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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八:喜事近贾敏身有孕,破奸计黛玉护母弟 ...

  •   上元节英莲差点被拐,封氏大哭一场恼了甄士隐不够尽心,足足半月让甄老爷去睡书房。甄家就此警醒,霍启这下人不待逃跑便被抓住狠狠打了一顿扭送去人伢子那里发卖。

      甄老爷和主母对待下人素来宽厚,如今出了这事倒也狠下心来整治了下人一番,府中被查出偷奸耍滑、弄虚做鬼的都被惩罚了一通放了出去,只留下忠心奉主的仆从,又买了些身家清白的重新调教。

      封氏对女儿失而复得之后恨不得两只眼睛一颗心全挂在英莲身上,轻易不许女儿出门。倒是此事过后,沈如蕙家派了管家上门感谢甄家,并捎了礼物给英莲。甄士隐才得知那日同自己女儿一道的黄衣女孩竟然是吏部侍郎之女。只是吏部侍郎宠妾灭妻,正妻常年卧病在床不利俗事,沈如蕙这唯一的嫡女便被养在蜀中祖母处。

      此次却是因为祖母去世不得不回返京城,不料途径扬州又遇到了拐子,险些被害。封氏对沈如蕙倒是多了几分疼惜之意,只是他人家事实在轮不到自己置喙。无法,也只是给这个自己女儿口中温柔的大姐姐送礼时多添置了些许银两,希望有所帮助。

      却说花朝节刚过,忽的一日贾敏饭间呕吐不止,唤了医生来看竟是已经有孕月余。林海大喜过望,黛玉三岁这年林家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孩子。这一胎却是多有不易,贾敏孕吐严重,精神渐弱。

      林黛玉见状,每天跟在贾敏左右仔细着她的饭食饮水。为了贾敏和腹中弟弟,她凝了许多花露出来日日添在贾敏入口的燕窝之中。谁知贾敏还是日渐消瘦起来,林黛玉焦急不已,恨不能以身相代。贾敏却哄着她,言说女人怀孕都是如此的。

      那一日,贾敏的大丫鬟绘烟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恰逢黛玉也在,她轻轻一闻便发觉这汤药有问题。

      “你端的是什么?”林黛玉拦住绘烟,叫她把药放下。绘烟忙说是大夫开的安胎药,可黛玉本就是草木仙灵对药物之类颇为敏感,直觉告诉她并非如此。她冷脸叫自己奶嬷嬷请大夫来一趟,又派了小厮去搜绘烟的住处。

      绘烟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几欲晕厥,她没想到自己加害主母半月就被小姐揪了出来,小命堪忧。

      待大夫赶到验了那碗汤药,果然有毒。虽不能直接致人死地,长期服用却会导致体弱多病,经年累月的虚弱,最后也只会被当做是病死的,绝想不到是中毒。在场人无不惊骇,骇的是绘烟身为贾敏心腹竟然做出背主之事,惊的是黛玉不过三岁稚儿竟然能识破这般奸计。

      不理会众人心中所想,林黛玉吩咐自己的奶嬷嬷命人把绘烟好生关押起来,亲自去找爹爹。在书房里见到林如海,林黛玉细细将自己如何发觉绘烟不对劲道来,林如海听完抱起自家女儿亲昵的摸头。

      “玉儿难得有慧眼明心,是爹爹疏忽了没有管束好府里才叫人钻了空子。”林如海抱着女儿心里万分感慨,都知他林家子嗣单薄,却无人知林家嫡系代代子孙皆是幼年聪慧,故而多是夭折。

      林如海曾有一幼妹,三岁时便能背诗百首,偶有谈论古今之言亦能语出惊人,比他更加聪慧。然而天妒奇才,堪堪五岁便夭折。因此今日黛玉的表现并不让林海怀疑,只引起了他思亲之情。毕竟哪怕是儿时的自己,亦是少年稳重的性子,想来这是林家人的天赋。

      哄好女儿后林如海便吩咐管家林松着手调查绘烟下毒一事,必要把幕后主使揪出来。贾敏那头消息被有意瞒了下来,虽然疑惑于绘烟的离开,但在自己奶娘和黛玉的劝说下,一切以养胎为重,也就不再多加追问。

      此后贾敏身体果然渐渐好了起来,有黛玉并一帮忠仆精心照看着贾敏一心静静养胎,每日胃口极佳,时常出门走走,脉象极好。

      三月后,绘烟背主一事终于有了结果。林如海顺藤摸瓜最后的线索竟统统指向了一个地方——京城荣国府二房太太贾王氏。原来贾王氏当年未过门时就曾在外出宴请时对贾敏多有不悦,前者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后者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言语风评间便多有摩擦。

      等到新妇入门,贾敏与这位二嫂话不投机半句多,连带着贾母亦对贾王氏不假辞色,一来一往恨意就在贾王氏心里扎了根。明面冲突虽不曾有,但她恨毒了贾敏在外的才女名声和令人羡慕的婚事,直到贾敏出门子都不曾放下恨意。

      于是她在贾敏的陪嫁下人里安插了自己的人,平日只是通风报信。往常她因贾敏不孕兀自得意只觉得自己赢了,如今贾敏再孕她忍不住出手,只为让贾敏生出个病秧子,永远低自己一头。

      林海在官场多年,向来只做君子间的博弈争斗,何曾知道过后宅女子的阴毒手段。王夫人仅仅为几句口角之争都算不上的谣言便心生恨意投毒害人,出手便要林家断子绝孙,这该是何等的心肠歹毒之人。而绘烟只是收了王夫人的钱,兼之对林如海有一丝不该有的心思,故而铤而走险下毒。林海看着收上来的供词,一脸铁青。

      “收起来吧,待夫人生产后再定夺。”到底是发妻娘家,林如海心中再怒也不得不压下来,与妻子商议后再决定如何处理。黛玉再问时,林如海只搪塞说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不欲让这种肮脏事污了爱女耳朵。然林黛玉一打听便知晓了原委,王夫人她总要有仇报仇的。

      时光如流水,转眼贾敏预产期快到了,整个林府都进入紧张的气氛之中,这个冬天过得尤为小心。许是被王夫人的事情吓到了,林如海做主厚金慰藉后遣散了家中几个姨娘,他对贾敏用情至深,而今林家又将后继有人,着实不用养着这些姨娘,免得无事生非。

      冬至那日,天空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贾敏心情极好的起床用膳,在暖阁里走了走便歇在窗前看落雪。不多时黛玉也来了,乖乖地坐在她旁边,娇声问她早膳用的可好、弟弟今日可乖。贾敏将女儿搂在怀里,这样乖巧伶俐的女儿她实在爱的不行。

      突然阵痛传来,贾敏忙唤奶娘说自己可能要生了。下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这几日接生婆一直供养在府里的就怕有不时之需。林黛玉被下人送到外间,暖阁里贾敏已经开始生产。

      这头大丫鬟端了参汤上来就要送进去,林黛玉查验了一番悄悄滴了些花露进去才叫丫鬟送进去给贾敏服下。黛玉的奶娘原本想劝小主子离开,生怕女子生产血气太重吓到了黛玉,黛玉婉言谢绝。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她必须在这里守着娘亲和弟弟,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八:喜事近贾敏身有孕,破奸计黛玉护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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