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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妖族永远都是端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们清高自傲却又温尔尔雅,他们始终是其余族不愿成为敌人的一族。
      而鬼族之所以能够‘压制’妖族,则完全归功于鬼族的弑尺。
      弑尺是由天神而淬炼出的法宝,它的特殊在于弑尺只有在擅长暗杀的鬼族手里,才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而弑尺又可以抑制妖族本身的法术,其中也包括妖族最为擅长的治愈。
      鬼族擅长隐藏与暗杀,这也就是说,是否要妖族妖皇的命,只是鬼王的一念之差。
      可妖族却并未由此而忌惮,并且如今的这个妖皇,更是强大到比肩鬼王。
      施在温邪眼与耳的法术被解除,匕首顺势划着空气刺过去,直逼心脏。
      “你把殃袖怎么样了?”质问与愤怒,眼眸含着威胁,温邪咬紧牙握住手中的匕首。刚才是他大意才会被反击至劣势,是他过于小看了这个皇。
      袭遂居已经离开,此时此刻的房间内只剩下温邪与九木檀,也就是说温邪如若要杀九木檀,只要下杀心就绝对能够得手。
      但匕首却在下一秒停在半空中,甚至有些颤抖。
      “你…受伤了”盯紧对方血迹斑斑的衣裳,细小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如同没有凝固的打算“方才是我伤的,要怪罪我一个人来就好,妖皇别迁怒殃袖”
      嘴细抿成缝,温邪咬住下唇偷偷瞄了眼对方依旧波澜不惊的眼睛,随后将弑尺收回袖中。
      半响过后那人还是不为所动,温邪眼看着那人的白衣都被血浸湿大半,心中泛起歉意“我刚才没想要伤你…”
      眉头略微皱起,九木檀用食指划过锁骨,带着血的手被呈现在眼底“你很在乎那人?”
      “她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让他出事”看着对方望着自己手上的血看的入迷,想着应该是不知道被弑尺所伤的伤口愈合的会很慢,温邪呼出一口气“我去找人来”
      “回来!”
      侧身急忙抓住已经跨出两步人的袖口,九木檀低头又看了眼手指尖沾染的血迹“要是让别人知是你伤的我,你会..”咽下未说完的话,九木檀拽着温邪的手往里屋走去。
      “那你怎么办?”自己失手犯的错,要是这个皇有个万一,这事传到鬼族后果不堪设想。
      “坐下”将人按坐在木椅上,九木檀在传言中听过鬼族的未来鬼王有多么的不安分,只好再三叮嘱“在这哪也不要去,过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你不要出声”
      “妖皇...”懵懵懂懂点着头,温邪抬头看着已经转身要离开的身影“你去哪?”
      左手触到伤口处施加法术“去疗伤,别跟来”话音未落,九木檀就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妖族虽强大却因自始以来的温和,从未主动进犯别族,即便是九木檀也并未打破这一先例。
      每个族都需要领袖,而他们各自推选领袖的过程虽有不同,但最终都是要赢得族群的信服。
      然而妖族的选举方式并不像外族以为的那般‘温柔’,能够参与争夺妖皇位置的只有名门,当他们经过互相猜忌厮杀后,能够活着走出妖皇幻境已经是寥寥无几,最后再由名门选举。
      至于九木檀,他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孤身走出幻境的妖族,一百零八名门哗然一片,就连妖皇都为之一振。即便没见着过程,他们也能够猜出是九木檀在幻境中杀了全部的竞争对手。
      但这些名门心里却都是清楚的,初出茅庐的九木檀即使与他人一同活下来也一定会落选,他这么做虽说是狠了点,却也是最为聪明与可行的做法。
      至于说起名门位次,并无关能力,唯一能说明的只是越靠前的名门年岁越大,然而活的越久的往往势力就越大,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根本不可能。
      妖族的名门分为灵谋与替谋,各方能够触到的权限并不一样。
      灵谋是妖族极为稀有的部分,他们体内往往拥有比普通妖族多出一倍的灵气,能够淬炼法宝更擅长使用妖术,他们也是唯一有资格争夺妖皇的候选者。
      替谋则是为妖皇出谋划策,分忧解难,也是最后能够推举妖皇的人群。
      而九木檀便是一百零八名门最末的灵谋,对于这群动辄上千岁的妖来说,这个刚‘加入’他们年仅刚入百岁的九木檀过于青涩,甚至可以说是不懂规矩。
      可九木檀是灵谋首门扶青一手养大的,就算是妖皇也要给扶青三分薄面,也就无人敢议论。
      “吾皇”声音急促骤然响在房内,契默站在门前望着四处安静而空旷的房间大口喘着气,目光来回扫过,着急的又唤了声“吾皇!”
