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就好》肉肉太阳花

10、第 10 章

　　给小咘咘洗了澡，又给她讲了睡前故事哄她睡觉之后，禤冉在客厅发呆，现在冷静下来，禤冉更想死了，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她抓狂耙了耙自己的头发，自己怎么就怼起秦女士来了？

　　她努力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自己看到过小咘咘的未来，所以心里先入为主的就给秦女士扣了一顶不负责任的帽子，又加上自己曾经的童年经历，现在一听到秦女士冷漠的育儿观念，她一下子就炸了，觉得对方不负责任，所以就口无遮拦起来。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就盲目的指责秦女士了，她只看到了小咘咘的未来，但是造成这样的未来的结果肯定是很多原因的。

　　自己只看到片面的原因，就把全部的过错堆在秦女士身上，严格上来说，秦女士，也没错。

　　家政公司有说过，这家是只有女主人的，意味着秦女士是单亲妈妈，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她要发展自己的事业，就意味着要牺牲亲子时间。

　　她可以给小咘咘良好的物质基础，但是就要牺牲陪伴，从秦女士高价聘请保姆来看，秦女士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小咘咘，只是事业孩子必须有所取舍，也许在她看来，请一个专业的人士照顾咘咘也是养育孩子的一种方式。

　　禤冉是有上帝视觉知道小咘咘那个崩坏的未来，但是秦女士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做着她能给小咘咘的最好的安排而已。

　　再说，对于秦女士而言，自己就是一个才入职一天的保姆而已，就妄自质疑评论对方的行为，未免也太……蠢了。

　　想到秦女士最后带着怒气的声音，禤冉拿出手机颤抖着输入：上班第一天就惹老板生气怎么办？

　　下面一连串的回答都是：这种人还不马上炒鱿鱼，是想留着过年嘛？

　　嗷呜……禤冉抱着头在沙发上，恨不得自己就是鸵鸟，把头埋起来就可以逃避现实。

　　天啊，她都干了什么蠢事啊？

　　她颤颤巍巍的又继续看答案，也有中肯的说分析原因，然后跟老板诚恳的道歉之类的，禤冉想到小咘咘说的写报告。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笔，要不然，写个道歉信试试？

　　禤冉很早就出来混社会了，因为出身的问题，在跟人沟通交流的时候吃过不少亏，自然能知道一点怎么样可以让对方的感受好一点。

　　想了想，她开始写，首先她诚恳的跟秦女士道歉，为自己的态度和语气，然后深刻的反省自己的行为。

　　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又觉得会不会太啰嗦了，毕竟，秦女士这种大忙人，怎么会看这种长篇大论，她又精简了一下，变成半页纸。

　　仔细斟酌了一下之后，她又在空白的半页纸下面画了一排小人，每个都高举着一个牌子，牌子里写着一个字，连起来就是：秦女士，对不起。

　　等画完最后一笔，检查了一下没问题之后，她拿手机拍了照片，然后微信发给秦女士，发完之后就死死盯着秦女士，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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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禤冉不欢而散之后，秦霈有点懊恼，她揉了揉有点胀痛的太阳穴，毕竟昨晚到凌晨三点才结束了会议，到家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按照跟咘咘约定好的时间打电话。

　　她自认为是脾气不错的人，但是对方偏偏的戳中了她潜意识里，对于咘咘的事情上的怨气。

　　这种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处理的情绪，但是今天因为这个新来的保姆的，无意中就爆发了。

　　她一方面觉得对方的职责很莫名其妙的突兀，一方面意识到，自己对于咘咘的存在存在着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怨气。

　　咘咘是她姐姐的女儿，那年她还在斯坦福攻读博士学位，才跟合伙人一起创立了公司，她们有着想要改变世界的决心，满怀朝气和激情的一边完成学业，一边投入在工作里。

　　那种被学业和工作填满了全部精力的感觉让她很享受，可是在公司的产品研发到一个关键的节点的时候，律师抱着咘咘上门了，她的姐姐秦霖和男朋友死于一场车祸，按照姐姐的遗嘱，咘咘被安排给她照顾。

　　在此之前，她已经给姐姐一年没联系了，看着律师怀里跟她七分相似的孩子，她陡然的多了些许的柔软，然后她成了咘咘的妈妈。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这件事很坦然，知道今天，才发现，当年的自己不是没有怨气，毕竟咘咘的出现，必然是要占据她的一部分精力，只是她太忙了，忙着研发公司的产品，忙着学业，欣慰的是咘咘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并没有占据她太多的注意力，所以这股情绪一直被忽略。

　　咘咘是个早慧的孩子的，她有着超出同龄人更加成熟的心智，所以秦霈默认了，哪怕咘咘只有四岁，也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所以秦霈跟咘咘的相处方式是，她会努力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陪咘咘，给与她基本的引导，但是不会过分干预咘咘的成长。咘咘似乎也适应得很好，秦霈觉得这是她和咘咘之间的默契。

　　但是今天，这个新来的保姆居然质疑和挑战这种方式……她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干脆把手机放在料理台上，然后去洗个热水澡，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情绪。

　　她走了两步，又回到客厅，然后点开智能家用机器人的监控画面，不是秦霈不信任禤冉，而是关于保姆虐待孩子的新闻一直都有，尤其是刚刚，自己还跟这个保姆闹不愉快了。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键盘，然后停下，心里已经有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更换保姆的备用方案了。

　　画面载入了几秒之后，秦霈看到了一万公里之外的家里目前的情况，小咘咘模仿着她的语气，然后跟禤冉说写报告，看到小咘咘模仿的模样，秦霈还愣了一下，因为她工作的时候，她都会尽量避开孩子在书房的。

