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诺言X久诚(3) ...
“吱嘎——”
木门很精致,但由于年代有些久远,推开的时候还是有细微的摩擦声。
顶楼很安静,摩擦声被骤然放大,诺言停顿了几秒,回头看了眼脑袋被烛光染成橘色的兔兔,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静待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出乎大家的意料,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
一排摆放杂乱的镜子。
窗帘盖的严实,没有一丝光透进来,走廊上的烛火映在模糊肮脏的镜面上,影影绰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尘埃随风而扬起,灌入鼻腔。
诺言用手捏了捏鼻子,因为呛鼻而微微湿润的眼睛望向镜面,只看到一团橘色的火光摇摇晃晃。
他微怔了一下,修长的手不自觉地朝着光源探去,双眼迷蒙,眼瞳中的火光渐渐消失,直至转成暗沉的黑。
他好像看到了久诚。
那个穿着一身绿的久诚拖着一个到他腰的绿色行李箱,白色的条码纸粘在行李箱上,边缘有些翘。
他站在玻璃栏杆旁边,夜幕降临,晚风拂过他的刘海,灯光照在薄薄的眼镜上,反着光,看不清神情。
手上握着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一条条消息发进来询问他的试训结果怎么样。
久诚抿了抿嘴唇,对着站在一边看他的诺言笑了笑,挺直的腰背因垂落的连衣帽显得有点弯。
旁边是灯火通明的停车场,亮着灯的车子缓缓而过,车轮碾着绿色的通行道,明明是最细微的摩擦声,却像是在耳廓间被无限放大。
拂过刘海的风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偶尔响起的汽鸣声,全都冲入诺言的耳朵,一时间,他的耳边只剩下嘈杂的嗡嗡声。
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肾上腺素不断的刺激着他本就加快的心跳声,越来越沉重地呼吸声也在告诉他——
已经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诺言看着久诚张开了嘴,一字一句地对着他说:“我要走了,诺言。”
“我打算退役。”
耳边的轰鸣声骤然停歇,只剩下萦绕耳畔的略沙哑的男声。
一辆货车从他们身边缓缓开过,庞大的车身挡住了暖色的灯光,只余一片黑暗笼罩身侧。
久诚的脸瞬间被黑暗吞没,只能隐约的看到几分轮廓。
诺言深吸了口气,想从兜里摸点东西,手却哆嗦地什么也找不到,“操,这都什么事儿。”
他低声咒骂着,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是久诚。
诺言习惯性地摊开手,手心触到熟悉的硬质包装。
货车开走了,暖色的灯光再次照亮了这块地方。
一颗小小的柠檬糖安静地躺在手心,彩色包装被路灯染上了一抹橘。
明明是温暖的黄色,却能酸到人心底。
诺言抬眸深深地看了久诚一眼,小心地把手心的糖拢紧,放在口袋里,“已经决定好了吗?”
久诚扶了扶眼镜,神情中带着点决绝,“打得这么菜,我哪还有什么选择。”
“那你....”
未尽的话语被吞没,刚到的出租车安静地停在一旁,久诚攥紧了行李箱,把耳机塞到耳朵里,笑道:“多保重。有缘再见了。”
他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砰——”地合上了门,故作潇洒地上了车。
“你回去吧。”
久诚探头看了他一眼,再次招呼道。
诺言没再说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蓝色的出租车渐行渐远,那张熟悉的侧脸逐渐消失在远方。
“这就走了?”
停车场一如既往的热闹,灯光如昼,但却已经没有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他的久诚。
他的兔兔。
他...
喜欢的人。
诺言如梦初醒,他开始像疯了一样追逐那辆早已开走的出租车。
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因奔跑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耳边回荡着浓重的喘息声,明明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却像是一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
他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了,但他还是想继续奔跑。
不论结果,
他只是在追赶未果的爱慕。
......
兔兔看着诺言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往前走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积着灰尘的镜子,明明只是一面映着烛火的镜子,却如迷幻的虚影,扰人心神。
反转世界,从无到有,皆为心魔。
“等等,这镜子有问题。”兔兔仗着自己身轻体软,右脚踩着地稳固身形,双臂紧紧地搂着诺言,左腿横跨过对方的双腿,几乎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八爪鱼,死死的搂着。
就在刚才,镜子出现了惊奇的变化。原本模糊的镜面如平静的湖面般漾起波纹,一双黑色的手像是要破开镜面抓住被自己哄骗到的猎物,拉入虚空。
然而,诺言虽被绊住了脚步,但他还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行着,兔兔根本锁不住他。
“操。”兔兔整张脸贴在诺言背上,搂着对方的手臂青筋暴起,骨节因用力而泛着白,死死固定在地上的右脚却还是在一点点往前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镜子里的手越深越长,先是手指、再是手背、手腕,随着诺言和兔兔的靠近,漆黑的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连手臂都慢慢地露了出来。兔兔急得汗如雨下,湿润的手心在诺言的衣服上染开小块水渍。
右脚因长时间有力有点发麻,兔兔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乌漆嘛黑的手,眼神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这是你逼我的,大不了同归于尽,丑八怪。”
兔兔咬咬牙,回头对着同样再扯着渝万的阮林溪,“林溪姐,借你的高跟鞋一用,十万火急!”
