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娱乐公司》海里溪

14、老朱好久不见啦

　　姑娘们夜里都是很晚才入睡，兴奋紧张的睡不着，每个宿舍都聊了许久，可是怕第二天没精神，最后都强迫自己睡着了。

　　姑娘们难得被允许睡了个懒觉，早饭亦被允许吃的饱饱的。

　　把曲子最后合了一遍。姑娘们换上了自己亲手制作的演出服，由苏茗和立夏负责给她们上妆。

　　立夏给她们上粉，涂胭脂，苏茗则负责给她们画眼妆。

　　二人流水线作业，立夏画好了一个之后，苏茗随后开始。

　　当眼线刷戳向秋菊的眼皮的一霎，秋菊下意识猛地一躲，纤手捏住了苏茗的手腕子，“妈妈，真的要在睫毛根上画吗？咱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我害怕……”

　　挨着秋菊坐，正在被立夏擦粉的彩画也说，“我也怕……”

　　却被立夏斥了一声，“怕个鬼？想要漂亮就不要怕吃苦头。”说完发现大家都噤声往这边看，似乎都挺害怕的。

　　她气的把粉盒往彩画怀里一怼，“给我拿着。”接着面向苏茗，把脸一扬，“妈妈你先给我画，我就不信一把小刷子就能把你们眼睛戳瞎，先来戳我！”

　　这话闹的最先说害怕的秋菊一个大红脸，她不是没事找事，她刚才就……就是想表达一下。

　　苏茗也明白，对于这个时代从来没见过的小姑娘来说有些担心也是正常的，她们知道躲不过去，不过是撒个娇求个安心罢了。

　　但她也不能批评立夏，反而还表扬了她。

　　“还是立夏胆子大。来吧，那就先给你画，给大家打个样儿。”

　　立夏仰面坐在苏茗面前，还不忘开嘲讽，“不就是画条线吗？哼，一群胆小鬼，上台可别吓尿裤子。”

　　彩琴脱口就想顶回去，却想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要让着立夏一点。

　　罢了，逞口舌之快没有用，别在这个时候制造不好的气氛了。

　　苏茗轻叹，“立夏，我怎么跟你说的？”

　　“哦。”别让她牙尖嘴利嘛，知道了，她不说了。

　　“你别动哈，眼睛闭上，眼皮微微使力。”

　　立夏依言闭眼，苏茗拿着眼线刷微微弯身，发觉这丫头也就是嘴硬，实则眼皮正在疯狂抖动，也不知道她自己感觉到没有。

　　两只都画好后，立夏睁开眼睛看向大家，顿时收获了一片哇声。

　　“好漂亮！”

　　“好像换了一个人。”

　　“好有神啊，眼睛大了一圈！”

　　有了一个肯吃螃蟹的，下面的就好办了，花了很长时间，每一个姑娘的妆容都做好了，苏茗累的腰差点没直起来。

　　姑娘们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镜子，然后就是一阵叽喳乱叫，兴奋度差点飚破棚顶。

　　正热闹着，吴婶从外面进来了。

　　笑眯眯的说道：“小姐，炉钩子烧红了。”

　　姑娘们：“……”

　　最热的时候刚过，十里秦淮河畔，绿柳氤氲，微风习习，即便是下午也是十分舒服的。

　　主办发劈出了一大片空地，搭设了舞台，在舞台的上方还挂起了一排大红灯笼，就连一路行来的柳树都被缠上红绸带，别管好不好看，反正足够喜庆热闹。

　　正值花神节，到处都是熙熙攘攘，好似全城的姑娘小伙子大爷大娘都出来溜达了。许多人都盼着今天下午这难得一见的视觉盛宴，毕竟这时候的娱乐生活还不丰富，特别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更是如此。从上午开始就有人过来等候了，估计不等正式开始就要堵的水泄不通。

　　原本在城中其他地方卖小吃的摊子也全部挪到了这边，在维持秩序的官兵引导下在稍远处整齐的排成两列。

　　有卖炸丸子的、臭豆腐的、水煮串、糖葫芦、汤圆、豆腐花……

　　还有卖小风车的、九连环、竹叫叫……

　　大概只有过年时的热闹可与之相提并论。

　　今年参加评选的青楼共有三十八家，除了有特殊情况或实在没钱筹办的没参加之外，凡是有名号的都参加了。

　　为了保持神秘感，每家要上台表演的姑娘都在舞台后面候场，其他无关人员则和普通民众一样在台下站着观看。

　　黄妈妈四处瞄了一圈，也没发现得月楼的踪迹，“怎么一个得月楼的都没见到？”

　　和她交好的一位李妈妈也四下看了看，窃笑道：“别是跑肚拉稀来不了吧？”

　　黄妈妈撇嘴，“是就好了！我看准是那姓苏的在玩什么花样儿，憋着出个大风头呢。”

　　“还是你说的有理，等会儿要是还不来，咱们就起哄取消她们的资格。”

　　另一边，三大青楼的几位妈妈也聚在一起，正阴一句阳一句的相互吹捧。

　　“听闻你们倚翠楼表演的是流烟姑娘？流烟姑娘好身段好模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就算没有那李寄相助，准也能获得大人们的青眼。”

　　倚翠楼孙妈妈面皮抽动了一下，仍要保持微笑，“哪里，我们流烟哪里比的上你们浮星阁的玉香姑娘？听说连张守备最近都成了她裙下之臣？”

