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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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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准备的很丰盛,是较平时的来说。燕秀做了四菜一汤。
汤炖的是鸡汤,用燕秀的话说就是暖歆太瘦了,得好好补一补。柴胡人家里吃饭没有碧瀚那么的讲究,干肉干鱼切一切也能成一盘菜。暖歆做了道清淡的菜冬瓜豆腐,味道很鲜美,燕秀一个劲儿夸她,说自己做得没有暖歆做得好吃。
就在他俩把饭菜都张罗上桌的时候,燕秀的丈夫罗易回来了。
燕秀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忙伸手拿下罗易肩上的布袋,又端上清水让他洗手,一边又介绍着:“可回来了!这是我刚认的妹子,暖歆!”
罗易冲暖歆笑了笑,洗过手就坐到了桌边。三人坐定后,暖歆开口道:“大哥,我叫暖歆。”说完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眼前的大哥很朴实很憨厚的样子,让暖歆的心放了一大半。
“哎!好好……我叫罗易,叫我哥就成。”罗易也没有多问暖歆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既然是燕秀的妹子,那就是自己妹子。
“对了,这一趟累吗?卖了个好价钱吗?”燕秀一边给罗易盛饭一边问道。
“恩。这趟赚的比上次多。我和刘千合卖了张虎皮,加上自己的,咱们这个月的生活是不用愁了。钱都在袋子里,你有空叫上暖歆去买点布料做几身夏衣吧!”说完又冲暖歆笑道:“妹子,你看哥家就这样,你住着别嫌委屈,有什么事就和你姐说!”
暖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三年来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
“多吃点儿!这豆腐啊可是暖歆的手艺!还有这汤我炖的也够火候!”燕秀不停的给暖歆和罗易夹着菜。
一顿饭吃的很是愉快,罗易也大赞暖歆的手艺好。吃完了便各自回屋了。
暖歆觉得自己很幸福,突然间就有了亲情的感觉,这是以前所没有的。自己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她甚至连他们的样貌都不记得。只知道父亲是位很厉害的将军,母亲是很美很善良的女子,童年的记忆就这么多。然后就是皇宫里的成长,在五岁那年,自己就被宫里的姨母接过去抚养……想到皇宫,暖歆的心又抽痛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回忆了……她暗暗的对自己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三年了,该是安定下来的时候了。
燕秀和罗易说暖歆是碧瀚人,逃婚到这里的,自己便认了姐妹。罗易也赞成,觉得燕秀自己在家也是一个人,多一个人反而安心。他们的善良和热情温暖着暖歆,让她奔波的生活趋于安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暖歆每天都帮燕秀做饭,喂鸡,偶尔教燕秀认字。碧瀚和柴胡的文字是一样的,柴胡很久以前也是碧瀚的疆土,只不过后来分裂了出去,再后来柴胡的文化和信仰就都和碧瀚不同了,只有文字被保留了下来。罗易一般去山上打猎,他们存够了钱要盖新屋子,这个村的男人几乎都是好猎手,家家生活都不错。
这天罗易又和几个人结伴打猎去了,天出奇的闷热,燕秀提议两个人冲澡。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以前洗澡,暖歆褪下衣服后,燕秀就慌了神。她看到暖歆洁白的背上有着几道鞭伤,疤口还狰狞着,并没有完全长好。
“暖歆!你的背怎么了?谁打的?”燕秀有些激动,伸出手颤巍巍的靠近那伤口,慢慢的触碰着。“还痛吗?”
暖歆回过身,微微的笑了“没事姐,都是过去的事了。早就不痛了。”
“多狠啊!谁打的,你告诉姐姐!”燕秀的眼眶湿润了,她打湿了手巾,轻轻的给暖歆擦着背。
还是不隐瞒了吧,暖歆心里想。看到这么疼爱自己的燕秀,再编谎话就有了罪恶的感觉。“是我逃跑的路上,被人骗过,卖到了妓院里。老鸨打的,后来我跑了……”暖歆轻描淡写着,那是一段不愿再回首的屈辱的经历。自己躲到青河镇,本想到一家药铺打打杂,结果药铺的老板娘以为自己丈夫看上了暖歆,便打晕了暖歆卖到了妓院里。
燕秀擦着擦着就哭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挨过打,从前没出嫁在家里也是爹娘的心头肉,出嫁了罗易又很疼自己,看到暖歆这样就觉得她实在是太苦了,一个女孩子要受那么多的罪,越想越是伤心。暗暗决定以后好好疼暖歆,不让她再受伤害。
转眼间到了盛夏,柴胡的夏天异常的闷热,很少下雨。暖歆只觉得太阳很毒,很干。可是和燕秀罗易住在一起,又就觉得什么都是甜美的。
燕秀早早的做好了两人的夏衣,暖歆的是她自己选的布料。一件海蓝色的长衫,另外一件暖歆要了白色,自己一针一线绣上了朵朵双樱,很是好看。燕秀没见过樱花,便问:“暖歆,你这绣的是什么花?这么好看。”
“是樱花,开在四月,在我的家乡每到四月便有大片大片的樱花盛开,有白的有粉的,有单也有双……”说着说着思绪便飘到了在皇宫的日子,那时候自己住的院子里种了好多樱树,那个人还给自己做了秋千,每年四月,都在樱花树下把自己推的很高很高,仿佛要荡到了云上。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暖歆爱樱花,只有暖歆自己明白,爱的不仅又樱花,还有那个季节和那个人……
“对了姐姐,你们为什么都穿深色的衣服?其实你穿浅色更好看。”暖歆扯回了思绪对燕秀说。
“在我们柴胡,风沙是很大的,天也是干燥的。穿那些浅色的很容易就脏着了。而且我们要干活啊,要打猎啊,所以柴胡人的衣服颜色都深。”燕秀的夏衣是暗红色和深蓝色的,她习惯了这样的颜色。
这天罗易兴冲冲的对二人说:“咱们的迎雨节要到了!今年的特别隆重,我和刘千商量雇车带你们去都城逛逛呢!”迎雨节是柴胡国的大节,每年的五月末都会举行盛大的迎雨仪式。所有的百姓家家张灯结彩,宰牛宰羊,共庆三天。
燕秀从来没有去过都城,高兴的点头。拉着暖歆便去打理行李。
暖歆本来是哪里也不想去的,怕又节外生枝,而且自己已经爱上了眼下的生活。可又一想这里是柴胡,他不可能找到这里,便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