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梦》毕优

28、（二十五-2）

　　天幕黑压压的擦在屋檐之上，风朝一个方向越刮越猛，气温直线下降，活人和死人的血液都开始冻结。
　　大气在看不见的远处摩擦翻滚，阴郁轰响，他开口，声音暗哑：“跟我走。”
　　我看着不远处渐渐不再挣扎的ｓｙｏｕ，雪正在他的眉毛与睫毛上凝结成冰。
　　“先杀了我。”我说。
　　零散的雪花陡然变成大片，霎那间暗黑的天空同雪搅成一片，他的脸在雪雾与找不到光源的强烈光线中模糊。
　　额头上的硬物移开的同时，我被生硬的扯进他的怀中，埃利的嘴唇干涩冰冷，这个吻粗暴得令人窒息，只有漫长的疼痛、寒冷、及带着血腥味道的绝望。
　　我不顾一切的挣脱，推开他，踉跄着在辨不清方向的风雪中凭记忆向ｓｙｏｕ靠近。走了几步，我再也坚持不住，即使紧紧的捂住嘴巴，血仍从指缝中喷出来。刚刚咽下的死去少年的血，我的血，报应一样不能遏制的涌上喉咙，大口大口的吐出来，连同我已经冻结的生命，急速渗进雪的墓地。
　　模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埃利抢过来扶起我，举枪对准某个方向，有人正在暴风雪中不顾一切的疯狂驶来。尖利的刹车声同碰撞声停止后，我听见焦急的女人的声音：“ｓｙｏｕ，ｓｙｏｕ，你在哪里！上帝啊，医生，他就快要死了！”
　　随后听见颤抖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行，雪太大了！他中枪了需要手术！哦！小姐，这是什么鬼东西，死人，见鬼了这里全是死人！”
　　埃利搂着我走近些，我竭尽可能的睁开眼睛，在枪管和死人中间，塔吉雅娜毫无惧色。她反射性的护紧ｓｙｏｕ的头，眼睛被血色映得通红，表情狰狞：“你！——”
　　“没时间了，想活命就都跟我来。”埃利说，抬手给了正在逃跑的医生一枪，子弹打掉了他的一块耳朵，那个男人哀嚎一声，瘫在雪地中，血糊了半边脸，筛糠一样的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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