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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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少来到前厅一看，不由松了口气。
来人约有数来个，有男有女，有僧有俗，有清秀的公子哥，也有魁梧的大汉。倒有好几个是方君少认识的。为首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上没武器，衣服是深色的，极普通的料子，也谈不上多英俊潇洒，只是嘴形长得特别好看，嘴角微微向上扬，像带着笑意，未语已先让人有了好感。
若不是他站在最前面，怕方君少都未必会注意到他。
这便是方君少对楚云漠的第一眼印象。
当时他万万没料到，这便是锻剑山庄的庄主，他从小崇拜的偶像，在江湖中如同传说一般的存在。
经过攀谈，方君少得知这些人也都是与自己相同的目的，前来保护谢丞相的一家人。于是，方君少便去叫了宇文爵与谢琦安。
众人相见后，细细讲述了昨夜发生的事，在场的人无不扼腕叹息，悲痛万分。
幸而谢丞相之前已写了封信给当今圣上，其中便详尽包含了九王爷的罪证，所以宇文爵决定带着谢琦安进京面圣，完成老师的遗愿。
之后的出殡下葬等事宜，也都一并从简，不一一细表。
午时之前，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宇文爵和谢琦安也收拾了包袱启程赴京。老宅里只剩下了方君少和楚云漠。
“方公子还不走么？我看九王爷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怕今晚又会派人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啊？”方君少一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大敌当前他都没这么紧张过。对方可是父亲爷爷讲述的故事里的主角啊，如何的年少成名，惊动武林，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叫他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方君少偏过头，将目光移向别处。“我还要找一个人，也不知他跑到哪儿去了。”
方君少要找的自然就是夜寒。等人都走了他才发现怎么人影没了，刚才事多人杂，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我们分头找找，九王爷的人怕还在附近。”
“啊，不用不用，小事而已。”方君少干笑，“哈哈，说不定他早就走了，我们别管他。”以那个人贪财的性格，现在肯定在哪儿顺手牵羊，他方君少怎么能让楚云漠看见他有这样的朋友？
正思量的时候，突然听到楚云漠说：“方公子，你看那人是不是？”
方君少一看，还真有个人影正蹑手蹑脚地往大门去。光看背后那把桃木剑，就知道铁定是那个胆小鬼。咦，怎么还背着个包袱？一定是去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打算偷偷溜走！
“教书的，你给本少爷站住！”
前面的人站住，缓缓转过身来，咧开嘴朝他们笑——正是方君少最讨厌的笑容。
“这么巧，这都能让咱们遇上，真是有缘。”
那人竟还可以说得这么若无其事，真是厚颜无耻。方君少气结，指着他的包袱，质问道：“你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就是几本书嘛。”夜寒笑着解释道，“我这不看着书房里书多，借几本回去么，反正空摆着没人看还不是积灰。”
方君少哪会信他，但转念一想，当着楚云漠的面总不能揭穿他，只能打圆场。“楚庄主，他这人就这样，书痴一个。”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被恶心到了，还待要解释，却只听楚云漠说了句话，让方君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咳了数声，才勉强问出句：
“什么！”
“二弟……”楚云漠走过去，走到夜寒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臂膀，“二弟，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方君少看看楚云漠，再看到夜寒投过来的求助的目光，也感到莫名其妙。
“大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哎呦，大侠你松手，痛死我了。”楚云漠手上不自觉地加力，让夜寒痛得大喊。
“是啊是啊，”方君少也过来帮忙劝，“楚庄主，你先看看清楚再说。”毕竟打死他都不信一个破教书的能跟这么个大人物扯上什么关系。
“你当真不是我二弟？”楚云漠又看了看，细看之下，又有些不像。
“当然，我何必要骗你？”夜寒连连点头，“我姓夜，名寒，从出生起就住在旁边的牛家村，不信你到村子里问问，谁不认识我？”
“当真？”楚云漠又问，但从神态看已是信了大半。
夜寒猛点头，方君少也插嘴道：“是啊，楚庄主，他就在那村子里教书，我知道的。”
“原来如此……”楚云漠低头沉吟片刻，缓缓松了手，抱拳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相似的人，是在下得罪了……”
那边夜寒还在揉着手臂，压根没理会。方君少见他如此怠慢的态度，瞪了他一眼，又赶忙向楚云漠回礼道，“楚庄主言重了，人有相似，认错也没什么奇怪。”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楚云漠问起两人打算上哪儿，方君少答道：“此次家父派我出来本也是为了谢丞相的事，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也是时候回金陵同家父禀明一切。”方君少说了一堆，猛然想起身旁的讨债鬼，略略停顿了会儿，又说，“夜兄弟说也想去金陵游玩，所以我们准备一道上路。”
“欠债还钱是重点。”
夜寒小声嘀咕，却还是一字不落进了方君少的耳朵里。要不是碍着楚云漠在场，方君少早就同他翻脸了。
楚云漠也装作未听见，而是说：“那巧了，我本也就打算去拜访方老爷子的，若是二位不嫌弃，结伴上路如何？”
方君少求之不得，自然连声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