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琴新/赤安）绯色心情》翎星散落

14、第十四章 超市购物

　　Gin的日文说得流利大多归功于他幼时同在组织里的一名日籍同伴，但其实在Gin所学的各国语言之中，日语书写算是他比较弱的一项。而近年来组织的发展重心一直在欧洲，如果不是出了Sherry叛逃一事，他根本不会那么频繁的出现在日本，因此有些日本的文字他也记不太清了。

　　所以冲矢昴举起的T恤询问Gin的意见时，Gin并没有特意去留意T恤上的字，而是看见纯白色的T恤实在丑的有碍瞻观，他冷着脸偏过头去不说话。

　　身体僵硬的坐在Gin怀里的柯南额上滑下三条黑线，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而揪着Gin衣袖的手指拽着衣服往掌心里紧抠，不过片刻黑色的西装外套上就多了不少条折痕。

　　柯南一开始很佩服赤井秀一的胆量，居然敢拿虽然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区别但确实是女性标语的衬衫给Gin，但渐渐的他也品过味来，Gin虽然能流畅的用日语来交流，但是他的日文书写可能并没有口语那般精通。

　　柯南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在Gin的怀里仰起脑袋，唇角勾起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道：“Daddy，我也觉得那件T恤很合适你。”

　　安室透看热闹不嫌事大，单手支着下颔，手肘抵在交叠起来的双腿膝盖上，笑眯眯的附和道：“偶尔穿穿组织制服以外的衣服也不错啊，显得人年轻许多，我一直觉得组织的黑色制服太呆板了。”

　　“哼，所以这就是你不穿黑色西装的原因吗？”Gin冷不防哼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臭小鬼他们的目的，但只要拒绝就好了，没必要与他们纠结太多，除却组织外的事情他都不是很在意。

　　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冷哼声传进柯南的耳里，他莫名的哈欠一声，猝不及防的动作来不及用手捂住嘴唇，有一些可疑的液体喷到了男人搂抱着他的手掌上。

　　Gin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背上一凉，厌恶之感瞬间涌上心头，额上的青筋也开始充血狂跳，强忍着将臭小鬼丢进垃圾桶的冲动，将他丢回了服装店内的真皮坐凳上。

　　所幸安室透身手麻利的接住柯南坠下来的身子，否则柯南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Gin再一次怀疑起未来的自己怎么会看上眼前这个装傻卖萌还不爱干净的臭小鬼，浑身上下没有一条神经是能令他感到满意的。

　　这时冲矢昴已经从女销售员手中拿过两件分别写着“我最帅”和“我最黑”的白色T恤，笑眯眯的走到三人面前，也不询问他们的意见就将手中的T恤分配到每个人的手上。

　　怀抱着柯南的安室透接到“我最黑”的T恤时脸上的表情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他面色尴尬的拎着白色的T恤，屈起手指勾着自己的脸颊委婉的拒绝道：“冲矢先生，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就不用了吧。”

　　“安室先生，你的衣服都被汗湿了，不换下来可是会感冒的。”冲矢昴双指并拢将架在鼻梁上的镜框往上推了推，镜面随着角度的变幻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冲矢昴停顿了一下，继而变换说话语气语调上扬道：“更何况你们没有交伙食费，我今天身上带的钱也只能够买得起这家店的折扣商品。”

　　“真是太感谢你了，但我刚巧带了银行卡，等下去隔壁店买一件休闲装换上就好了。”安室透被没有交伙食费四个字压在头上，因为十分无语呼吸仿佛也变得紧促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翻找出黑金卡，准备去隔壁店买一件套头的卫衣。

　　站在一侧的女销售员微笑着礼貌道：“这位先生……因为今天商场打折活动的折扣力度很大，因此收银台拒绝POS服务，只收取现金。”

　　安室透将黑金卡递给冲矢昴的手僵在半空中，小拇指抵在银行卡尾数的“0”字上方，就连银行卡数字也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与愚蠢。

