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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派对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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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京社区是个安静祥和的社区,各个住户间相处和睦,如果说这里和其他社区有什么本质区别的话,那就是贝尔京社区的门口有士兵站岗把守,士兵在此把守不是因为社区里的住户有多么重要,而是为了保护生活在周围普通人的安全,作为奥托战队基地的贝尔京社区里的住户都是异能者。
整个社区里除了作为队长的韦鲁斯外,没有一个居民能用普通这个词来形容。普通人韦鲁斯作为异能者战队的队长也不能说他普通。韦鲁斯曾是军部的一名秘密情报员,在奥托战队的首任队长塞德里克 法尔科意外身亡后,他出人意料的接任了队长的位子,成为第一个领导异能战队的平常人。上任之初很多人都认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情报员无法驾驭一帮异能者,韦鲁斯用他的业绩使这些人闭上嘴,奥托战队在他的领导下逐渐发展壮大,成为政府旗下第一支也是唯一个异能者团体。当时军部甚至声称奥托战队是异能者团体收归政府的管辖的成功典范,其他的团体的改造工作将比照进行。
这番言论引起了异能者的恐慌,有很多异能者公开宣称要脱离政府的控制,建立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当然这些都只是宣称,没有什么实际行动。直到一年前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对立才真正爆发,而起火点就在奥托战队。烧起这把火的人正是奥托的得力干将、前任队长的弟弟——加斯帕 法尔科。一时间奥托战队被推上风头浪尖,舆论对政府的异能者管理政策不停的口伐笔诛却没人说韦鲁斯的坏话。为什么?谁都知道韦鲁斯被加斯帕温顺的外表欺骗了,他的是无辜的。韦鲁斯没有回避自己的责任,他勇敢的站在第一线为政府的政策和异能者辩护,奥托战队第一个投入镇压暴乱的行列中。天有不测风云,韦鲁斯最终倒在加斯帕的铁拳下——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副手异能者奥斯汀被加斯帕打成重伤,虽然经过全力抢救保住了性命,但必须长时间的卧床休养,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才获准回归奥托战队。
韦鲁斯的办公室完整的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甚至连花瓶里的花也跟他离开时一样仍然娇艳如新,唯一的一点小变化就是椅子上坐的人。原本属于韦鲁斯的位置上坐着奥斯汀,那个在韦鲁斯治疗期间代理他职责的人。看着奥斯汀那样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在一旁等待韦鲁斯的塞妮要提醒时,却被韦鲁斯阻止。
韦鲁斯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向奥斯汀伸出手,很可惜这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奥斯汀仍然在读文件;韦鲁斯的手在空悬几秒钟后,又回到他的裤兜里。
“奥斯汀,我很感谢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为战队做出的贡献。”明明不想用这样的话做开场白,可是还是无可奈何用了这些陈词滥调,韦鲁斯对自己也无能为力,在他重新踏进这个地方的时候,他还没准备好去应付这样的开始,而那个他希望能够帮助他的人现在就坐在对面,还是一肚子怨气。
“你更该感谢你放走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至今逍遥法外,我们团队在一年前就该解散了!感谢你的仁慈,为我们创造了生存的空间。”奥斯汀从椅子里站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刚发现他的行踪,这次我会亲手把他逮捕归案。”奥斯汀轻声在韦鲁斯的耳边说道。
“奥斯汀,你不能一个人去!必须通知军队。不要冲动!”韦鲁斯拽住奥斯汀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如果是在过去,韦鲁斯也许能阻止奥斯汀的行动,不过现在他对这个脾气火爆的同伴是没有影响力的;奥斯汀轻易地摆托了他,关上门离开了。
韦鲁斯不讨厌惊喜,但是某些过头的惊喜他还是希望不要发生;奥斯汀给过他太多的惊喜,可以前那些比不上今天这个;半座城市都能听到的爆炸声,一栋居民楼彻底炸毁,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人员伤亡,准确的说是表面上没有人员伤亡。可能跟这起爆炸有关的死者是向奥斯汀提供暴乱者行踪的线人,他被一枪击中头部,然后塞进距离爆炸现场三个街区外的垃圾箱里;爆炸发生时,奥斯汀及时从居民楼里脱身,但是拒绝向警方或者军方提供当时的情况。
曾经有人告诉韦鲁斯,他在闪光灯下对人特别有蛊惑力,能让人轻易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韦鲁斯不信这种说法,但是现在他迫切希望这种蛊惑力能帮他撑过接下来的发布会。
“女士们、先生们,最近在城里流传着关于恐怖分子传言,甚至有无名小报刊登所谓奥托战队成员与线人接头的照片混淆视听,我在此严正声明这些传言是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纯属无稽之谈。那张奥斯汀先生与匿名人士的照片是一个误会,当时奥斯汀先生只是想帮助那个人,别无他意。大家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爆炸事件是由于瓦斯泄露造成,我希望居民们不要因为毫无根据的谣言而感到惊慌,奥托战队的职责就是保护市民的安全,如有任何情况发生,我们会第一时间通报全市的。下面是提问时间。”
“韦鲁斯先生,有消息说军队正在向城市集结,为的是配合你们接下来在城里的围捕行动。”
“军队的集结是常规的调动,和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关系。我再次声明不存在任何围捕行动。”
“有传言说是战队内部人士的告密导致奥斯汀先生的行动失败,请问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传言是毫无事实根据的。奥托战队的每个成员都是以维护和平为己任,没人会拿自己队友的生命去冒险。发布会到此结束”
把一切留给发言人去料理,韦鲁斯径直走向办公室。除了这场发布会外,还有成堆的麻烦等着他去解决。由于奥斯汀的鲁莽行动,他们追踪了一年多的那个人再次消失不见,政府和军方都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办公室里只有韦鲁斯和奥斯汀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对于自己的行动,奥斯汀没有任何辩解,那张照片他也无法解释。韦鲁斯叹了口气,奥斯汀是不会给他任何解释了,这个麻烦还是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
“你跟线人接头的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韦鲁斯揉了揉太阳穴。
“除了我跟他以外,只有当时在场的你和塞妮。”奥斯汀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你们是通过电话进行联络?”
