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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理和赤司的初吻是在赤司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正经历一场人格分裂的自我斗争,整个人强势到不可描述,平时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中也多了一分霸道。
他们之间虽然比其他人亲密,但他从来不会对她做出强迫性的举动,然而就在他表白的那天,眼里像是燃着能灼烫到她内心的火。
他的眼神细腻又温柔,把她困在墙壁和他之间,执起她的手就不放了。
“绘理,和我结婚吧。”
他略带慌张地深情倾诉,绘理觉得被他抓着的指尖痒痒的,在发烫。
他居然这么直接地就求婚了?!
绘理的脸烧得通红,被喜欢的人求婚差点当场晕厥,最终她紧了紧手回握住他,压抑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它颤抖得太厉害,她微微低下脸,心头像是几百头小鹿在乱跑乱撞。
“小征,娶我吧。”
之后自然而然发生的初吻也是赤司主动的,没有技巧没有经验,有的只是青涩而又热情的尝试。
他是第一次觉得绘理的唇很软很软,软得仿佛他稍微使力就会咬破。
回想起他们的初次亲吻,赤司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而与此同时也同样回忆起当时场景的绘理抬手摸了摸心口,脑袋轻靠在他胳膊上,“因为心突然跳得很快,所以我睡不着了,每一次小征靠近我我的心跳都会加速的。”
赤司:“......”
赤司:“......绘理......”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分。
在她生着病的时候,他居然想把她压在身.下欺负。
赤司强烈地说服自己不带任何邪念地圈住她的肩膀,这时房门咚咚响,是赤司征臣过来关切病情的声音。
绘理抿了抿嘴,凑近赤司小声耳语:“我可以装睡吗?父亲一定会因为胃痛这件事念叨我好久的。”
瞥见她一脸的小心和无奈,赤司轻笑:“那是在关心你。”
“我知道。”她频频点头,声音还是压得很低,“但是现在不想听嘛,反正也没事了,就不要让父亲担心了。”
有时候他好像是把她宠过头了,但是他还会接着宠。
看绘理躺好闭上眼睛装成熟睡的样子,赤司这才下床开门,直接和父亲在房门口轻声交谈起来。
——
在得知大姐铃木绫子来过电话告知绘画比赛结果的事,隔日午休,绘理就接到了颁奖会的邀请函,两天后去东京参加。
此时她正和同班两个女生坐在长椅上吃便当,她们聊三年级的一之濑学长聊得很欢乐。
“昨天我试着给一之濑学长发邮件,他回复我了!好开心啊!”她的后桌本岛梨乃脸蛋绯红,满怀少女心地倾诉着自己的心情。
“一之濑学长是长得不错啦,但是学校里比他帅得也有不少,本岛同学你这么快就定目标了吗?”
接茬的是她的前桌及川千夏,是一个考虑事情十分充分的女生,“我决定再多观察几天,而且你不觉得一之濑学长看起来其实有点轻浮吗?而且我怎么觉得他对......咦?铃木同学你怎么了?”
突然从长椅上站起来的绘理吓了两人一跳,她收拾好吃了一半的便当,将自己的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手机页面停留在一篇帖子上。
继续往下翻,居然瞬间跳出了帖子已被删除的提示。
“铃木同学,你的脸色有点难看呢,发生什么事了吗?”本岛梨乃担忧地探着脑袋问。
及川千夏推了推自己因为被吓到下滑的眼镜,“铃木同学?”
绘理强硬地扯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下午不上课了,麻烦你们帮我请一下假,谢谢。”
“——诶?!”