　　“因为商店接受客户刷卡后，需支付手续费给银行和信用卡中心，因此商场大折扣的时候店家为了省下手续费，一般都会让顾客支付现金。”柯南单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瓣，制止自己因为过于愉悦而笑出声来，但这场面实在是尴尬的令人想要发笑，他虽然忍住了不笑出声，但肩膀还是一抖一抖的耸动着，暴露了主人真正的心情。

　　安室透将求助的视线投向Gin，却对上了一双带着泛着战栗光芒的墨绿色眼眸，那鄙夷的视线仿佛再说“我像是带现金在身上的男人”之类的话语。

　　Gin默默的看着安室透，似在问他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压根没有准备掏钱的举动。

　　虽然是在同一组织里，但是安室透和Gin相处的时间几乎没有，倒是和Vermouth经常外出用公款吃喝玩乐，因此他也是第一次知道Gin是那种出门不带钱的男人。

　　因以上种种，残酷的现实给予了Gin和安室透当头一棒，没有金钱的人，在这个社会里是没有话语权的。

　　冲矢昴不顾两个成年男人的反对，再挑选了与T恤相搭的休闲裤后，便推着他们进更衣室，待他们进去后才牵着柯南走进了最后一间更衣室内换衣服。

　　安室透先一步换衣服出来，原本就很显年轻的容貌换上休闲装后，简直与店内的其他大学生别无一致。

　　紧接着冲矢昴与柯南从隔壁单间内走出来，安室透眼光余光瞥见这一幕，脑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一下，但具体的思路他又琢磨不到，只是暗想冲矢昴让他们先进去换衣服，不会是为了和柯南共处一室吧。

　　安室透顿觉细思极恐，冲矢昴柔和的笑容背后掩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副腹黑的脸庞，他越发的看不清了。

　　柯南换上了T恤和牛仔裤，整个人带上了一股不太符合年纪的酷炫味道，整个人站在试衣镜前活脱脱就是一名Cool Kid。

　　冲矢昴蹲下身替柯南理了理头上因为换衣服而被拂乱的呆毛，室内的暖光打在他指节分明的手指上，就连手指关节上黑色的细微绒毛也被光线暴露了出来。

　　安室透盯着那双手不知怎么的又回想到昨晚那个梦，那个戛然而止让他不敢在独自一人的深夜里回想的梦……

　　“Bourbon，在大义面前，你的决心还远远不够。”Rye冰冷且毫无感情的话语再一次响起，大雨倾洒在天台上，鲜红色的血液漫过两人的鞋子，顺着天台的污水沟急速的从屋顶散落下去，仿佛天际下了一场血色瑰雨。

　　“Rye，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Bourbon双手握拳击打在Rye的肩头上，眼角处滚落的液体越发的多起来。

　　Rye抬起满是枪茧的左手掐住Bourbon的下巴，一把扯开束缚住自己的衣领，俯首贴上Bourbon淡色的唇瓣。

　　两片唇瓣只是单纯的贴在一起，但是浓烈的香烟味道依旧一下子侵入Bourbon的嘴里，带着专属于Rye的独特烟草味，强烈又冷漠、浓烈又呛人，乍看之下会让他觉得这不该是Rye喜欢的烟味，然而细品之后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Rye的香烟了。

　　浓烈的味道让Bourbon生理厌恶的呛了起来，空气中残留着的硝烟气息与血腥味被掩盖在浓烈的香烟味道之下，他充满狂躁、愤恨与杀意的心脏却奇迹的被抚平下来。

　　等他再回过神来时，Rye已经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人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只剩下了悲伤和悔恨……

　　“安室先生？”柯南揪了揪安室透的衣袖，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嗓音干净纯粹，未带上俗世的污脏和黑暗。

　　安室透被柯南揪回走远的神思，他猛地眨了眨眼，环视周围一圈疑惑地询问道：“嗯？柯南，什么事？冲矢先生呢？”

　　“Gin的头发好像被勾住了，昴先生去帮Gin解开头发了。”柯南转过身耸了下肩，抽搐着唇角回答道。

　　“……”安室透显然没有预料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由得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却不想这声叹息和柯南的哀叹重叠在了一起。

