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零章 来者篇 旧忆一段酒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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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说，是因为有我，他才会成为一个疯子。
他说这话时，背靠溪边的一块大石头，手里握着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人也醉得七七八八的了。
而我，正跪在溪边吭哧吭哧地给他洗衣服。
那时候，我还未满五岁，听了他这话，竟还认真地问了句：“做个疯子不好吗？”
毕竟一天到晚，他什么活都不用做，每日就晒他的太阳，哼他的小曲儿，比神仙还像个神仙。
他瞟了我一眼，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够了，就仰起头叹了口气，悠悠道：“没有什么不好的，快活极了，舒坦死了。”
我深以为然，点了点头，继续洗我的衣裳。
只是，在很多年后，
在疯子死了很多年后，
某天，忽然有个人问我：“当个疯子好玩吗？”
问这问题的人，向来是个君子，即使戴着镣铐，却仍目光如炬。
被问的人，才自觉自己已是个疯子，身在宝座中，心在炼狱里。
没办法，人嘛！愈是坚韧，便愈是残忍。
那一瞬间，我才明白，每一个疯子，其实都是最好的骗子。
所以，我也笑着，轻轻地答道。
“好玩……快活！舒坦。”