　　这是在笑人家恩客档次低了，浮星阁这边脸上差点挂不住，“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凡是入我楼子的都是大爷，玉香哪里敢挑三拣四？不过我听说你们流烟最近因那李寄郁郁寡欢？啧啧啧，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带着抑郁上台不能影响歌舞吧？”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重，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往这看了，花满楼秦妈妈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争个什么，都是拔尖儿的姑娘，还是关注下别家吧。”

　　呵呵，论拔尖儿，谁人比得上她们花满楼的婵娟，那才是秦淮河畔最耀眼的星星，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谁也别想越过她去。

　　观众区嘈嘈杂杂，候场区的姑娘们嘴巴也不闲着，特别是有一些混迹在行业里几年的，大都是老对手了。

　　“你这穿的都是什么啊？这样的大事你妈妈也不给买套好衣裳？你看我这套，是上好的丝绸，请的上好的绣娘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你看她那身打扮，还是前年花魁大赛的打扮，不会还跳那支舞吧？敢情就会跳那一个，啧啧啧……”

　　玉香见流烟自从露面就板着一张死人脸，忍不住上前撩闲，“姐姐心情不好？我听传言说……哎呀看我，就要上台了说这个干什么，没的让姐姐不痛快。咱们烟花女子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这个不行，再找一个好的就是了……诶！姐姐你别走啊！”

　　流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独自去到角落里，坐下等候。今天他一定会出现吧？会的，他要给别的姑娘抚琴。他喜欢白色，今天她就特意选了一身白衣，但愿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一个撩不动，玉香就去撩另一个，“婵娟姐姐就是美，连带个耳坠子的动作都那么美，不愧是鼎鼎有名的花魁娘子。”

　　婵娟亦不想理她，虽然花满楼和浮星阁同属一个层级，但她自认和玉香不是。无论是长相还是歌舞才艺，她都比不过自己。

　　但表面客气还是要的，“过誉了，咦？你粉怎么花了？还不快去补补？”

　　“啊？是吗？”玉香吓了一跳，顿时顾不得撩拨，赶紧找丫头要镜子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婵娟从鼻子里哼出一杆气，别说是她，就是流烟，还是其他各色各样的姑娘，都不是她的对手。

　　婵娟一向自视甚高，也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按理说孤高自傲不该存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但她偏偏就是。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被精心的培养，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平时想要单独见她一面的话着实困难，千两银子只是杯茶钱，光有银子还不行，还必须得是她看的顺眼的，才貌财势，至少要沾占三样才行。即便这样还要赶在她身子无恙心情正好的时候。

　　这样高高在上的青楼女，哪怕是个天仙，也会招来无数骂声，但骂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四样沾不到一样的。而真正符合其要求的人里，总有那么几成人是愿意当这个冤大头的，而是还是抢着当，仿佛得见一面婵娟姑娘，人生才得到了正名。

　　“谁是那家得月楼的？”有姑娘好奇的问道。

　　“你是吗？你呢？你？”

　　姑娘们一个个摇头。

　　又是关门又是跑步又是请了知名乐师的得月楼没有来？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开场前一刻到了，苏茗大松了一口气，还真叫那位李妈妈乌鸦嘴说中了，临出门前彩棋拉肚子，废了许多时间，幸好已经止住了，妆发也都齐全。

　　三辆马车直接拉到后台，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来。

　　顿时，候场的各家姑娘们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忘记了说话和动作，张大了眼睛嘴巴看向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包括婵娟和流烟。

　　立夏向管事的通报了一嗓子，“得月楼到位了！”

　　管事：“哪个是得月楼的？”

　　立夏一挥膀子，“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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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赛的评审们姗姗来迟，在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坐上了贵宾席。

　　司仪手里就差一个话筒。

　　“……让我们热烈欢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的父母官知府朱大人！”

　　“热烈欢迎守备张大人！”张守备起身挥手致意。

　　“热烈欢迎青楼协会的柳老爷！”

　　“热烈欢迎盐商商会的郑老爷！”

　　“……织造协会的付老爷！”

　　评审介绍完毕，司仪正准备进入下一环节，忽然，朱大人的一个手下跑到朱大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朱大人先是惊讶，然后点了头。

　　然后那手下就跑到台上来在司仪耳边说了一句，就匆匆下台去了。

　　司仪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临时加入一位重要评审，让我们欢迎来自京城的卓公子！”

　　现场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谁？哪个卓公子？从京城冒出来的？

　　卓不凡一身宝蓝色织锦衣袍，手执一把巴掌大的折扇，面如冠玉，笑若狐狸，这就样骚包的走入了贵宾席。

　　知府大人毫无疑问坐中间，挨着他坐的则是张守备和柳老爷。

　　卓不凡过来了却不入座，而是就那么端着微笑看向民众。

　　知府朱大人心里叹了口气，这祖宗什么时候来金陵了？

　　别的大人今天都有公务在身，不能过来，朱大人只好带了张守备过来。

　　此时张守备激动的坐在他身边，一心盼着他的玉香姑娘出场，然后给她一个最高分。根本没看到朱大人的脸色，屁股坐的死沉。

　　还是他旁边的郑老爷看不下去，捅了他一下，他才发现朱大人正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

　　“大人……”

　　“你，坐边儿上去，把位置让出来。”

　　“……”

　　张守备毫无防备一头雾水的起身换位置，那边卓不凡这才结束了人体展示，步步生莲般走了过来，坐在了朱大人身边。

　　并用那小扇子挡住嘴巴，小声说了一句：“老朱，好久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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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茗：卓不凡，你好骚啊
卓不凡：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