阮林溪也被渝万折磨地发丝凌乱,高跟鞋早就被她踢到一边,赤脚踩在地上扯着就想往前走的渝万,“我倒是小看你这个小兔崽子了,看上去什么也不在乎的,心思比谁都深。”
“顺儿你要几只?我给你踹过来。”阮林溪抽空捋了捋头发,问道。
兔兔:“一只就够了,我他妈和这个镜子拼了。”
阮林溪用右手比了个“OK”,右脚一踹,一只价值几万的高跟鞋就这么被无情的踹到了兔兔身边,沾了一层灰。
兔兔弯腰费力地拿起高跟鞋,把细长的根部对准那面镜子,乌黑的眼珠闪着光,嘴唇抿得紧紧的,明明是最爱笑的少年,却在此刻皱起了眉,肃着一张脸。
漆黑的手很明显的在看到这个高跟鞋时愣了一下,细微地抖了抖,等抖完才发现这好像有损自己的面子,于是,失了面子的它继续伸长,伸长,直到半只胳膊都从镜子里探了出来。
就问你害不害怕?
那双手张牙舞爪的,而诺言和它的距离也逐渐缩短。持续用力地兔兔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因缺乏锻炼而变得松软的肌肉越来越酸痛,汗珠从额头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咸湿的味道刺激地眼眶都红了。
兔兔咬着牙,握着高跟鞋的手越来越用力,“鸡爪子,你给我等着。”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手臂刚刚往后蓄力,就听到了一丝细若蚊吟的低咛。
是诺言。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兔兔听来,却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只听见他说:
“不要退役好不好。”
兔兔怔了一下,高跟鞋从手上脱落,鞋跟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原来你还在担心这个啊...”兔兔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迅速的把脸埋在诺言的后背上,泪水蜿蜒而下,润湿了白色的T恤。
曾经因坐冷板凳一个赛季的彷徨,委屈,迷茫,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习惯于用笑容来伪装,只是好在,还有人能懂,懂他的伤心,难过,挫败,担心他会因此而离开。
兔兔的情绪有点失控,他不好意思地用通红的鼻头蹭了蹭湿润的地方,嘀咕了一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谁叫你说这样的话。”
“还搞得那么矫情。”
兔兔吸了吸鼻子,平复好波动的心绪,再次抬起头望着正摇摆地起劲的黑色的手,“如果你觉得这就是他的弱点,那就错了。”
他的语气很坚定,明明眼眶还泛着红,明明诺言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我相信他。”
“他会发现那里面不是我。”
“一定。”
兔兔的眼睛闪着光,像是透过乌云的曙光,微弱却闪耀。
......
冰冷的风胡乱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刺骨,出租车早已没了踪影,诺言不知道自己在追逐什么,他只知道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继续跑,不要停下。
周围空无一人,连刚才车流攒动的停车场也渐渐没了热闹的痕迹,他跑了很久,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再无变化。
诺言刻意放慢了脚步,鞋底与柏油路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声音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四周被无限放大,而他的心底也一直在暗示着他继续追。
这一切都看上去很正常,即将要离开的爱慕之人,追不上的出租车,汗流浃背的他。但诺言还是感受到了一丝违和,不论是久诚,还是这所有,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世界,辨不出真假。
因为过度奔跑而变得干涩的喉口,肌肉酸胀,诺言双手撑着曲起的膝盖,头低下大口喘气。他用右手随意地把刘海往后捋了捋,一双桃花眼盯着黝黑的柏油路,一言不发。
久诚...离开...退役...暗恋...
