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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哀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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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衣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中,她知道了,自己的第一世――叙白。
“叙白,快走。”
叙白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身上,那个女孩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眉眼间露出了一丝不甘,为什么命运总是这么不公,她就可以在大家族中被宠着,被惯着,而自己却又有一个醉醺醺的酒鬼父亲,整天打骂自己。
想着想着,她就哭了,两行清泪而下,在她满是泥垢的脸颊上冲刷出了两道沟。
“爸爸,你看她这么可怜,她一定没有爸爸妈妈,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带她走吧……”
那个女孩默默咬紧下颚,闭着的眼睫毛微微颤着,“我?可怜?”即使是明摆着的事情,她也不愿让旁人道出。
那个女孩转眼间被带到了陌生人的大宅子里,看着周围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富丽堂皇,感到不安和焦躁,毕竟这是她毕生未见到的。
她对自己的一切她没有任何的印象,除了童年与父亲共同生活的痛苦回忆,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做“怜衣”。
接下来的一切让怜衣感到新奇,华贵的沙发、令人目眩神迷的水晶灯、柔软如丝的地毯、满是奇花异草的园林。
怜衣好像坠入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美好世界,是的,她人生的转机。在那个世界里,没有谩骂,没有白眼,没有横眉冷对。
可是,这一切仿佛都在接下来的一天像肥皂泡一般破灭了。
怜衣认为自己可能要在这个新的家庭中呆一段时间,即使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但那个叫叙白的小姑娘跳脱可爱,他的爸爸似乎如爱屋及乌般对她也很友好,所以她轻松地在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里踱步,毕竟多熟悉一下环境总是好的。
“咔嚓!”怜衣下意识地寻找声音来源,那声音清脆地让她无法忽略,原来右边厨房方向是声源所在地。
一个头上或裹着米黄色头巾的厨娘满脸惊慌,怜衣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片片粉碎的碎片,不难看出那是叙白父亲最珍爱的花瓶,也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自然摆在整座宅子最显眼的地方,每天接受众星捧月搬的“万朝来仪”。谁知现在竟被一个小小厨娘用一摞蒸笼彭碰下来摔得粉碎。
那个厨娘惊慌失措,紧张地环顾四周正好发现了站在那里的怜衣,她盯着怜衣眯了眯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另一个厨娘。
只见肇事着者指着怜衣,“我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这个小孩跑着把花瓶撞碎了,她刚要跑我把她抓住了。”
怜衣惊讶极了,可能更多的是愤怒与不解,别人惹了麻烦就抛到她身上?
两个厨娘交流了一阵子之后,怜衣也被他们抓住,即使她在拼命的挣扎,甚至咬他们的手,也都是无济于事。
不一会儿,很多人赶来了,他们看着地上依然未被收拾起来的碎片感到惶恐与难以置信,怜衣从他们的表情中似乎读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们都对怜衣指指点点,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她罪大恶极似的,但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都对两个厨娘没有任何的怀疑之心。
一切、所有,只可能是她怜衣做得的,这个刚来老宅,对城里一切感到新奇的乡巴佬。
最后在众人的拥簇下,叙白与她爸爸共同来到事发地的中心,他们都对残损的花瓶感到痛心,怜衣在不安中看到叙白父亲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
怜衣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怒意,仿佛如一阵阵巨浪向这边涌来,她自己也因恐惧不停地颤抖。
毕竟,她只是个孩子。
最终在短暂的一秒后,叙白率先打开了话匣:“呵,”她捂嘴笑着,大眼睛里还是依然的机灵跳脱,但现在仿佛变了味,“呆在我们家里还不安分?”
……
后面发生的事也就是“顺其自然”,自然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听,自然她被推到了这里的最底层,自然她受到了最不公平也最非人的待遇。
然而让她最为愤怒的是在一旁添油加醋不嫌事大的叙白,可能她说话与否,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变故。
但是,谁让女人是最会记仇的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