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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   冯冬和莺竹赶忙上前行礼,侯夫人敛眉问道,“盛哥儿呢?”

      见旁边那贵妇人并不多做停顿,稍绕一下便往院子里走,冯冬赶紧跪下拦住,回禀道,“小侯爷正于里边休息,恐有失礼之处,若夫人有事,请容小的先进里边通禀。”说完稍转首瞧了眼莺竹,莺竹立马会意,转身一路小跑进去通传。

      “若只单单休息,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别是在里边做什么狂悖之事吧,来我延国公府,若规规矩矩的,自然是客,若敢在我府中欺辱侍女的,连人子都当不得,还讲失礼不失礼,真是可笑.......”那贵妇人咬牙唤来几个粗使婆子将冯冬拉开,怒气冲冲地随旁边一个青衣女使直奔冯盛休息的书房。

      房内仍无动静,那贵妇人指使一个仆役上前踹门。那仆役推了两下房门,发现推不开,正待使力撞开房门时,门却自己从内边开了。

      “这便是延国公府的待客之道么?冯某今日倒是领教了”,门口站着一个身子挺拔的俊逸男子,正是冯盛,发冠衣饰整齐如常,满脸霜寒地睨着为首的那位贵妇人,身上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度。

      那贵妇人被冯盛气势所摄,失语片刻,随即回过神来,之前那股盛气凌人的威势稍弱了几分,铁青着脸色问道,“我延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如何,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指教,我且问你,有侍女来报于我,说你在房中欺辱侍女,可有此事?侍女青柯眼下是否正在房中?”

      时下高门世族互送侍女亦非稀奇之事,但未经主人家同意就敢欺辱人家侍女的,这可是德行操守问题,可以被问罪的,更何况是在人家府中如此肆无忌惮,相当于狠狠踩了延国公府的脸面。这要被坐实了,如今正当得用的延国公府如何能忍?

      冯盛闻言,冷淡言道,“小国公夫人的侍女,有何缘由来问我。许是跑了,晕了,或者是死了,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这么个大男人杵在门口,想闯进里头查看并不容易。小国公夫人转头低声吩咐旁边的人去调外边的侍卫进来,场面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被按在一旁的冯冬见状,赶紧插话嚷嚷,“左侧厢房有一个侍女,应该就是夫人要找的人。”

      冯盛微微侧目瞥了眼冯冬,很快就有人从那边厢房里扶出来之前晕过去的女使。

      小国公夫人唤人端来一盆凉水,立时就把那侍女泼醒,待她眼中恢复清明,方才扯过她询问一通,结果这侍女竟然一问三不知。

      气得那小国公夫人紧咬银牙,冲冯盛冷笑一声,道,“可怜被人欺负了,还糊里糊涂的。即便不在一屋,难道就与你无关了么?”

      冯盛知道这小国公夫人自来与侯夫人交好,今日胡搅蛮缠,不知是受了谁的意,他心中冷哼一声,瞧了眼一旁气定神闲的侯夫人。

      “我家少夫人就在屋内,夫人但可明鉴,这侍女与我家主子绝无干系?”冯冬见冯盛冷面不语,赶紧帮腔解释道。

      此话一出,连侯夫人都有些错愕,当下心念一转,“若如此,那便真冤枉盛哥儿了,”她语气和缓,转向小国公夫人,“不如我和妹妹都派个人到里边察看,果真如此,那此事恐有误会,此事就此揭过便罢,可好?”

      小国公夫人点了下头,派了一个婆子和侯夫人身边的云鹊进去察看。云鹊进里边时,只见魏小婉呆楞地坐在床边,眼框通红,似是哭过,眼睛都没抬起来看她们一眼。莺竹在一旁苦着张脸,手上正帮魏小婉梳拢发髻。

      两人微晃一眼,出来朝两位夫人点了点头。小国公夫人暗啐一口,领着人群便要走。

      “等等!”冯盛突然出声喝住她们,“小国公夫人如此轻松便想走了,若是这般,以后但凡来个什么人,都能往冯某身上扣个名头栽赃诬陷,岂有此理?”