——
绘理缺席了下午的全部课程,去了东京。
问过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两个同学,赤司得到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她为什么要翘课去东京,他对理由一无所知。
夕阳缓缓地洒进街道,将后视镜的镜面照得更亮,司机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镜中少爷略带焦急的脸,没敢出声询问此刻是否发动引擎回家。
因为少爷一直在给少奶奶打电话,连续五个,都没有通。
平常淡定如斯的人眸中也开始有些错愕和慌乱了。
在拨打铃木家电话得知没有见到人之后,赤司立刻联系了警视厅,手机那头是白马警视总监的亲切问候。
纵使担心,然而他尽量稳住了自己急迫的声音,“白马警视总监,很抱歉打扰你了,我的太太下午去了东京,现在失去了联系,麻烦警视厅帮忙查一下她的位置。”
白马警视总监是父亲的好友,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们真实关系的人,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他其实不愿意去动用属于父亲的关系网。
白马似乎是在某个饭局上,还传来杯盏轻轻碰撞的声音,“铃木小姐失去联系了?我马上安排下属去追查,有任何消息都会告知赤司君。”
虽然得到了白马果断的保证,然而赤司丝毫没有放松下来。
私家车平缓地行驶在街道上,街道两旁一排郁郁葱葱的景物从车窗一闪而过,赤司还是决定先回家寻找一下令绘理反常的蛛丝马迹,然后做好随时去东京接人的准备。
这时候手机响起,原本以为是办事效率极高的白马带来了消息,没想到来电的是父亲。
父亲极少给他打电话,尤其是在这种下课后回家的时间。
一接通,赤司征臣严肃的嗓音缓缓入耳:“征十郎,今天怎么还没到家?”
赤司微怔,父亲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他的归家时间了?
“刚才打了几个电话。”他避重就轻地回答,看一眼车窗上倒退的风景,“马上到家。”
赤司征臣“嗯”了一声,语气有点轻软,完全不符合他平时的样子,“快点回家,哄哄绘理。”
赤司偏过头,有些诧异:“......绘理?她在家?”
“咳。”赤司征臣的情绪居然带了点无可奈何,“总之你先回家。”
父亲,有点反常。
赤司挂完电话催促司机加速,很快回了赤司宅。
他并没有急着去找绘理,而是选择了先从父亲那里了解一下事情的状况,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话题去哄她。
用了十分钟,赤司大概了解到了全部。
知道绘理正在她的画室里待着,他轻轻敲门,然后打开门。
她正坐在那里演算一道知识范畴外的数学超难题,步骤写了一页半的稿纸。她的表情认真又带点委屈,还有那么点倔强,听到了房门的微响也没有侧头看过来。
看到人,他终于安下心。
“逃课的绘理学妹,应该怎么惩罚你?”赤司半开玩笑地问。
笔尖在稿纸上唰唰描绘着,绘理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知道错了,赤司会长,所以我在折磨自己的脑细胞啊。”
绘理聪明,就算是A级难题也不是事,然而除了考试,课外她绝对不想花时间动脑子去搜罗那些费脑子的数学题做。
所以在赤司看来,她果然是真的正在自我惩罚。
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赤司站在她身后稍微看了几眼,思路正确,握笔有点用力,下笔有些浮躁,明明是压着火气。
他把下颌往她肩膀上一靠,柔和询问:“我教你?”
绘理没有领情,然而也没有侧身子躲开他的亲近,“我都快算完了。”
赤司轻笑:“你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我知道另一种只需要半页稿纸的解题方法,要我教你吗?”
绘理的眸底转过一抹光亮,嘴角微微蹙起。
这就是学霸和学神的区别?
她的小征果然就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男人吧?
绘理抽出一张稿纸,顺带一支笔放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没经得住学神的诱惑,点点头道:“你写吧。”
赤司边坐下,扫了眼题目就在稿纸上哗哗写下,认真专注的眼神还不忘瞧瞧身边的绘理,想到父亲少见的紧张的无奈的模样,微微扯起了唇角。
“绘理,那件事并不能算是父亲的错。”
没有忘记父亲交待的“哄人”的任务,他首先开启了话题。
话题直转,绘理脸色僵硬了一瞬,然后点头,“我知道。”她撑着一只手托着下颌,懒懒地往桌子上靠,“我知道父亲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但我明明就是第二名,那个该死的愚蠢的主办方大叔自作聪明的做法侮辱了我也侮辱了本该是第一名的幸村君,比赛应该是公平的,他太可恨了!”
