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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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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誉背对着刚进殿的延陵空,龙椅之后,是一幅秀丽却不乏大气的风景图,崇嵘国土均在其上,延陵誉屏退众人,偌大的御书房,说话都像置身于空荡的山谷一般:“空儿,今日,你是不是深感疑惑?”
“儿臣不敢欺瞒,确实困惑,父皇……”还未待延陵空说完,延陵誉接着道:“朕知道,太子治灾,定不如你六哥做的好。但是,空儿,你该是知道这朝中形势的,双王争雄,朕必须均衡。否则……”
这长长的拖声之中,延陵誉转过身来,手抚摸着纯金龙椅,道:“朕这位子,多少人盼着,自己的亲儿子,亦不能尽信。”
延陵空不懂,父皇这般说给自己听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想借我之口对六哥敲敲警钟吗?
“朕明日便会颁旨,由你带军偕同顾将军北上御敌,沿途可借助你四哥的兵力,想必定能获胜。”延陵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延陵空忙阻挠道:“儿臣不过是久居的皇子,且无甚才能,如何担此大任?父皇三思。”
“朕说的可是圣旨,违令者,空儿不会不知道下场。”延陵誉接着说道:“还有,凯旋归来后,便迎娶丞相之女任秋岚,立业成家。”
延陵空本就头大,如今一听这赐婚之事更是言辞慌乱,道:“父皇...儿臣还小,况且儿臣已有....”
“已有喜欢之人?哈哈,事到如今,空儿何必自欺欺人?江州提督之女万万配不上你,朕已查过,此女言行无礼,嚣张跋扈,做不了九皇妃。丞相之女,方是大家闺秀,于你更是有利无害。你这般推辞,可是心中还想着那已故妖女?”
“不不不!儿臣只是一时被其迷惑,如今已然放下,且儿臣向来胡乱惯了,婚嫁之事尚有些未知,惶恐。”延陵空赶忙编了一套说辞。
延陵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待你成家立业,也算是长大了,以往的糊涂事,可万不得再做。好了,回去收拾罢,明日便要启程了。”
“是,儿臣告退。”延陵空恭敬地走出御书房,待走远了,才将胸口浊气吐出,身上却仍是压着重物一般,父皇究竟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日圣旨便下了,延陵空接了旨就要远行,柳下蕴照倒是很快就到府里来送行了。
他笑嘻嘻地说道:“恭喜九皇子,贺喜九皇子!微臣到时必定讨杯薄酒以祝新婚之喜!”
绝对是故意的!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女子身份的,娶亲?呵,难不成还要生子?
“好了!到时候我就灌醉你,让你度春宵去!快说,你是不是又算到父皇的圣旨了?”延陵空质问道。
柳下蕴照笑了笑,在她耳边轻语道:“天算不如人算啊!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皇上唯恐六爷太过猖狂,又有您的辅佐,而太子一处虽有十一皇子,但终究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这样一来,九爷这边的势力壮大,必定使六爷有所忌惮怀疑,以成三足鼎立之势,果真老谋深算。”
延陵空听后默默不语,今日六哥并未前来送行,看样子父皇的计谋已是得逞,姜还是老的辣啊!改日还是亲登六哥府邸,与他详说吧。
柳下蕴照又轻声说道:“九皇子,莫要忘了,这是千载难逢之机,壮大势力,位至无极,才可救涵梦姑娘。”
延陵空摆手道:“知道知道,回来定与你去风月楼好生把酒言欢!”
说完微微颔首,柳下蕴照自是知道这是掩人耳目的招式,当下也回道:“那便最好不过,九皇子一路平安啊!”
这厢刚送走延陵空,柳下蕴照正准备回府,延陵溪却是眼尖地又盯上了他!柳下蕴照一见这小姑奶奶又来了,头突然就痛起来,快步而走。
延陵溪小跑跟上,道:“妖道!你怎么一见本公主就跑?本公主有这么可怕?”
“自然自然,公主随时都能给微臣扣个罪名,怎会不可怕?”蕴照干脆直接回击,他现在可是国师,何必怕这一个小丫头片子!
“上次是你不对!当着众人的面,你就敢.....”延陵溪难得红了脸,蕴照见机会来了,忙反击道:“诶诶诶,我可是好心好意帮那姑娘看手相算命,只是那姑娘命相难懂,就想来摸骨了!人家姑娘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延陵溪不服道:“这儿是皇都,是我们延陵家的,我作为十公主,连家事也不能管了?”
说罢又鄙夷地看了柳下蕴照一眼,道:“调戏就调戏,还什么看相,你那么会看相,那好,你倒是给我看看!”
说完摊开手掌给柳下蕴照,他也是被激怒了,看相可是我的金饭碗!哼!且让你看看我的能力!他拿起延陵溪伸出的手仔细端详.......
良久,柳下蕴照瞪大眼睛再看了一次,尔后疑惑地问了延陵溪的八字,她刚报完,柳下蕴照直接撒腿就跑,留下延陵溪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全溪,识天宫
诸多弟子等待国师驾临传授相术,哪成想看见一个似是疯子一般进来就说完了完了的人,暗红赤眸,薄唇尖耳,不是国师又是谁?
“国师大人,何事如此惊慌?”手下一个心腹弟子斗胆问道。
柳下蕴照只瞥了他一眼,道:“郎玉!从今以后,但凡是十公主来找或是有十公主参与的宴会,都以我身体不适推了!知道吗?”
郎从疑惑地点点头,国师今日怎么了,莫不是又被十公主追着打了?
五日之后,延陵空一行人来到云吕城,延陵空自进皇宫后,最先感受到的是多数皇子的欺凌,唯独老四与老六与她交好,进宫只一年,宽厚温柔的四哥便被贬谪到这穷苦之地,这一贬就是九年!
关于延陵安被贬之事,却只有延陵誉与他自己知晓,一个阵雨的午后,延陵誉传旨宣召延陵安入宫,不久便传出贬谪的圣旨,晓谕六宫。
四哥临走前,只是嘱咐自己与六哥要相互扶持,共进退,不可违抗皇命。如今转眼已是九个春秋,延陵安还是一如当初,温润谦和,延陵空宣读完圣旨之后,便扶起他,激动地说道:“四哥,九弟来晚了,四哥在这般穷苦之地,过的可好?”
延陵安笑着摸了摸延陵空的头,道:“九年未见,九弟都长大了,这儿远离皇城纷争,说是贬谪,实为享福啊,哈哈!好了,今日咱们哥俩把酒言欢,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