      “今日却是慢待了你,是本夫人不对。不过人的名,树的影,你身上若无半点污浊,别人又拿什么来诬陷你,望你好生戒之慎之。”小国公夫人毫无半点拖泥带水地道了错,然而言语间却仍然很不客气,说完不再理会冯盛,转身往院外走去。

      冯盛冷笑一声,“冯某受教,他日定当奉还。”前面的人闻言脚步微滞,不过一瞬间,复又领着众人去得远了。

      魏小婉现在是又气又痛,也没闲心去理会外间的事。她都不敢站起来走动,只能静静地坐着,让莺竹服侍她梳洗挽发。

      见她这样,莺竹又是内疚又是心痛,她长到这般年纪,自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出言说些话,又怕说多错多,勾起自家姑娘的伤心事,于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小心翼翼的做着手上的活计。

      门口吵杂声渐渐平息下去,一阵脚步声由重变轻,冯盛自外边走进来,看了看魏小婉,侧过有些可疑微红的脸面,朝莺竹吩咐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与你家姑娘说。”

      之前是冯冬拖住她,不让她过来,此时即已知晓眼前之人非那等端方君子之辈,亏她这些时日还以为冯盛对姑娘不错,没想到竟存了这番心思,端的防不胜防。莺竹那还敢再让他和姑娘单独待着,十分硬气地挡在魏小婉身前,怒道,“小侯爷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左右我是不能离开姑娘身边的。”

      “我与我娘子有些私密事要谈,只需几息的功夫就行,就是说说话。”冯盛被人像防狼一般防着,见莺竹站在一边一动不动,此时自知理亏,不好强硬赶人,颇感无奈地转首看向魏小婉,轻声问道,“这也是你的意思?”

      “莺竹,你让那人不要跟我说话。”魏小婉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响,她朝冯盛那边瞥了眼,见他还定定地看着自己,十分不情愿的将小脸瞥向另一边,只留下个后脑勺给他,嘴上说道,“莺竹,你让那人不要看我。”

      莺竹只能又复述一遍魏小婉的话,做送客状请冯盛先出去。

      称呼从小侯爷变成那人,冯盛一时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肯跟他说话就好,想着不必急在一时,回了侯府总能找到机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当下点点头,吩咐道,“看好你家姑娘。”

      本来冯盛见侯府马车又宽又大,想一并坐车,路上也能同魏小婉说几句话,谁知被莺竹拦在车门外,说是她家姑娘的意思。他现在有些可恨早上为啥要骑马过来,以前的时候没见这般娇贵,延国公府离威北侯府没几里地,走路过来兴许现在就有个借口能赖在车上了。

      威北侯冯权自然已经听说冯盛的事,一路上脸色不甚好看,及至进了栖花院方才发作起来。

      “你堂堂一介嫡母,不知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家子弟,反而在外边挑唆是非,你如今真是越发的能耐了。”冯权把桌案拍得嘭嘭地响,怒气正炽地指着侯夫人教训。

      侯夫人一脸不知所谓的微笑道,“侯爷是说的哪里话,今儿盛哥儿这事发得突然,我一时没拦下是有的,怎么倒成了我挑唆是非了?”

      冯权一听,气得横眉倒竖,指着侯夫人气得发抖,“你还自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是不是,可笑竟敢在老国公眼皮底下耍这些把戏,你可知延国夫人出身何门?人家是从宫里淌出来的,刚刚出院门时拉着我一通好笑,笑我们侯府家宅不宁,没有规矩!”

      “侯爷凭外人一句话就断定是我,你怎么不说是那延国公挑唆是非呢?”侯夫人冷哼一声,别过脸不看冯权。

      冯权气极而笑,“好啊,你是敢做不敢认是不是,十几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呵呵,既然如此,我威北侯府不留你这等无德无胆之人,我即刻就写放妻书,将你放回......”

      侯夫人冷笑数声,将冯权话头截断,“休弃我,好迎那王氏进门是不是?侯爷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崔家,这威北侯府焉能存到今日?即便今日我崔家没有以前那般强盛,但我这正室之位,也不是你冯延章想休就能休得了的。”

      她站起身子,睁大眼睛凝视着冯权,一步步地走过来,苦笑道,“是了,你没有这么硬气,若你有这么硬气当年又何必求娶我,早就和王氏那小贱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了吧。可笑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睛,将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视如亲子,却没想到是你和那王氏珠胎暗结所生,如今还想把侯爵之位传给他,你当我是死了不成?”

      见她近似咬牙切齿地说完,威北侯冯权心下大骇,支吾念道,“你......你知......道了。”

      “那孩子一长开,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才找人去梧州查了一番。那孩子能这么顺顺当当地长大,我已经是发了莫大的善心了,你若是还想让他袭爵,那是休想。”

      冯权看眼前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女人忽的换了个人一般,不再是以前那种温婉贤良的作派,不觉有些晃神,口中不住的念道,“疯了,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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