他所害怕的一切都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论是兔兔的离开还是暗恋的失败,都是他所无法接受的恐惧。
诺言直起腰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的马路,悄然勾起了嘴角,“我倒是小瞧了这个新手副本了。”
“越是真实,反而越假。你知道兔兔为什么喜欢绿色吗?”诺言的眼睛微弯,乌黑的瞳仁像是洒了细碎的星光,无比透亮,“虽然这个颜色总被人说成什么原谅色,但在他看来,象征的是新生、活力。”
“你以为你很懂?屁都不是。”诺言右手把湿润的刘海往后拨,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左手的中指直直竖起,“虽说兔兔是有点爱哭,但就你这样,搞得跟个死了爹妈似的丧样,谁信那是我的兔兔。”
“而且,老子都干那么多回了,人都是我的了,怎么还会是暗恋呢。”诺言嘲讽地勾起嘴角,刚想继续开麦怼副本,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陷入黑暗。
诺言被身体上的重量压的一激灵,瞬间睁开眼,世界刚明亮就看到那双正在往回缩的黑手,“这玩意是啥,鸡爪子?”
“有毒吗?或许能吃。”诺言拍了拍兔兔的小臀,笑道:“宝贝儿自己下来?你老公腰要不行了。”
兔兔沉默地松开手站好,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这是怎么了?”诺言心疼地把兔兔搂在怀里,嘴巴轻碰微湿的眼角,“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宝贝你不信摸摸看,每一块地儿都好好的。”
诺言嘴角微勾,桃花眼一如往常那般笑意涟涟,兔兔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闷声道:“臭流氓,不许再吓我了,听到没。”
诺言低声轻笑:“好。”
微低地语气透着缱绻,万分宠溺。
......
诺言已经恢复了意识,而渝万却还是像魔怔了一般,直挺挺地往前走,阮林溪本想着要不干脆敲昏这小兔崽子,眼不见心为净的,但她看到渝万脸上挂着的几道泪痕以及像是蔫了的红毛,莫名心一软。
“算了算了,能不用暴力就不用。老娘就不信自己还弄不过这丑东西了。”阮林溪用手拨了拨散到前面的碎发,上挑的眼睛注视着同样往外伸展的黑手。
渝万年纪还小,刚过18,正是少年身量最单薄的时候,虽说有点清瘦,但挺直腰板站在那里,还是比脱了高跟鞋的阮林溪高了一个头。
“臭小子,便宜你了。”阮林溪不再扯着渝万不放,眉梢含笑地瞥了一眼黑手,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拨开渝万挡住前额的红发,踮起脚吻上了他失了血色的嘴唇。
大概是对渝万还没回过神来的不满,阮林溪又用贝齿轻咬他的上唇,见对方还想着拖她往前走,再次加重了点力道。
“怎么,清醒了?”
片刻后,阮林溪把碎发拨于耳后,慢吞吞地直起腰望着突然脸红的渝万,语调缓慢,像是午后晒着太阳的猫,慵懒至极。
渝万不自在地撇过头去,手指无意识地摸上嘴唇,上面还有尚未散去的温热,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像是触电般快速拿开,连耳朵尖都染上了一抹红。
“鱼丸你看看你的手指。”阮林溪扬扬下巴,提醒道。
渝万低下头看了眼触碰过嘴唇的指腹,上面沾着一层淡淡的红,他下意识地把这根手指放到鼻尖闻了闻,再闻到一股清淡的甜香味后猛然醒悟,在阮林溪戏谑地表情下迅速转过身粗暴地用手背擦着嘴唇。
“这么嫌弃我啊?”阮林溪慢悠悠地穿着高跟鞋,手放在腰后,身体微微前倾,姣好的面容藏着一丝笑意。
鬼使神差地,渝万看了眼阮林溪微上挑的眼睛,在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的笑意后别过头去,低声道:“我没有。”
阮林溪失笑,看着明明初次见面还拽天拽地的小弟弟在此刻像是个纯情少年似的害羞,竟升起一丝想要逗弄的心思。
“那....”阮林溪刚想继续调侃,就被在一旁晾了好久的诺言打断了,“我看渝万也清醒了,要不大家再去检查一下那个镜子?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阮林溪轻咬下唇,眼睛瞥了面无表情地诺言一眼,心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呸——
众人收起了心中的小心思,再次环顾四周。
庆幸的是,大概是因为破了局,这些镜子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布满灰尘的倒映着隐隐的烛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现在倒是好奇怎么就诺言和鱼丸中招了。”兔兔见没什么危险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我也好奇,难不成是我们不配?”阮林溪仔细端详着镜面,开玩笑道。
诺言盯着面前最近的一面镜子,指腹擦在浮了一层灰尘的镜子上,慢慢往下滑,直到露出一点干净的镜面才停,“大概是思虑过重?这镜子倒是挺有意思。”
“直戳别人的心眼子,真狠。”诺言想把脏兮兮的指头往兔兔脸上蹭,兔兔有洁癖,哪里肯,拼命躲闪。
诺言眉眼含笑,刚想凑上去逗一逗兔兔,就一把抓住不小心撞到镜子的兔兔。
只听见“哐当——”一声,足足有半人高的镜子晃了一下,一层层灰往下落,露出了一点镜边本来的花纹轮廓。
兔兔用手拍了拍沾上灰的T恤,眼睛盯着花纹道:“嘶——这面镜子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站在一旁当小透明半天的渝万屁颠屁颠跑过来,问道。
兔兔白了他一眼,指着那个隐隐浮现的花纹解释道:“看雕刻的花纹精致程度就知道不一样了,而且那么大一个,估摸着是个女人用的。”
“这点我赞同。”阮林溪道。
渝万仔细地盯着那块花纹看了半天,眼睛都看酸了才故作明白的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不过...我前面好像听到了有东西晃动的声音。”兔兔眯起眼睛,右手朝着那个半人高的镜子伸去,想一探究竟。
“兔兔先别急,小心有危险。”诺言抓住兔兔不安分的爪子,提醒道。
兔兔反手握住诺言的手,“新手关应该没那么多关卡,再说了,前面不都检查过了吗?”