“不可能被窃听,我们用的是一次性手机,用完就扔掉。”韦鲁斯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奥斯汀突然感到很有趣。
“还有谁知道你这个线人,他怎么会有这些消息?”
“问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死了!”奥斯汀提高音量。
韦鲁斯明白奥斯汀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再合作了,在他的禁闭解除以后,奥斯汀一定会独自去寻找凶手。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把奥斯汀可能造成的破坏降到最小程度,一定要拖住奥斯汀的行动,否则奥斯汀一定会毁了战队刚和军方建立起的那点信任。要拖住奥斯汀的行动,他只能这么做。
“冷静,奥斯汀。我不是在指责你,现在我们必须找出泄露消息的人。如果找不到这个告密者,会有更多的线人和战队受害。那家小报提供给我们的是一个一次性的手机号,无法追踪;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表明这一切都是由预谋的圈套。我怀疑这次行动的首要目标是你,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军方决定对你实施24小时的监控。”
“有时间对我实施监控,不如多花点时间监控那些狗仔队。现在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隐密性,甚至一天洗几次澡那些狗仔队都比我们自己清楚。没有什么告密者,每个人都是该死的狗仔队,每个人都在监视我们。不需要找什么告密者,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告密者!”
奥斯汀永远让韦鲁斯感到出乎意料。韦鲁斯能看得出大多数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在出事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可奥斯汀总在大部分人的处理步骤上加入他特有的方式,总在你预料不到的地方拐弯,让人措手不及,韦鲁斯不知道有多少次为他收拾那些多出部分的善后。这次奥斯汀再次打了韦鲁斯一个措手不及;指控韦鲁斯是告密者,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最薄弱的环节,也许奥斯汀能让军方相信他的指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奥斯汀。出卖你,我得不到任何好处。”韦鲁斯靠在座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虽然奥斯汀总让他头疼,可他也有办法让这种不适变得好起来。
“很简单,你在包庇潜逃重犯法尔科。一年前你帮助他潜逃,现在你还在替他通风报信,确保他不会被抓住。”
“包庇法尔科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你我都明白这么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无论以什么立场,我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我既不想让极端异能者把世界毁掉,也不想让这个世界上让普通人和异能者的对立升级。”
“极端分子的存在让政府有理由继续囚禁我们,保护你们的平衡。”
在军方的技术人员为奥斯汀带上监控环的时候,韦鲁斯正和奥斯汀的新“搭档”瑞秋 马奎斯交换关于这次监控的情况。很不幸,这次监控似乎要视奥斯汀的安全状况来决定时间的长短,为了能更好判定情况,军方派了一位安保专家来评估。韦鲁斯很感谢军方支持,为了让专家能更好的监控安全状况,他建议那位安保专家——瑞秋 马奎斯住进奥斯汀家里,并且立刻派人为她安排好一切。看着奥斯汀被瑞秋架走的时候,韦鲁斯突然感到一阵放松。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月光的投影外,只有韦鲁斯的影子陪着他自己。韦鲁斯非常享受这种寂静的时刻,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才能偷偷让思绪自由地在脑中奔跑,他想了很多事情,很多他不想与别人分享的事情。
在这个随时会有人刺探他人隐私的地方,他不能有片刻松懈,一丝瑕疵会使他前功尽弃,作为一个常人,要取得这些异能者的认同是件异常艰难的事情,为此韦鲁斯用上了能用的一切手段,当他好不容易把战队控制在掌中的时候,那场暴乱毁掉了一切,毁了他的战队,毁了他尽心竭力铺就的理想之路,更重要的是毁了他和奥斯汀那仅存的一点点信任……韦鲁斯明白为了他的最终目的,总有一天他必须出卖奥斯汀,但是心里某个角落仍期待那天不要来临;暴动把一切提前了,奥斯汀已经不再信任他,而且很可能会一追到底。现在不行,韦鲁斯不允许现在就失败,为了在审判日那天有足够的筹码让命运的天平倒向自己这边,奥斯汀必须是自己的盟友。
在第一声嘟消失以后,有人接听了电话。
“谁?”声音充满警觉。
“是我,韦鲁斯。”韦鲁斯的声音很平静。
“有些事情你必须马上去办。”韦鲁斯不给对方发问的余地,直接叙述了新的指示。
挂掉电话以后,韦鲁斯嘴边挂着浑浊的微笑,耳边回响起听筒那头传出的最后一句话——“你真准备好了?”准备,他随时都准备迎接任何挑战,包括骗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