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光年》三度半

26、第一次见面

　　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Ada的眼神就跟萃了毒一样，一看一个准，不过也偶有例外的，比如傅佟年。
　　在大厅和江舒擦肩而过的时候，Ada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出于好奇Ada往后看了一眼，从头到脚，不说是别人，就连她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她能够承担得起。
　　“那是江氏集团的千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Ada更好的保护傅佟年，高特助决定卖给她一个人情，“如果宋小姐有需要，高某可以提供联系方式和详细资料。”
　　Ada自然也明白这个好处不是白拿的，既然是她能够做到的事情，且又没有什么损失，那么这个好处拿了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麻烦高特助了。”
　　“客气。”高特助说，“宋小姐慢走，期待下次合作。”
　　“期待下次合作。”
　　傅佟年醒了。
　　只不过还有些迷糊。
　　“醒了就把药吃了。”
　　赵承言的声音？
　　傅佟年愣了三秒钟，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扬起头呆愣的看着手里端着水拿着药的赵承言，她记得她好像是跟着Ada姐一起来采访赵承言的，然后，然后她就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
　　“Ada姐呢？”
　　“已经回去了。”赵承言将杯子要药递给她，“先把感冒药吃了。”
　　傅佟年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乖巧的把赵承言递过来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药的药吃了，“现在几点了？”
　　“六点。”
　　看来她睡了挺长时间。
　　“怎么又感冒了？”赵承言坐在她旁边，从桌上拿过一颗棒棒糖，撕开包装后递给了她。
　　“空调吹多了吧。”傅佟年接过棒棒糖，想了一下说，“我现在还要回杂志社吗？”这个是她现在比较关心的事情。
　　“不用。”赵承言说。
　　“叩叩——”
　　“赵总，江小姐来了。”秘书对于从未见到过的画面，目不斜视，可是心里已经有一万只那啥奔腾而过，但是大魔王的八卦不是一般人能八的。
　　“江小姐？”傅佟年看着赵承言，“我还是回杂志社吧。”待在这里打扰他工作就不好了，傅佟年心里是这么想的。
　　“不用。”赵承言又说了一次，“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休息两天，感冒好了再去。”
　　秘书听着赵承言的话，惊讶得无以复加，何曾见到大魔王这么温柔的对一个人？就连外面那个等着的江小姐都没有这个待遇。
　　看着傅佟年微微皱起的眉头，赵承言叹了一口气，又说，“宋小姐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嗯？”傅佟年觉得赵承言和自己现在想的事情不是同一件，简单明了的就是她和赵承言并没有在一个频率上，“你威胁Ada姐了？”
　　赵承言一滞，笑了，“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傅佟年诚实的摇头，她以前可能会想很多有的没的，可是她刚刚脑袋混混沌沌的，真的什么都没想，赵承言误会她了。
　　秘书看着这么和谐的一些，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刚刚她说。”傅佟年看了一眼秘书，“江小姐来了。”
　　秘书感激的看了一眼傅佟年。
　　“让她进来吧。”赵承言看了一眼傅佟年，他承认自己有些卑鄙，他很想看看傅佟年的反应。
　　秘书如获大赦的出去了。
　　傅佟年刚把西装外套从地上捡起来，办公室的门就重新被打开了，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刚刚秘书口中所说的“江小姐”。
　　江舒看见傅佟年也挺意外的，毕竟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在赵承言的办公室里看见的第一个女人。
　　“承言，你有客人，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傅佟年的第一想到的是这个女人长得真漂亮，第二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的声音真好听，第三想到的是她和赵承言什么关系？听这语气，还挺熟的。
　　“没有。”赵承言收回外套，随手放在了沙发上，“坐，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了。”江舒坐在了傅佟年的对面。
　　被人这么直勾勾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傅佟年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内心活动而已，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甚至给人一种很高冷的感觉。
　　傅佟年的好看往往是在她面无表情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能成为高级脸，尤其是她不说话的时候，尤其明显和精致，原本的高冷，现在因为她刚刚睡醒的缘故，所以脸上多了一份慵懒和柔和，再加上她手里拿着的棒棒糖，更增添了一份独有的韵味。江舒的心里百转千回，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和赵承言什么关系？
　　“有事吗？”赵承言继续坐在傅佟年的身边。
　　江舒笑，笑得大方，笑得温柔，“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本来想找你一起吃晚饭的，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承言，这位小姐是？”到底是江舒先沉不住气。
　　“我的一个小朋友。”赵承言笑着介绍，“年年，这位是江氏集团的江舒江小姐。”
　　“江小姐，您好，我是傅佟年。”
　　“你好。”江舒点头，心里对这个女孩儿的好奇心并没有减少半分。
　　小朋友？