绘理并不擅长说脏话,所以她骂人的词汇大概就是该死的、愚蠢的这种程度了。看她忿忿不平扬着脑袋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大堆,赤司都快被逗笑了。
然而绘理的作品赤司是看过的,各个角度来看他都觉得很完美,原本觉得第一也是意料之中的。
害怕绘理受到打击,他先温柔安慰,“第二名也不错,绘画只是你的兴趣而已,不用太在意。”
绘理挑挑眉:“我看起来是在在意自己没拿到第一名吗?我只是在控诉那个可恨的主办方。”
“没有在意最好了。”赤司眯着眼睛笑了笑,指尖挑起她额前的刘海撩拨,“输得起,很棒。”
没想到绘理突然往后躲了躲,漂亮的眼眸里满是促狭,“因为是兴趣所以无所谓吗?那篮球和将棋都是你的兴趣,你一直都做得很完美啊。”
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疑问,赤司顿了顿,然后也玩笑般地回答过去:“大概是因为我的运动神经和反应能力都很好?”
“......啧啧。”
自夸的小征,太少见了。
“还有解题速度也很快。”他笑着把写了半张稿纸的解题思路递了过来。
绘理差点噗嗤笑出声,她细细地看起来,又听到赤司忽然说:“绘理,你说的一直做得很完美,并不是这样,我也输过的,你忘了?”
唔。
他说的是他高一那年的winter cup!
对他意义重大的一场比赛,洛山败给了黑子所在的诚凛高中。在她印象里,赤司就败了这么一场比赛,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赤司的痛处,反正这场比赛是她的痛处。
被戳到痛处,她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然后站起来,在赤司的腿上轻轻坐下。
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绘理脑袋蹭蹭他的,像只乖顺的宠物。
这是她寻求安慰和安慰他的特别动作。
然而此刻赤司并没有因为回味起之前失败的那一场比赛而感到失落,也不需要任何安慰,看着绘理缩在他身上的样子,他只想用他的手托起她的下颌,然后低头下去在她的唇上稍用力咬一口以此来抒发她不接电话让他担心的情绪。
他也真的想到就做了。
咬过之后又觉得这个警醒还不够,于是继续垂头,眼里带上了不容抗拒的强硬,低声说道:“以后就算再不开心,也不能不接我的电话,嗯?”
绘理摩挲自己下唇的手轻轻放下,现在的触觉有些微妙,她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在对自己的认知又有了几分把握的时候,什么质问都瞬间抛到了脑后。
她顺着他搂住的动作环住他的肩膀,双手相交在他的脖颈后,凑近放低了声音,“小征,你真的不要跟我爱爱吗?”
瞬间,本来应该是赤司质问的主场,立刻被颠倒了过来!
他突然就变成了惊慌失措的那一个了!
“......不要。”这句话他说得极其勉强,而且违心。
他是想的,但他不能。
绘理双手搂紧他的脖颈,继续灵魂发问:“那你要跟谁爱爱啊?”
他稳住她乱动的身体不给她动,让自己的回答听起来尽量自然:“跟成年后的你。”
“你确定吗?”
赤司还没说话,她整个人重重地往下一沉,然后她抬头望着他,神情认真得有点好笑,“你真是个足够隐忍的男人啊小征。”
“......”
赤司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复杂,包含了被撞破心思的尴尬,和身心都受到了严重折磨的不满,还有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冲动。
最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又带了一分无奈。
她也是上过保健课的未成年少女了。
对于男人身体的变化应该也是了解的,然而理论是一回事,实战又是另一回事。
赤司把她提起来一点,不让她过分触碰到自己的敏感。
“你变坏了。”他伸手缠着她的发尾玩,非常迫切地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
低低的呢喃令绘理莫名地就红了脸,歪头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心脏也砰砰地跳。
“你也很坏啊。”她的手指轻轻抚摸他泛红的耳根,一下下用温暖的指腹挠着,“虽然你什么都不说。”
但身体往往要比话语更诚实!
