来不及隐藏的泪水，她把手指向两个拥抱的女孩：“她的手臂上有个胎记，像个爱心一样。”她又把手指着另一张在学校里的照片，像是偷偷拍摄下来，相片很糊，但还是能看到照片的内容。
　　宋霜影头皮一阵发麻，索娅的手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爱心形状胎记。说这是巧合宋霜影是绝对不会相信。
　　石吹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故事随着收集到的线索越来越多已经慢慢被理顺了。
　　“你最近最好小心点。”临走时宋霜影提醒了一句，“我们明天还会去你爸爸的店，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去那里等我们。”宋霜影想到了线索里的那个儿歌，女孩发现了索娅的秘密，并且告诉了他们，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接下来可得好好盯住索娅。
　　回到古堡，刚好赶上了晚饭。但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正是今天抽到去教索娅的萧影。宋真解释道：“她说她有点累了，她想先休息一会儿再吃。”
　　吃好饭，宋霜影看到女主人把所有剩菜剩饭都倒了。
　　“有人没吃饭，还说她会下来吃，但女主人却把剩下的菜全倒了，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宋霜影问石吹竹。
　　石吹竹同意了他的想法，没有留饭，是已经知道了那人可能不会下来吃饭了吗？他拉上宋霜影，准备去问问今天在那间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走去房间时，两双不同的眼睛，目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