诺言见罢,只好揉揉对方的小脑袋以表示自己的默许。
他相信兔兔不会莽撞的。
兔兔见他同意了,也没有松开手,目光直直的盯着肮脏镜面下的两个小抽屉。虽然因为岁月的久远而沾染上了灰尘,但隐约可见的精致花纹还是在告诉他这面镜子的不简单。
兔兔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刚想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就再次被诺言制止了,他回过头望向诺言,眼神清澈。
诺言没说话,只是把他拉到后边,自己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拉开了那个抽屉。
“诺言你....”
伴随着兔兔无意识的惊呼,脏兮兮的抽屉被打开,灰尘洒落了一地,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随着抽屉的扯动撞到了边缘处,发出了“咣当”的声音。
“这什么东西?看上去灰扑扑的。”渝万凑上前问道,对自己忙活半天就看到这么一块东西表示不满,“不过也没啥用吧,丑兮兮的。”
“什么什么?我看看。”兔兔蹭地就跑到了诺言前边,把渝万挤开,手疾眼快地拿走那块石头,凑到自己眼前端详。
兔兔眯起眼睛,用手摩挲了一下,除了蹭了满手指的灰以外,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算了,我还是揣着吧。”兔兔把石头在渝万的衣服上擦了擦,在擦掉大部分灰尘后才揣进裤兜里鼓起一个小包。
渝万一下子跳了起来,用手拍着衣服变灰的地方,道:“你想拿就拿呗,干嘛还在我衣服上擦擦。”
“咳咳,是谁说要做我小弟的,嘶,我记性不大好,渝万你要不和我说说看?”兔兔故作思索地模样,似笑非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暗含威胁。
渝万瞬间领悟,“哦”了一声,小红毛再次蔫巴了,不情不愿道:“是我,曹哥。”
尾音拖得长长的,是谁都听的出他的不乐意。
阮林溪被逗乐了,她笑着踮起脚拍了拍渝万的红毛,像哄孩子似的。
渝万的脸刷地就红了,自顾自小步跑出了这间主卧,阮林溪见她溜了,也顺势跟着出去了。
“我们也走?”兔兔用手肘戳了戳诺言,道。
诺言点点头,“我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下的。”
“那我在门口等你。”兔兔道。
“好。”诺言揉揉兔兔的脑袋,“不过兔兔,你拿那块石头是因为它格外的朴实?”
诺言说得很含蓄,但兔兔还是秒懂了,他踩了诺言一脚,丢下一句“难不成男人就不能有第六感了?”就跑了出去。
诺言摇摇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脚印嘀咕道:“还男人,小孩儿还差不多。”
他也不再逗留,稍稍检查一下就把镜子移回原位出门了,至于留下的脚印,诺言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被发现了大不了刚一波,就管家那样,估计也不怎么经打。
诺言小心关好门,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这个尘封多年的房间再次回归平静,等待下一批人的发现。
四人集合后也不再多说,只是结伴快速下了楼。
结果,刚下了一半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到耳边,震得刺耳。
四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加快了脚步,再听到如此渗人的尖叫后,本来还算轻松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估计...
这次又是凶多吉少。
已经是第二天了,致死原因还没找到,疑似有人再次遇险,情况不容乐观。
在即将穿过大门走到外边的时候,诺言牵住兔兔的手,下意识地捏住。
“怎么了?”兔兔歪着头问道,诺言往前面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兔兔的眼镜摘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兔兔本来就近视,一离开眼镜面前就一片模糊,除了听到越发凄惨的叫声外,只能看到一团红在左右乱窜。
“操。”渝万因为走得最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刺激眼球的一幕。
白玉的头发披散着,几缕碎发黏在脸上,原本细白的手用力地捂住被灼伤的眼睛,两股鲜红的血痕从捂着眼睛的手腕往下滴落,慢慢被黑发浸润,染上了一抹艳色。
“救...救我....”