语末带着微颤,脸红娇羞,眼眸深处仿佛还亮着闪闪的光芒。
赤司微动眉毛,低头打量她的表情,然后他把桌上的习题册和草稿纸轻拂到一边,单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桌子上。
绘理正因为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霸道的动作心动时,他已经俯撑在桌沿,将她包围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薄唇贴近耳畔,呵出的热气令她大脑有点晕眩:“绘理,想要体会成年人的世界吗?”
哇。
好......刺激,好心动,好慌张的样子!
好奇宝宝铃木绘理很迫切地想要说出答案,只是还没开口,赤司已经撩开她的刘海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温柔至极的亲吻。
他还说:“等你成年后。”
绘理:“......”
赤司离开了她的画室,轻轻地关上门,阻隔了一室暧.昧得令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气氛。
门合上的瞬间,他调整好略微混乱的呼吸,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必须要弄清楚令绘理翘课赶到东京,已经被删除的那个帖子的发帖人是谁。
敏锐如他,总认为事情并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谁都不能欺负他老婆。
——
夜色渐深,庭院的景致笼罩在一片月光中。
大门被轻轻推开,中年管家迈着沉稳规律的步伐,在偌大的房间里寻找自家少爷的身影,他缓缓地朝沙发走近。
仅仅望见了一张侧脸,少年依然精致得过分,他薄唇轻抿,手里正翻阅着一本运动类的杂志,在网球赛事那一块区域多花了一些观看的心思。
“少爷。”管家面色不改,恭恭敬敬地开始向他报告那些日本的事。
“嗯。”少年轻声应下,一边翻阅杂志一边倾听。
“上次提到的那个地产项目,昨天铃木家和迹部家已经签订了合作协议,后续的事情老爷说等您回公司再继续。”
“给手冢君治疗手伤的那个医生两天前因为心脏病发离世,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排好了最权威的医生继续给手冢君治疗。”
“还有夫人正在计划和老爷的欧洲半月游,他们似乎打算去那边再举办一次欧式婚礼。”
少年不禁想起上次父母亲去中国游玩给他发过来的视频,视频中正在和父亲举办中式婚礼的母亲一身绝美的旗袍,风采完全不减当年。
“父亲也同意了?”
“是的,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回国。”
少年眉毛轻轻蹙起,他知道父亲是希望他早点回去处理公司的事,然后自己和母亲周游列国去。
“还在考虑中。”少年想了想,回答道。
“还有绘理小姐......”
少年微微抬起头,视线随之落下,“嗯?”
“之前绘理小姐参与的那个东京绘画比赛,主办方的桥本先生因为和赤司老爷相识,自作主张地将绘理小姐的画作从第二名改成了第一名,绘理小姐在比赛论坛的帖子上得知后,很气愤地去了东京找桥本先生理论。”
“呵,愚蠢。”少年狭长的眼眸毫不掩饰对桥本的轻蔑,轻柔的低喃从嘴角逸出,“她最讨厌这种不公平的事了。”
少年放下手中的杂志,转而微微倾斜身体倚在了沙发靠背上,双掌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他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个发帖的人,去查一下。”
“好的,少爷。”
管家已经关门离去,沙发上的少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房间的灯被关掉了,他端坐在沙发的一角,仅有窗外的月光照亮他的脸庞。
划开手机的屏幕,长指在流畅地制作着一封设计精美的邀请函。
然后,完成,群发送。
少年脸色轻松地打了一个响指,修长的、掌心带着几处薄茧的手抚上泪痣,他微微弯了弯唇角,将目光投放在庭院的最深处,语意深沉:“是时候该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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