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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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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郝家和严家的联姻可谓是非常之热闹,从结婚的前一天就吹吹打打了,十里八里的街坊们更是跑过来凑热闹。
一身的凤冠霞帔,整个人都是红红火火的,只是这张新娘的脸就不怎么热乎了。郝天雪只是像木偶一般任由喜娘、丫头们摆弄。
严家那位公子立于镜子前,任由下人们为他装扮。
郝老爷虽然腿脚不便,可脸上一直乐呵呵的。由管家推着他在大厅里迎接着客人。
严老爷则是一幅当家人的样子,端坐在正厅里,慢悠悠地品着茶。严夫人是忙来忙去,好像现在让她生出十只八只的手都不够用似的。其他的七大姨八大姑的跟着严夫人后面打打下手。
“小姐,时辰到了,下去向亲家老爷拜别吧!”蒙上头巾,在喜娘地搀扶下,郝天雪规规矩矩地向父亲磕了三个头。而郝老爷只是拉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郝天雪也是回握着父亲的手,父亲的手,在她印象中是那么宽大,似乎握住父亲的手可以把一切烦恼忘记,可郝天雪忘记了,父亲也会有老的一天,迟早有一天,需要用她的手来扶持父亲。
“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咯!”在众人的哄闹声中,郝天雪依依不舍地上了花轿。“起轿咯!”随着司仪的一声大吼,严家人又开始吹吹打打,欢欢喜喜地迎新娘子回家咯。坐在轿内,郝天雪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前面的那个所谓的“夫君”她根本就不熟悉,从此进入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正想着,轿外一阵地吵闹,迎亲的队伍停下来了。心里又在咚咚地打着鼓了,“小喜,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不一会儿,小喜急地大喊:“小姐,小姐,不得了呀,那个方先生又来了!”郝天雪只觉得头晕,身体瘫软在座椅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小姐,严家的人对方先生拳打脚踢了,他还不肯走呐!”“小姐,严家的人要送官,怎么办,怎么办!”小喜一直来回于两边。郝天雪根本都不能思考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方骏为什么这么死心眼。
“天雪,我爱你,跟我走!”方骏在轿外对着轿内的人呼唤。
“天雪,你不可以嫁给他!”
“天雪,你快出来啊,我要见到你!”方骏浑身上下早已是伤痕累累了。
“放肆!混账的东西,我严梓修要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给我送官!”严梓修轻视地望着地上的人。
不知道是严梓修的话刺激到方骏,还是方骏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忽地从地上爬起来,拳头准备对着严梓修挥过去了,严梓修轻巧躲避过去,可方骏却踉踉跄跄地又倒在地上。“给你个教训,让你记住你今天得罪了什么人!”接过下人们递来的棍子,准备往下打的时候,“住手!”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郝天雪走下轿子,头巾自始自终没掀起。众人介给郝天雪让道,“梓修,今天好歹也是咱们的大喜之日,要是见血了多不吉利啊!这位方先生是我的朋友,可能是宿醉未醒吧,何必跟他计较呢。”郝天雪虽然没掀开头巾,可严梓修觉得她的那双眼睛正怔怔地望向他。岂料这时,方骏忽地拉住郝天雪的胳膊,嚷着要带她走,郝天雪挣扎着将手抽离方骏的手中,转而立于严梓修的身后。
“天雪,跟我走,就算要我死,我也要阻止你和他结婚!”
“方先生,您说笑了,看到天雪嫁的如此好郎君,难道您不道声喜吗?”郝天雪强忍着,可手中的丝巾早已被她拧的不像样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先生,过去的一切让它随风而逝吧!”
“你是说,你嫁他是因为我没他有钱有势,天雪,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势利!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方骏,请你自重,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好,好,好,算我方骏瞎了眼,郝天雪,你让我寒心!......”方骏一人坐在路边,碎碎念。大伙儿看他没什么就准备走了。郝天雪也准备返回轿中,只是严梓修在她耳旁低语:“你真聪明!”
郝天雪顾不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嘱咐着小喜好好照顾着方骏。再次回到轿中,郝天雪下意识地试了试眼角,竟没有一滴眼泪,是心碎到哭不出的地步吗?!
到了严家后,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仪后,终于郝天雪坐在了新房内。回顾着今天的一切恍如隔世。而喜娘在她耳旁的叮咛她是一句都没入耳,只是机械性地点点头。
红烛已烧了大半,小喜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在郝天雪耳旁说着:“小姐,您放心吧,人已经回去了,说是回木林了,不过,人真的是伤透了心,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的!”郝天雪终于放心了,只要他平安,一切都好说。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严梓修进来了,走到了床边,按照喜娘地指示。掀盖头,喝交杯酒。众人随后就退出了新房内。
红烛噼里啪啦地烧着,两个新人只是互相对看。郝天雪终于可以看清他的面容了,瘦瘦高高的,五官端正、清秀,从进门后的言行举止,看的出是出生于大户人家,而且家教一定很好。严梓修也是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肤色白皙,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小口,果然今天会有人来公然“抢亲”!不过,谅她再怎么美好,女人一旦沾染了名利,都是一个样,全是庸脂俗粉。这两人一个站一个坐,郝天雪终于有点儿受不住了,“夫君,这......”毕竟是女孩子有些话还是难以启齿。
“你睡你的吧,今夜得公用一个房间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会睡书房!”冷冷的,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不削。
“额,你不睡在这儿吗?”是夫妻,难免有亲密接触,这些早在结婚之间郝天雪就想清楚了。既然进了严家的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理当思量清楚。
“你放心,别人动过的,我不会感兴趣!”说完,大大咧咧地躺在躺椅上。今晚喝了太多的酒了,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一句“别人动过的”如一盆凉水,把郝天雪冻的直打哆嗦,严梓修还是误会了,他竟然把自己想的那么不堪。人总有七情六欲,就算她与方骏爱过一场又算什么呢,难道她会随便的把自己交付出去吗?!这么多天来的委屈也好,伤心也罢,这会儿都化成一滴滴的泪珠,而且还是那种断了线的。
这一夜,严梓修在躺椅上呼呼大睡,郝天雪只是靠着枕头上假寐。这新婚之夜只有墙上那红烛的投影和自己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