白玉的眼前一片黑暗,眼球被灼烧的痛感连带着在脸上流淌的滚烫的液体,让她止不住的尖叫着,她朝着肖亮伸出被血染红的手掌,而被暴露在外的眼球让在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的眼球了,一团血红的液体糊住了整个眼睛,变成血色的眼球微微凸起,黑色的睫毛被染成了红色,每眨动一次一点血渍就会沾在下眼皮上,像极了还未擦去的朱砂点。
白玉试图把眼睛闭上,但已然凸起的眼球让她根本合不上眼睛,因疼痛而强行闭上的眼球往里缩,眼皮外翻,露出一片红。
“肖哥...救我...”白玉的声音嘶哑,不复原来的清甜,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因疼痛而无法站直身子,她不断地拱起背部往前攀爬,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血掌印。
“我...我不想死...”洁白的连衣裙磨上了肮脏的土灰,划出了一道道痕迹,血色玷污了纯白,少女姣好的面容上布满血污,格外可怖的眼球早已不是初见时的清澈见底。
肖亮不住地往后退步,嘴里嘀咕着:“看来这井水有问题。”
他眯了眯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拨动右手的手表,只是转眼的愣神,就被白玉抓住了脚。
血污染脏了他的裤脚,肖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想把白玉踹开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是你告诉我这个井水可以洗脸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救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白玉死死地拽着肖亮的裤脚,看似娇小的女孩却在危机前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肖亮不动声色地踩住对方的肩膀,用力一按,腰微微弯着:“白玉小朋友,你可别听错了。我说的一直都是——前面有个井,你可以试试看。”
他又用力地碾了几下,在对方的惨叫后因吃痛而松开手的同时往回走,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却让所有人的心一凉。
徐思于心不忍,拉着于也试图把白玉抬了起来,两人各自站在首尾,徐思托着白玉的肩膀,于也托着她的腿。兔兔见两人搬得过于勉强,给渝万使了个眼神,二人一起跑过去托住小姑娘的腰,四个人齐齐把白玉抬进了门。
“肖亮,凡事留一线。”诺言一双锐目盯着肖亮,一字一句道。
他的声线很冷,如同冬日的寒霜,刺骨冻人。
肖亮只是勾了勾嘴角,一双含笑的黑眸深沉地望不到底,“你这话说得不对,白玉她可是自愿跑到井边的,再说了——”
“我什么时候是老玩家了?”肖亮拨了拨手表,反问道。
诺言没再接话,只是瞥了他一眼,闷声跟了进去。
阮林溪紧随其后,肖亮看着阮林溪纤细的背影,皱起了眉,“这个女人...”
**
白玉已经被疼痛折磨地晕了过去,少女原本娇美的脸蛋被血迹覆盖,挠痕清晰可见,微微翻起的血色眼皮隐隐有血渍随着挤压往外流。兔兔四人把白玉放到床上,白色的床单瞬间染上了一抹红。
徐思有些难受,看着本该如娇花般羞涩的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手捂住了变红的眼眶,“是肖亮。”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情绪。
“白玉说眼睛难受想去洗脸,本来我和于也都建议她回去洗,但肖亮却让她用那个井水,还打包票肯定没事的。”徐思的声音哽咽起来,她扑到于也的怀里,继续道:“白玉她特别信任肖亮,还说有肖哥在一定没事。”
“谁知道...”徐思说到一半眼泪没忍住蜿蜒而下,于也心疼地抱着她轻声哄着。
兔兔四人情绪复杂,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声地说了句“我们先下去了”就走了,而徐思也没多拦,“你们下去吧,我帮白玉收拾一下。”
“好。”
兔兔抓过诺言的手,紧紧握着,虽然现在白玉的样子很可怖,但他只要想到昨天见到的笑的还有些羞涩的白玉,心里就有些难受。
这是他第二次直面到副本的可怕,人类的血肉之躯总归脆弱,如同烟花一般,虽炫目却骤然消逝,不留一丝痕迹。
四人沉默地走下了楼,坐在餐桌旁,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渝万见实在是没有人开口,刚想说话,就听到楼上传来了一声尖叫。
“出事了。”
兔兔快速站起身,四人点点头,一起冲上了楼。
但愿没事。
又是久违的更新!!
这章写完后暂时停更同人文,想写个小白合快乐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诺言X久诚(3)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