　　还在美国的时候，她偶尔会把工作带回家，她工作的时候，会让保姆带着咘咘在客厅或者花园玩耍，她以为她们都有着各自独立的空间。

　　咘咘模仿得惟妙惟肖，可见，在她沉浸工作的时候，也许咘咘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自己。平时陪咘咘的时候，秦霈不是没看到咘咘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依恋，但是她觉得总要有个取舍，而她，选择了侧重点是工作。

　　眼前的画面还在可控范围里，秦霈去了浴室，她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穿着浴袍出来之后，监控的画面变成了浴室，禤冉正在给咘咘洗澡，咘咘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开心的浴缸里玩水，禤冉跟她互动，咘咘显得很活泼，甚至把禤冉的衣服都弄湿了。

　　咘咘总是很乖，不管是在她面前，还是在照顾她的保姆面前，乖巧有礼貌，偶尔孩子气的撒娇，一切的恰到好处的让秦霈觉得很舒服。但是眼前的咘咘很不一样，似乎有点，活泼过头了。

　　秦霈好看的眉头皱着，看着禤冉，这个保姆很……特别，咘咘虽然乖巧，但是不是没有戒备心的孩子，可是仅仅一天，哪怕隔着电话，秦霈都能感受到通电话的时候，咘咘对禤冉的好感了依赖。

　　仅仅一天，咘咘和禤冉似乎就建立了这样紧密的联系，这有点超出秦霈的认知，存在的风险还在未知范畴里。

　　秦霈看了看时间，司机十分钟以后就会到楼下，不管怎么样，再看看吧，她要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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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禤冉把微信发了出去之后，等了挺久都没有回复，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国内的十点三十分，距离她发出去信息已经过了21分钟。

　　秦女士那边是上午的十点，大概是在忙吧，禤冉说服自己，但是也许，秦女士是生气了，只是不想理她而已。

　　这样光等着，禤冉越等越焦灼，心里也想着，最坏的结果就是秦女士解雇自己。

　　如果真的解雇了自己，自己要开启世界树给她的锦囊嘛？

　　嗷呜，怎么办？

　　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啊，想了想，没有结果，她干脆拿出来自己的绘本，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白天的时候，她绘制了小女孩和猫初遇的第一个场景。

　　可是这会儿心情烦躁的，哪里有灵感，她的画笔在纸上胡乱的游走，然后看到了一旁咘咘的填色，是自己给她画的卤蛋的轮廓。

　　咘咘真的是个小天才，才第一次画，就把握得很好的基本没有画出来，不管了，自己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如果秦女士要解雇她，她也得死皮赖脸才行。

　　想到这里，她的心倒是安静了下来，拿了一个新的绘画本，然后开始继续画卤蛋大猫的轮廓和其他的小动物，小咘咘还挺好填色的，那自己就给她弄点填色本吧，这样等自己离开了，她还可以继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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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霈到了公司以后就开始忙碌的工作，尤其今天早上是重要的全球沟通会议，她会议的时候习惯性的关机。

　　到茶歇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她开了机，等网络刷出来的时候，她看到禤冉发了信息，还来不及细看，有个经理就过来汇报，她把手机放包里就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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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禤冉专心的制作着绘本，因为都是简单的轮廓，并没有多费功夫，等她画了大半本的时候，活动肢体，一看客厅的时钟，发现已经晚上将近十二点了，她赶紧拿过手机，看到秦女士依旧没有回复，她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

　　然后又摇头说服自己，也许秦女士只是忙没有看到，再等等吧，对，总要给秦女士一点消气的时间。

　　她赶紧强迫自己继续制作绘本，只是这次怎么都无法专注，画几笔会不自觉的看着手机，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

　　依旧没有回复，是秦女士没有看到嘛？想到国外现在是一点多，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也许自己可以给秦女士打个电话？

　　想到这里，她正了正嗓子，深呼吸一口气，她只是打个电话道歉，不多说，不占用过多的时间，嗯，就是这样，她点了拨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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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间一点多，虽然公司有伙食不错的饭堂，但是发布会在即，大家都争分夺秒的，所以直接打包了披萨在会议室吃简餐。

　　秦霈才吃完，让助理给她倒了杯咖啡，她正想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手机就显示有电话打进来，她看到是禤冉的来电，鉴于两个人才不欢而散，所以是来道歉？

　　秦霈正想接，另外一个电话插播了进来，是她们公司在印度的合作伙伴，秦霈只好挂断了禤冉的来电，然后接通合作伙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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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通了，禤冉秉着气，心里已经彩排了几次该怎么跟秦女士道歉认错。

　　嘟……嘟……嘟……电话的麦克风里的声音响起一次，禤冉的心提得越高……

　　嘟的声音改变的瞬间，禤冉正想说秦女士很抱歉，就发现电话被挂断。

　　禤冉一下子脸色煞白的看着手机屏幕，秦女士不接电话，是还在生气嘛？又或者自己突然打电话太突兀？

　　又或者是，秦女士按错了嘛，虽然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

　　禤冉的手在绿色的拨通按钮，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错了就是错了，自己再怎么诚恳都没有用，并不是所有的错都值得被原谅的，想到这里，那种无力感蔓延着。

　　禤冉抱着膝盖，只觉得鼻子眼睛都酸涨得厉害，心里充斥着无以言说的失落感，禤冉，你真是差劲透了，这才落地第一天，就把事情搞砸了，真的是，差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