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丑八怪》绝壁劲松

9、小孩的言语

　　老太君拿着皇帝的圣旨来见柳絮:“柳絮你要的老身已经替你办成了，你的心思老身也清楚，老身要告诉你的是，既然是一家人了，就应该齐心合力保住家族名誉。你可是听明白了？”
　　柳絮听出了这是警告，是因为自己利用她去找皇上的威胁，自己还真是小看这老东西了。
　　柳絮不好再装作什么都不明白，都是聪明人，话不必太直白，这样的敲打也就够了。她坦然的问:“还请祖母明示，柳絮自当全力以赴。”
　　老太君欣赏的点点头:“恩，话既然说开了，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你准备孕育子嗣，那么你的孩子的地位全由府中第一个嫡子说了算，那么你想要萧战怎么处理你的孩子？”
　　柳絮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还没恶毒到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地步。于是缓缓道:“给口饭吃也就是了，总不至于把一个孩子怎么样！”
　　萧老太君斥道:“妇人之仁！老身一向知道你给那小孽种给了不少东西，不然以老身和华夫人的意思，他早就死了！老身知道你一直不耻我们俩的作为。可是你别忘了，他再不堪也是战神萧奇佑的嫡子，嫡子说明了什么？说明你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比他低一等，还有将来的继承权全是萧战的！老身要脸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叫一个怪物继承将军府？”
　　柳絮哑口无言，这些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面对，不想杀一个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将来可如何是好？自己也是大宅子长大的，里面的残酷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理解的，自己的姐姐和弟弟曾被二夫人杀死之后自己曾发誓:将来自己绝不会干弄死一个孩子的事。所以自己从来就不耻华夫人和老太君。可是今天她要和她们一样了吗？
　　萧老太君看着脸色苍白的孙媳妇:“我知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是个聪明的，能明白老身的用意。拿着老身求来的圣旨下去好好想想，老身累了要休息。”
　　柳絮苍白着脸:“柳絮告退。”就带着小花一路急行，衣摆被急风带起阵阵涟漪，显现着主人的急促。
　　小花一直担忧的看着她的主子，两人回到自己的卧室，柳絮才算稍稍平静了一点，小花轻声的道:“主子您放宽心，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小花替您来杀他。”
　　柳絮转头看向她:“胡说什么呢？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我都不做，凭什么叫你去？”
　　小花认真的道:“主子我只是一个奴婢而已，帮您做事是天经地义的事，就让我去吧。”
　　柳絮勉强笑了笑:“傻丫头，你明知道我从来都把你当做妹妹，可从来没有当过奴婢。我们虽然地位不同，父母也不同，可是一路走来，只有你一人一直陪着我，风风雨雨的事怎么能忘记？再说了我还没想好到底要把那孩子怎样？”
　　小花急切的道:“当然是杀死啊！一路走来我们谁的心不是渐渐变硬的？既然他对未来的小主子有妨碍，那么奴婢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就是奴婢愚钝，为什么老太太和华夫人自己不去杀了萧战，反而叫你去杀？”
　　柳絮冷笑了一下:“无非是杀死血亲怕阎王索命，再者也怕他们儿子回来找她们麻烦。而我就不同了，我即是主子又是外人，当然就不同了，如果事情发生了萧奇佑肯定会查，而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没法去外面，这样也不可能有其他说法。只能是府里出的事，既然这样一个丫鬟婆子根本不敢弄死小主子，当然要有上面主子指使，那么我这个外来的主子可不正合适？”
　　小花脸色大变:“好歹毒的人家，不放过自己亲生孙子也就罢了，怎么还连您也不放过？”
　　柳絮笑笑:“她们没有要我的命的意思，不过就是想大不了真东窗事发，有爹替我担着，再说我们到边关山高皇帝远，回来萧奇佑即使查出他儿子被我害死，也不会拿我如何，他不能又让一个孩子失去母亲，也不能使朝中动荡，杀了我父亲和他掐起来可不就动荡了嘛，萧奇佑不会那么做的。而太老夫人那些说说好话，说我是无心之过也就慢慢过去了，只是我被夫君厌弃，她们两才好拿捏我，而后来的小妾通房只要有我压着就翻不起什么大浪。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小花不能理解这些，明明太君没这么说啊？可她向来知道小姐聪明极了，她如果说这样那就是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个主子说话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幸亏是小姐，给自己的话说了估计和没说一样。自己根本听不懂。这么说来小姐是觉得杀了萧战好了还是不杀的好？
　　柳絮晦暗不明的笑笑:“小花去整理些物件出来，我们去看萧战。”来到萧战的小院子，看到他一个人在秋千上玩，柳絮走近想试探这孩子智商在个什么数？
　　她温柔的笑笑:“战儿母亲要去边关见你爹爹，你要一起吗？”萧战冷漠的瞥了一眼柳絮:“那就祝母亲一路平安。”
　　柳絮笑着:“你还没说你去不去呢？”
　　萧战停下自己的秋千，认真的道:“我是小，可我不傻，女人不得随军这一点别管我如何知，但你能去说明你的爹爹给你出了力。而他却不会为了我这么个尴尬的人求什么，所以我想去也是去不了的，母亲又何须试探呢？明着问就行，我还小分辨不出你们大人的意图。”
　　柳絮和小花目瞪口呆，这是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可左看右看就是那个奇丑无比的孩子啊！萧战被她们盯的有点不舒服:“母亲？”
　　柳絮定了定神:“我就是随便一问，那么你对未来是怎么看的？”她知道这话不应该问一个小孩，可是不由就这么问出口了。萧战显然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我只知活着就要努力向前，对于我的尴尬身份我也深知，等大一点我会去外面看看，然后等实力好点我会带走我的奶妈和灵儿静儿姐姐，就这么简单。”
　　柳絮问:“为什么给我说心里话？”这不是一个小孩说的话，也不应该是小孩考虑的事，所以她很好奇。
　　萧战苦涩的笑笑:“因为我知道除了奶妈和两个丫鬟，只有你给我给些日用品。”
　　柳絮陷入了沉思，拿过了小花手中的东西，接着说了句:“这些东你留下，如果你能活到十八岁，就记着有人曾放过你一命。”她没想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就因为今日的举动不但救下了她爹，儿子，还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