　　听到小朋友的时候，傅佟年看着赵承言皱了皱眉，又看着自己手上拿着刚刚他递过来的棒棒糖，又觉得一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有些气馁。听到小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皱眉的不只有傅佟年，还有江舒，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听见赵承言提起“小朋友”三个字是在他们相亲的时候，那是她目前为止，见到过赵承言笑得最温柔的时候，就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小朋友。”江舒再看向傅佟年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她很好奇，这个赵承言口中的“小朋友”身上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能让赵承言如此温柔相待。
　　“我不是小朋友。”傅佟年最后还是强调了一下。
　　“你不是小朋友，是什么？”赵承言失笑的看着傅佟年。
　　“······我已经24岁了。”至少在年龄上，她怎么都能称的上是大朋友了吧？
　　傅佟年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虽然这样的机会很少，可是也不是没有，比如说现在，上一秒还说下次一起找机会一起吃饭的，下一秒就变成他们的三人行，傅佟年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有担当的成年人，一再表示自己可以自己回家，并且按时吃药，可是赵承言的长辈心在这个时候泛滥了，跟赵承言比，傅佟年觉得自己就没有赢过一次，一次都没有！
　　江舒是一个擅长观察别人的人，这一点傅佟年倒是和她有点像，又有点不太像，傅佟年观察的对象，一般都是她比较喜欢和在乎的人，可是江舒不一样，她会观察她身边的每一个人，而傅佟年更是她观察的重点对象，她现在疯了一般想要知道赵承言和傅佟年到底是什么关心，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傅佟年好像已经被赵承言划分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而他们俩，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默契，是别人怎么都无法融入的那种，江舒有种直觉，傅佟年将会是她成为赵太太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在傅佟年的认知里，不说话，总是对了，所以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没说过话。赵承言了解她，加之傅佟年的话本来就不多，所以并没有在意，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可是赵承言不在意，江舒在意呀，如果傅佟年一直不说话，她要怎么知道她和赵承言是什么关系？这种事情江舒又怎么会傻到去问赵承言呢。
　　有人说，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人，那就和那个人一起吃顿饭吧。这是了解一个人最直观的途径。
　　这次是江舒做东，菜单当然在她的手上，可是作为东道主，怎么都需要问一下客人忌口什么。
　　“傅小姐，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江舒看着傅佟年，笑着问。
　　“胡萝卜。”傅佟年说。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吃，特别排斥的那种。
　　听见傅佟年说胡萝卜的时候，江舒余光看见赵承言皱了皱眉。
　　“还有吗？”
　　傅佟年摇了摇头。
　　服务员上菜很快，没一会儿江舒点的都上齐了，傅佟年看着，没说什么，里面有她喜欢吃的，也有她不喜欢的，既然是别人请客吃饭，她安安静静的吃就是了。
　　傅佟年吃饭的时候很认真，大概在场的三个人里面，只有傅佟年是在认真吃饭的，偶尔也会听听江舒和赵承言之间的谈话，那些专业名词，她很熟悉，本科的时候老师经常会提起，只是她不感兴趣，也从未真正的在意过，此时听江舒和赵承言说起来，颇有一种听天书的感觉。
　　傅佟年咬了一口牛肉，心里觉得对不起本科时候的老师，这才过几年，好像全都还回去了。
　　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傅佟年莫名揉了揉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有些难受。
　　因为她刚刚想的事情，让她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不过很快那种异样的感觉就消失了，好像刚刚的不舒服，只是傅佟年的错觉一样。
　　傅佟年用余光偷偷看了江舒一样，不管是从长相学识还是家庭背景来说，江舒都是赵承言最好的选择，虽然傅佟年也没见过太多人，可是如果还有一个和江舒这样旗鼓相当的和赵承言合适的人出现，傅佟年想她依然会选择江舒，因为江舒身上有和赵承言一样的东西。
　　不会让别人轻易察觉的野心。
　　江舒似乎本来就没有想要赵承言送自己回家的意思，从酒店出来，她只字未提送她回家的一起，反而亲热的拉着傅佟年的手说，“佟年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傅佟年不走心的点了点头，她不期待。
　　回去的路上，傅佟年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怎么了？”赵承言从后视镜里看着傅佟年问。
　　傅佟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现在不想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和赵承言说话，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年年，说话。”
　　“没怎么。”
　　早就说过，和赵承言相比，傅佟年就从来没有赢过。
　　“不喜欢江舒？”
　　“没有，她很好，很适合你。”傅佟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适合？
　　赵承言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傅佟年，被气笑了，“从哪儿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傅佟年的眼皮抬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坐直了身体看着赵承言，“这位江小姐不会就是小凡说的你的相亲对象吧？”
　　“她倒是什么都告诉你。”
　　傅佟年有些尴尬，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问赵承言这么隐私的问题？
　　“对不起。”
　　她一直都是知错能改的人。
　　“你道什么谦？”赵承言似乎有些生气，连带着声音都大了一些。
　　“相亲是你的私事，我不该问。”傅佟年瓮声瓮气的说，又重新靠在椅背上，“我还挺喜欢江小姐的。”说着违心的话，挺过意不去的。
　　看着神色内疚的傅佟年，赵承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什么好道歉的，刚刚是我语气太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