      眉头逐渐紧锁,在他的认知里,被弑尺伤到的妖族唯一的结局便是血流干至死,即便他深信妖皇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但也肯定是伤的不轻。
      抬脚踏进屋内,契默加快脚步走向里屋,虽说妖皇下令不准踏入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但令契默想不到的是,当他抬眼望去时,映入眼目的却是那个伤了吾皇的鬼族“你为何在此?”
      瞬间慌了的温邪愣在那里,眼睛无辜的眨了两下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妖皇让我在这呆着,哪也别去…”
      “吾皇去哪里了?”心急如焚的契默早就失了理智,见对方半天不说话,两步过去直接拔剑抵住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心脏,用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吐着带有压迫的几个字“我再问一遍,吾皇,去哪了?”
      温邪虽说爱惹事,但脑子还是有的,这个时候出手反抗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不知道,说是去疗伤”
      “疗伤?”一脚踩到桌子上,剑抵住的地方往里刺进了一点,契默冷着脸俯视坐在椅子动都不敢动的温邪“你可知被弑尺伤到的妖族,即便伤口如何细小都将是致命的”
      温邪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冰冷的剑尖已经刺破衣服,只要再稍稍推动一丁点,就会刺破皮肉血流不止。
      “难道不是愈合的慢吗?怎会致命…”这个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要知如此严重,再如何他都不会用弑尺去威胁妖皇。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用弑尺的话根本威胁不到妖皇吧。
      “你可知妖族为何天生就会治愈术?”轻哼冷笑着,契默眯着眼看着这个不知是装出的无辜,还是真的不知道的鬼族“因为妖族体内的灵气使得血液不会凝固,而弑尺又会封住被伤者的自身全部妖术”
      “怎么会,那他…”那他刚才拉住我是在保护我?无缘无故的我伤了他,他为何还要护我?这真的是那个传言中冷血的妖皇吗?
      “他?”恨的握紧剑的手都在发抖,契默牙齿咬的咯吱响,倏然用力把剑往里推了一寸之多“如此不敬,果真是鬼族出的物类!”
      “你…呃唔…”整个身体猛地缩起,眼睛瞪的极大,温邪没想到他真的敢伤自己。
      手抓住剑身妄想阻止对方,温邪将涌上来的血吞回肚子里,嘴巴张合却因为没力气说不出一个字。
      “要是吾皇出事,整个鬼族我都不会放过”瞥了眼对方的脸,猛地将剑拔出收回剑鞘。冷眼看着因疼痛而挣扎的人,契默转身去往鸣净林。
      蜷缩在地上的温邪,揪住衣服吐出两口血,抓住桌边硬是站起了身。
      “呃…”踉跄两步方才站稳身体,温邪咽了几口血追着契默剑上自己血的气味,跟了上去。
      摇摆不定的身影晃入鸣净林,身穿白衣的人因为失血过多,脚步不稳险些几次没有站稳。九木檀捂着伤口倚靠棵树滑坐在地,血顺着手背攀着手臂染下一道又一道血迹。
      被弑尺伤到的地方,无法被施加任何妖族的法术,甚妖族本身的伤口愈合术都被抑制,即便是借用簪尺也束手无策。再这样下去,血会不会流干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九木檀抬眼看向平静的鸣净湖,意识正在危险的变得模糊,无论如何的挣扎最终还是倒下身,昏沉睡去。
      鸣净湖是妖族境内最为神秘的湖水,能够使用和进入鸣净林的只有被妖皇许的人。
      而鸣净湖的水下深埋着妖族的核心灵脉,如此湖水才会有灵气,更而滋养了湖水周围的树木,所以多数的人更愿意称这里为鸣净林。
      “妖皇”四面传来呼声,插在发间的簪尺幻化成白蝴蝶。
      这是簪尺为了保护妖皇而制造的幻境,它挥舞透明的翅膀如同轻吻落在九木檀的嘴角,半响又扇起翅膀,绕着鸣净湖最终停留在湖心。
      灵气忽然四面八方的送来,血液滴在地面被土壤吸收,湖水泛起涟漪一圈一圈抵消在岸边。刹那间风起云涌,树叶四处飘零,挥舞着靛蓝翅膀的蝴蝶越出湖面,却未带起一圈水波。
      蝴蝶飞舞在湖面之上,激起水花化作绳索缠绕九木檀,缓缓将他托起随同白蝴蝶一起沉入湖水。
      鸣净林在瞬间寂静无声,云散风止。
      《欠半》(五)
      笔: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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