　　窄小的更衣室内，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冷哼声和满不在乎的应答声，后来更是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响，更衣室单薄的松木木板被撞得左右摇晃，肉眼可见的激烈战斗在更衣室内轰轰烈烈的进行着。

　　安室透和柯南两人坐在更衣室外的等候椅上，面对着众人向更衣室方向投来的或可疑、或暧昧的目光，如坐针毡般僵立着身子不敢回头注视更衣室的方向，以免自己也被别人划到变态那一行列。

　　莫约过了十分钟，终于打过瘾的两名高大男子才从更衣室内出来。

　　柯南扫过两人的面庞，Gin和冲矢昴依旧俊秀的脸上并没有丝毫伤痕，展露在T恤外的手臂也一丝血痕都没有，他不由得嘀咕那两人究竟是下狠手攻击了对方哪里，竟一点伤口都没有。

　　Gin从更衣室的吊钩上取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了肩上，握成拳的手指微微用力，皱起眉头忽视发自心底涌起的一挫败感。在这个世上能和他打成平手的男人，在他充满鲜血的黑暗记忆里，也不过那么几人而已。

　　所以眼前这个明显扮猪吃老虎的大学高材生冲矢昴……这一身需要踏着万人尸骨才能练就的身手，显然不会是普通日本市民所能拥有的本事。

　　冲矢昴蓄著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那依旧如昔的眯眯眼仿佛是他对世事全然不在乎的昭示，也仿佛是他隐藏自己所有秘密的门锁，隐藏的越深就越想让人入内挖掘里面的秘密。

　　四人在经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情后，终于从服装店内购物出来，踏足负一楼的超市领域。

　　三名高大俊美的男人再加上一名男童穿着同样的服装出现在超市里，正在疯狂扫货的欧巴桑们皆露出怪异又艳羡的目光，有些欧巴桑指着四人掩唇痴笑，有些欧巴桑想上去搭话，却被冷漠肃杀的Gin吓了回去，以至于四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真空地带。

　　路过洗发水的专柜，冲矢昴停下了脚步，瞧见日常也有在用的一款平民洗发水正在打折，商品打折标牌上面写着购买某品牌护理产品满1500日元就赠送两瓶同品牌洗发水。

　　冲矢昴单手支着下颔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这个牌子的洗发水一瓶大概800日元，满1500日元就等于买二送二，是极为实惠的家庭洗护装。

　　“这一瓶是去屑控油的，很合适安室君。”冲矢昴拿起洗发水开始研究瓶子上写的洗发功效，打算以每个人的发质来购买适合每个人的洗发水。

　　听闻冲矢昴独自一人的低喃，安室透也拿起一瓶同样外形的洗发水研究道：“咦，冲矢先生你怎么了解到每个人的发质的？”

　　“这么说起来……刚刚在服装店昴先生也准确的报出了每个人的尺码给销售员。”柯南方才有留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因为当时的气氛和之后的打架事件没能将疑问诉之于口。

　　Gin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冰冷的视线一直投射在周围悄咪咪的注视着他们的中年妇女和少妇们，长年习惯隐身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对超市内喧嚣的吵闹气氛极度不适应，额上青筋暴跳着随时都想挥拳打人。

　　“这大概就是生活经验的差距。”冲矢昴弯着唇角说出无差别打击人的话，而后给自己和Gin拿了清爽去屑和柔顺光滑功效的洗发水，替柯南拿了一瓶定型喷雾，就推着购物车继续逛下一列购物架。

　　安室透和柯南面面相觑，但却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

　　继而他们发现冲矢昴真的是一名勤俭持家的好男人，他会认真对比每一件商品的价格和性价比，虽然对买一送一之类的商品有种莫名的执着，但并不会因为价钱便宜就去选择那一款商品。

　　安室透也终于明白工藤家里那些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牙刷、杯子、毛巾，确实都是冲矢昴亲自采购得了，或许唯独这一点冲矢昴没有对他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